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向轮回》第205章

“是我，却又不完全是我。”卡俄斯仍旧笑着，却给了禅一个难以理解的答案。
“我没有任何选择的可能，我只能让你在现在这种状况之下才能看到我，我不知道下一次我们的见面会在什么时候。”在禅的注视下，卡俄斯仍旧兀自地说着。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这么地平静，丝毫都没有表现出与禅重逢的欣喜。他在说着这些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也是时刻都存在着的。
然而，在禅看来，这笑容却像极了一副面具。
禅看着卡俄斯。当与这久违的朋友如此近距离的相对的时候，在最初的激动渐渐消退的时候，禅终于觉察到了面前的卡俄斯的一些异样。禅感觉着，眼前的“卡俄斯”的身上，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
第８２章　共鸣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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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禅。就如你看到的一样，现在的我，是不完整的。”在禅还没有问出心中的疑问之前，卡俄斯便给了他答案。“禅，你所认识和熟悉的那个卡俄斯，他已经消失了。他带着他心中难以抹灭的恨意，已经永远的消失了。然而，禅，你该知道，感情之中仇恨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一个人完全地失去了仇恨的意识，那么也就可以说他是不完整的，不是么？当我再次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事实已经成为了这样。”
“卡俄斯……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你已经与宙斯融为了一体。”禅试探着问着。这是禅一直以来的感觉，从宙斯的身上，禅感受到了太多的曾经属于卡俄斯的东西。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完整。一个不完整的生命，即使他拥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却也是不能够长久地存在下去的。终有一天，因为着这样的不完整，这个生命将面临着毁灭。”
“于是，你就选择了与宙斯共用他的身体。你选择了他，因为在他的心中有你失去了的仇恨。”禅已经知道了卡俄斯下面要说的话。禅说了出来，但是他还在思索着另外的一句话、一件事情。
“是的。”卡俄斯认同地点了点头，“我虽然失去了仇恨，但是我记忆却丝毫都没有遗失，我清楚他们的每一代必不可少的诅咒，因为那正是我当初的又一杰作。”卡俄斯说着，他看了看禅的眼睛，那笑意似乎深了几分。“宙斯的仇恨，就像是一颗埋藏在土中发育良好的种子，只需要稍加灌溉它便可以茁壮成长了。”
“你不仅仅寄身在宙斯的体内，而且，你也充当了那灌溉者的角色……”
“年幼的宙斯，他的思想还是很容易被控制的。虽然在我与他融合之后，他不可避免地吸收了我的一些力量，但是他却不懂得如何使用它。而我，在教导他使用这力量的时候，也理所当然地需要他付出一些代价。其实，与其说这是代价倒不如说我帮了他的忙。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么宙斯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们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打倒了克洛诺斯……”
“你只是说年幼时的宙斯是很容易被你控制的而已，卡俄斯！”禅看着卡俄斯，他说着，声音中夹杂着他的叹息，“而随着宙斯的成长，他逐渐地脱离了你的控制，而你的力量却又被他更多地吸收了。从某一天开始，你就真的成为了的附属品，你只能凭借着他对你的仁慈继续寄居在宙斯的体内了。”
“是的，禅，一切都如你所说的样子。我当初的选择使我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我竟又一次地相信了这种族中的一员，或者说，我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卡俄斯也在叹息着。
禅看着卡俄斯，那晶亮的眼睛中有着太多的东西。
他们彼此地对视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终于，还是禅打破了沉默。“卡俄斯，其实，你的仇恨始终都存在着。它存在着，甚至已经吞噬了另外一些你身上美好的东西！你永远都听不进任何的忠告，即使是我的话你也决不会听取！但是，我的朋友，我却仍要对你说？？如果让仇恨成为了你的生命的话，那么，你的生命将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不，决不是这样的！”卡俄斯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些许的激动，“如果我仍旧仇恨着他们的话，那我又为什么要把我的力量传递给他们？你认为我仅仅就为了生命的延续，就会作出那样的选择吗？不，如果我的仇恨仍在的话，那么我认可让自己的生命毁灭也决不会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拥有我的力量的。但是我却给了他力量。甚至，我曾经用我的力量来帮助着他获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那一次你也在场的，不是吗，禅？我帮助着宙斯击败了巴德拉斯。那魔神可是我的又一杰作，如果我没有放弃我的仇恨，那么帮助宙斯去击倒巴德拉斯……禅，难道你能为我找到一个这么做的理由吗？不，我的仇恨早已经死去了，死去很久了。”
“一切的局你早已布置得非常地完美。”禅看着卡俄斯，“那个局才是你最好的作品，你要做的只是去看着那局中的一切发生，看着那每一个被你设计的当局者的喜怒哀乐、分分合合，看着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设定而发生、发展着……卡俄斯，你只要去看着这一切，对你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你并不会在乎自己的存在方式，你在意的只是你所看到的一切。虽然你一直都在矢口否认着，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自己。但是，卡俄斯，如果你看看你自己的心的话，那么你就会发觉？？你的心，早已被仇恨所吞噬。那仇恨，已经成为了你的生命了。”
第８３章　共鸣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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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看着面前卡俄斯，他的目光中不无惋惜的成分。他对卡俄斯说的都是自己真实的感觉，也唯有在卡俄斯的面前，禅才会如此地全无保留。
禅看着卡俄斯的神情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地变化着。禅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就像摘除了卡俄斯的面具。那面具的存在，已经使得卡俄斯习以为常了，突然之间被摘除，卡俄斯是很难适应的。禅并不会惧怕被自己拆穿的卡俄斯会因此而愤怒，禅知道卡俄斯仍拥有着以往的记忆，他还是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的。当初的最后时刻，卡俄斯都不曾伤害过禅……禅知道，只有他和卡俄斯之间才能够彼此接受对方的一切。
“那仇恨，已经成为你的生命了。”？？禅的话在卡俄斯的脑中盘旋着，那每一次地重复都在刺激着卡俄斯的神经。然而，尽管着卡俄斯的心中有着再多的不甘却也是无法进行争辩的。
因为，卡俄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没有力量去否认禅的话。
或者，那才是事情的真相。
是的，在寄身在宙斯的体内以后，卡俄斯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神族”当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虽然在看到那一切的悲剧的时候，卡俄斯并没有为此欢呼雀跃，但是卡俄斯还是庆幸着自己当初的选择的？？他庆幸着自己选择了宙斯的身体，因为在做出选择之前卡俄斯已经清楚地知道了宙斯将来必定会成为这“神族”的主宰。以着宙斯的地位，寄身在宙斯体内的卡俄斯理所当然地会看到更多。而且，卡俄斯更加深深地预知到了宙斯那多舛的命运，不管是在成为神王之前还是成为神王之后。
是的，卡俄斯没有任何的力量进行否认，或者换一种说法，他的沉默已经是一种默认了。
禅满怀痛惜地看着卡俄斯的沉默。禅知道，卡俄斯那渐渐失去笑容的脸上，那曾经稍纵即逝的落寞，此时已经分外地清晰了。在久别之后的重逢之时，卡俄斯终于不再将这情绪加以隐藏。
“可是，禅！”这样默立了良久，卡俄斯终于缓缓的开口。他看着禅，那眼中有着他最后的挣扎。“你难道忘记了，他们对我的背叛？”
是的，最初的神族，也就是被卡俄斯的力量创造出来的那一代，他们曾经彻底地背叛了创造他们的卡俄斯，也将卡俄斯逼上了如今的绝境。但是，那却都已经是“曾经”。
现在的神族至少已经更替了三代，那久远的背叛过卡俄斯的人，早已经退居到幕后。当他离开自己的宝座之后，随着他的隐退，他所做的一切都应该烟消云散了。更何况，又历经了这许多的岁月。
岁月是品质最优秀的橡皮，它能够擦拭掉许多根深蒂固的东西，甚至包括了，伤痛。
而且，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讲。卡俄斯创造出了现在的神族，在创造出他们的时候卡俄斯其实就已经担当了父亲的角色，虽然那第一批“神”都是与卡俄斯相似的一些游离于宙宇之间的智体，但是如果没有卡俄斯的召唤与创造，他们也绝对不能给来到这星球而后以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
“卡俄斯是众神之父”？？这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并且，那神族也并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