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架了一艘航空母舰》第24章


渑浞康男≡海鹆艘患渲幸┢蹋婺>尤怀俗约旱氖Ω怠?br /> 出乎我姥爷意料的是,他开起来中药铺之后,来找他看病的人却远远没有来找他打官司的人多!先是三乡五里的穷亲戚们来找他控诉他的叔叔、姑父们欺男霸女的行径,后来就是乡下的、城里的穷人们蜂拥而至。对待这些人,我姥爷也象对待他的病人们一样有求必应。这难免就得罪了城里、乡下的富人们。有一天,我姥爷被人以出诊的名义骗到县城城墙下面,几个蒙面大汉将他暴打一顿。我姥爷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切掉了一个小手指。从此以后,老家的几个穷亲戚便自发来到了我姥爷的中药铺。他们平时在药铺里看门、扫地、打杂,到我姥爷出诊时,便跟着一起外出。
后来,我姥爷的中药铺越来越红火,名气、生意居然都超过了他的师傅。这时候,我姥爷对上门帮忙打官司的要求就有些应接不暇了。所以,再有穷人来告富人,我姥爷就将他的缎子面大黑扇子拿来,来人拿着到县法院递状纸,一般法院就给准了,判决时大多也不敢明显地偏袒一方。我姥爷的缎子面大黑扇子在县城里就越来越有名气,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渐渐的聚在我姥爷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就开始把我姥爷他们叫做“瞪眼会”了,大概是指我姥爷他们专跟富人们瞪眼的缘故。
解放后,“三反五反”运动时,有人揭发我姥爷曾经组织过反动会道门。当时的军管会专门做了调查。结果,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姥爷他们实际成立过什么组织,也没有写过什么章程之类的文字东西,“瞪眼会”实际上完全是城里的百姓对我姥爷他们的一种口头称谓。军管会专门派代表到我姥爷已经被分配到的县中医院当众宣读了调查结果,说我姥爷他们不仅没有组织过什么反动会道门,便是“瞪眼会”真的存在也具有进步性质。这以后,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我姥爷家的人虽然都挨过缎子面大黑扇子的打,但既让缎子面大黑扇子打过,又让在毛主席像前罚过跪的,却只有我一个。那时候,我满心充满了愤怒,觉得那是我姥爷欺负我爸妈不在身边。后来,我偷看过一次我舅舅家大表哥的日记,发现他居然对我的挨打还很羡慕:“每次看到万子挨打、罚跪,我都十分羡慕。万子的学习总有人管,他一不学,就挨打,我却没人管,所以他的学习总比我好。”我这时才明白我姥爷并不是什么人都打,而且我挨打居然还有人羡慕。
一般来说,在官场上官运亨通的人大多不孝,因为他们把大部分的孝心都奉献给影响他们前途的各级领导了。我舅舅从一个小小的县广播站干事到成为县委办公室主任,只用了短短的9年时间,却让我姥爷大为光火。再加上我舅妈在三个大年三十的晚上都掀翻了我姥爷家年夜饭的桌子闹分家,所以等我舅舅和舅妈如愿以偿地分家单过之后,我姥爷不仅很少提起他们,而且对自己的孙子们也愈加冷淡起来。我这个外孙挨的打也就越来越多起来,不过,我已经没有了愤怒,反而自豪起来。
不过,我小时候还是和人打过架的,而且规模不小。
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我得罪了班上的一个大个子男同学。单挑他不是我的个,即便他有吓人的个头,可是,任何一个和我交过手的对我拼了命地死打硬缠也往往显得无可奈何。因为即便他们开始会得到一点便宜,可是对我没完没了的一次又一次扑上来的举动,到最后也只有一逃了之。我当时有一句名言:“要么你把我打死,否则别找我打架!”所以,无论个头还是打架技术我从小都不是很出众的,可是,那些最爱欺负小朋友的家伙也对我是尽量少招惹。那一次那个大个子男同学叫上六个同伴,将我堵在了一个胡同里一顿暴揍。我当时一看,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干脆我就站那让他们打了,毫不还手。因为我知道,还手只会招惹更疯狂的拳脚。在整个挨打的过程中,我一反常规,不低头、不护头,任由他们没鼻子没脸地上下招呼。可是,我始终大睁着两只眼睛,默默地、专注地、平静地挨着个紧顶着打我的人的眼睛看。渐渐地,我的身上疼痛的都站不住了,就斜靠在胡同的墙上,还是不说一句话,只是一如既往地用心地看着已经没有了力气的打我的人们。他们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我的全身都是血迹,衣服也全破了,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敢盯着我的眼睛,也没有一个人再上前打我了。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只到一个偶尔路过的大妈大惊小怪地乱喊,这几个小子才一哄而散了。
这件事把我整整送进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除了上药打针吃点苦之外,剩下的全是好事:在外地下放的我妈回来整整陪了我一个月,天天能吃到我妈给我打的荷包蛋,班里的几个漂亮女同学几乎天天围在我的病床前唧唧喳喳,我一下子看完了全本的《三国演义》和《水浒》。虽然我妈几乎哀求我说出来打我的人的名字,我们校长也表示坚决要开除那些参与打架的同学。可是,我只是告诉他们,这件事结束了,那些人再不会打我了。我们校长感动地直掉眼泪,说没见过这样的孩子,这件事学校也有责任,当场决定学校全部报销我的医药费。大概小学生享受公疗的,那年头也不多见吧。等我回到学校,一天我把那个高个子男孩和他的同伙全约到我挨打的那个胡同。我问他们,服了吗?他们说,服了。我就成了他们的大哥。看到今天满世界古惑仔的电影,好象大哥都是打出来的,实在是心中忿忿不平。至少,我这个大哥是挨打出来的。
我后来跟我妻子讲过这个故事。我妻子心疼地只骂我笨蛋。我说:“笨蛋?谁笨?这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有个定数。比如你年轻时贪玩,你年长了玩的机会就少了;你前半生能吃住苦,后半生就可能会甜。没人能一辈子幸福的。我那一次把我一辈子的打都挨了,以后就再也没挨过了。当然,连那样的打都能撑过来,其实即便以后再有人打我,那也几乎就等同于挠痒了!”
妻子当时一脸地坏笑:“你真是个煮熟的鸭子——嘴硬,说得你跟萨达姆似的!”
我稍微眯了一下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海曼司的眼睛,直到他尴尬地走下了那个高大的指挥椅。
“你们这是在挑衅!”虽然离开了指挥椅,可是海曼司的咄咄逼人的态度丝毫没有变。“我要求你们立刻做出解释,并马上向我们道歉!”
我微微撇了一下嘴。
我妻子说,我扯动嘴角时最有男人的味道。我不知道海曼司会不会同意我妻子的看法。我缓慢地、一字一句地、有条不紊地、口齿清晰地对他用英文说:
“我不是来道歉的!我是来告诉你们,我已经控制了这艘航空母舰!你们现在要听从我的指挥!”
“吧嗒!”
一声脆响。我清楚地看到那是指挥室里一个少校军衔的军官手中的原子笔掉落到了地上。可是,似乎整个舱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而指挥舱也与此同时一下子变得寂静异常,连那原子笔在地上滚动的轻微声响都听得那么真切。不过,我怀疑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那么美妙的震颤的声响。真的,我以前为什么没有意识到一支普普通通的原子笔掉在地上也会发出如此奇妙的响声呢?
“这是我听到的最荒唐的一句话了!阁下,你难道没有看清楚你在同谁讲话吗?”
海曼司的下巴好半天才恢复了蠕动,脸上也奇怪地充满了一种猪肝似的血红。
听我一位后来做了大夫的中学同学讲过,人的脸上如果出现这种颜色一是因为高血压、冠心病呈现出来的典型病症,另外也可能由于极度地愤怒。我想不起海曼司极度愤怒的理由,所以我怀疑他有高血压、冠心病,而且很可能骗过了他们的军医的检查。因为看他那高大肥胖的身材,也象这一类的患者。不过,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对他表示出我对他的健康的这种特别关心。在两个人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前,任何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自己没有声明患有的疾病表示慰问,都只会增加对方的误解。我想,我还是在我们多取得一些信任后,再来谈论他的这个病情也不迟。甚至,我可以给他介绍我的那位学中医的女同学,她在这方面倒是确有建树的。
“站在你面前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舰队航空母舰的舰长!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挑战的后果吗?”
海曼司几乎咆哮着冲我喊叫道,脸上的猪肝色在加重。我有点怀疑刚才我还想向他推荐的我的学中医的中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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