《雪浴长风》第203章


德成问:“爸爸。我大哥他们明明去了六个人,警防队怎么要说打死十六个游击队呢?”
爸爸说:“我猜想,那个警防队队长是咱们地下党的。这样既骗了鬼子,有个好交代,又可以保护游击队。因为日本鬼子听说消灭了这么多游击队,连游击队队长也给打死了。他们就可能麻痹了。游击队受的压力就小了。”
梁凯说:“那个队长肯定是地下党,大家彼此配合,又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二珠说:“我听明白了,你们能消灭日本小队长和那四个日本鬼子,人家警防队中的地下党帮了很大的忙。”
梁凯说:“那当然。不然,上百个警防队呼啦一下都出来,把我们围上,我们有翅膀也飞不了呀。要不怎么说统一战线重要呢。要想消灭强大的日本鬼子,必须动员各方面的爱国抗日力量,共同抗日,才能成功。单方面的力量,再有本身也不行。”
德成说:“接着讲,接着讲。你们从青集撤出战斗以后怎么样?大哥胳膊上和腿上的伤是怎么医治的?后来怎么到嫂子那里的。”
梁凯说:“你只想知道这些。还有更有意思的事呢。”抬起脸来,对坐在炕头的爸爸说:“爸爸,你老知道那次围剿咱们去的鬼子和警防队是谁带去吗?是狼窝铺那个王八羔子斜愣眼卜仁。咱们全家逃出来了,是朱印范从中帮了忙。因此朱印范是咱们的恩人。可是斜愣眼那个王八羔子却到日本宪兵那里把朱印范给卖了。最后朱印范被日本鬼子活活折磨死了。我听了以后,决心抓住斜愣眼,我找了好几天,终于把斜愣眼找到了。宰了这个王八羔子。那时,按照上级指示,手枪队已经暂时停止活动了。宰了那个王八羔子之后,我才和兰子转移出来找爸爸妈妈来的。”
来成说:“从头讲,从头讲。就像说书那么说。别这么一说就完了,多没有意思。”
梁凯看着弟弟妹妹渴望的眼神,说:“我接着给你们讲。兰子,给我口水。我这嗓子快冒烟了。”兰子舀了一碗凉水递给梁凯。梁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把水碗往旁边一放,清理了一下嗓子,讲起来。这才引出了一段梁凯深夜锄奸斜愣眼,千里寻亲到宣城的故事。
告别余家花园
小河翠岸玉带桥,柳笛无腔曲自高。
千里转移生死路,竟有半晚漫逍遥。
机智撤离战斗
第四十八回梁凯化装锄奸 兰子观星过年
世上善恶皆有报,只差来早与来迟。
恶贯满盈大限日,众人拍手欢快时。
机智撤离战斗
书接上回。梁凯讲的经历,把全家人的心都带入青集夜里激烈紧张的殊死战斗中。枪声在耳畔响起,青集范家大院东墙外的战斗场面展现在面前。全家人屏住呼吸,凝神谛听,心早已融入一幅幅紧张激烈的战斗场景。
且说李德才和梁凯两次用手枪扫射鬼子,两个鬼子被彻底打死。李德才背起梁凯就往北跑。另外两个游击队员也集拢过来,他们一起往北跑。梁凯的腿上和胳膊上流着鲜血。
后边枪声大做。东西院警防队都开枪射击。这下三个院子里的警防队都以为对面院子里的人是游击队,互相射击,谁也不敢出院子,怕把自己暴露给对方。在范家大院和东院之间的空地上,有几个人趴在地上,夜黑,只能影影绰绰的看见是人形,根本看不清那是穿衣服的草人,警防队们向这些草人射击。在混乱之中,梁凯他们六人借着夜幕的掩护,迅速向北撤离。三个大院的墙头上互相射击的枪声渐渐远了。
他们六人来到一个僻静地方,梁凯把衬衣脱下来,让李德才把衣服袖子撕掉一个,绑住受伤的胳膊和腿,止住流血。梁凯自己摸一下伤口,只是痛,里面没有硬东西,说明子弹是穿过去了,胳膊还能动作,手指也能动。梁凯说:“这只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到筋骨,过一些日子就会好的。咱们赶紧撤。先到孟家峪去,那里离杨柳庄远一些,不会有敌人。”
李德才还要背梁凯,梁凯说:“我腿上只是伤了皮,不妨碍走路,我自己能走。”
六个人走在山间小道上,韩绍才在前头,李德才压后,悄悄来到孟家峪。到孟家峪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们找到一个姓侯抗日堡垒户。这家老两口子,两个儿子。大儿子结了婚,在赵各庄做过工,是节振国大队上的人,后来编成正规八路军,到平西去了。侯大爷见梁凯带着五个人来了,急忙让到屋子里,让老伴做饭。
梁凯说:“先别忙活做饭,我这左胳膊还伤着呢,能不能找个可靠的大夫,给我医治医治。”
侯大爷说:“我们这个小地方哪里有大夫去呀。要找大夫,最近的也得到杨柳庄,还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梁凯听侯大爷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就对李德才说,“那你就当一回大夫吧。”李德才说:“我当大夫?我一点医道都不懂,我怎么当大夫呀?”
梁凯说:“你不懂不怕,我教给你呀。你去到外边找根筷子粗的嫩柳条来。把皮剥光。”
侯大爷说:“这房后就有柳树,大树小树都有。可是这个季节哪有嫩柳条呢?小柳树的枝条也可能嫩点儿。”
梁凯笑了,说:“你看我把节气都忘了。找一个筷子粗细的柳条来就行了。”
李德才当起了二百五大夫
时候不大,李德才找来一根长长的柳条。梁凯让他把树皮剥下来。这个季节的树皮不好剥。李德才剥了一会儿,总算把树皮剥光了,露出白白的树枝芯。梁凯自己解开包扎在胳膊上的布条。说:“你们几个按着我,别让我动。大李,你就把树枝插入到枪子打的洞中,来回使劲拉,一直拉到不流黑血为止。侯大爷,请你找一小块干净布和一点干净棉花,再用饭碗化一点盐水,把盐水里面的脏东西都澄出去,只留清亮的盐水。”说完,躺在炕上。
几个人上来按住梁凯。李德才说:“我可要当二百五大夫了。队长可得忍住了,我手重,会非常疼的。”
梁凯说:“你手重,我才让你干这活呢。手轻胆小的还干不了呢。动手吧。你们先松开我的右手。”梁凯把衬衣袖子塞到自己嘴里,“你们几可要按住了我,我疼大劲会忍不住会挣扎的,也会叫喊的。你们都不要管。只管照我刚才说的做。”
几个人又重新按住梁凯。李德才把柳条慢慢向伤口洞里插。梁凯痛得咬牙说:“你这样慢几年才能把柳条插进去呀,我不得疼死呀。动作要快。越快越好。快点。”李德才听了,一下子把柳树插了进去,从洞的另一个头露了出来。就像拉锯一样来回拉起来。梁凯痛得头上的汗珠立刻出来了。他嘴里紧紧咬着布,右胳膊几次要抬起来,被按得死死的。只见伤口洞里先拉出来的是血块,接着拉出来的是黑红的血,后来拉出来的是鲜红的血。李德才见出了鲜血,停止了拉动,说:“行了,队长。”梁凯说,把干净白布剪成细条,用柳条捅到枪眼里。李德才照着做了,梁凯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梁凯让用干净白布把伤口周围用盐水擦擦。伤口一见了盐水,钻心地疼。最后,李德才用剪下来的另一个衬衣袖子把伤口包扎起来。接着清理腿伤并包扎好。
一切都包扎好了。梁凯坐了起来。侯大娘拿过来手巾给梁凯擦汗,梁凯看着李德才笑,笑了笑说:“我出汗是疼的。你也不疼,怎么也是一脑袋汗?”
李德才说:“我紧张的。这活,我从来没干过。你咬着牙忍着疼,我咬着牙给你清洁伤口。那个紧张劲,就别说了。”说完,接过侯大娘刚刚用水投过的手巾,擦自己头上的汗。
梁凯他们在侯大爷家歇息了一天,吃了晚饭,要走。争争让让好不容易让侯大爷收下了饭钱。梁凯让李德才带四位同志回队伍上去。他自己到杨家营找大夫医治枪伤,再休养几天。等枪伤一好就回队。韩绍才说:“不行。一只胳膊伤着,万一遇到的什么麻烦怎么办?我跟你一块去,把你送到杨家营。”李德才也说:“是得有个人送去。小韩愿意去,就让小韩去。”梁凯同意了。
借着夜幕的掩护,他们一行六人上了山路。快到王官营的时候,走到一个岔路口,四个人分手,互道珍重。李德才小声跟韩绍才说:“队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眼睛、脑子都要灵活点,不能出一点差错。”韩绍才说:“你们几个放心吧,我保证把队长安全护送到目的地。”
李德才四个人回队,梁凯和韩绍才继续往前走。到杨家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梁凯叫开了兰子家的门。
兰子精心照料梁凯养伤
兰子精心照料梁凯养伤
兰子的父母听说梁凯来了,都起来了。青集战斗的事还没有传到杨家营。兰子还不知道梁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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