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真髓传》第205章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城门的中央化作无数的铁皮木屑,四散炸裂,一股热气猛地从外面冲进城来!
杜书被这股炽热之气一冲,整个人就像风卷草一般滚了出去,脑袋正磕在城墙上。
昏过去之前,他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外面的火光和浓烟里卷了进来,从自己的身上飞马跃了过去。
第二卷 大浪淘沙 第二十九章 覆灭
从围攻杜书,到城门忽然爆裂,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等张吟回过神来,烈火浓烟里裹着一骑,已经飞也似地杀到面前。
张吟无暇多想,一刀刺向敌人的坐骑。
马背上的人似乎纹丝未动,但张吟手臂刚动,旁边就已卷起一股旋风,劈头盖脸向他兜来。
张吟看不清敌人用的是什么兵刃,匆忙之间,只有举盾一格。
一张绵软坚韧的东西,忽然就将他裹了起来。
张吟大惊失色,还要再做挣扎,但那东西猛地一紧一绞,他顿时透不过气来,全身骨骼乱响,关节一齐错位!
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感觉到自己双脚已经离地,轻飘飘地好像在飞一样。
周围众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
面对张将军飞扑上前的迎击,那人将手中棍状兵器一抖,棍头上缠的什么东西顿时将张将军连人带盾卷了起来,随即又是一扬:张将军一个四百来斤的大胖子,竟然被来人抛起数丈高,皮球似的翻滚着向城墙飞去!
他们的目光追随着张将军,看着他“吧唧”一声撞上了城墙距地两丈多高的地方,就仿佛是被人用力掷在石头上的一只西瓜。他粘在青灰的坌土墙上,将身体周围染得一团鲜亮的红色。在保持了仿佛很长时间的数秒钟后,这才慢慢从那里滑落,拖出一条又粗又长的血痕,最后“砰”地一声摔落地面。
张将军奇形怪状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没有半点人形,就像是堆积在案板上的一堆碎肉。
来人勒停战马。
他人高马大,一张长脸被络腮胡子遮住了下半边,披头散发随风乱舞,看不清相貌,只是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地向这边盯着,宛如一对灯笼。他没有披甲,战袍外密密麻麻地缠着无数条细长的铁链,仿佛套着一张铁网,十余条链子头从他的手臂和身上软软地垂下来,长过马腹,每个链头都挂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铁球。
他一言不发地矗立在众人面前,双手横握着乌黑的长杆兵刃,仿佛是一尊生铁铸就的鬼神。
链子锤彼此碰撞,不住地发出细微的清脆响声。
数名张吟的亲兵壮起胆子,呐喊着冲了上去。那人纹丝不动,可那十余条链子捶突然飞旋出去,在他周身布下一圈黑色的旋风墙。
但凡冲入两丈之内的人无不筋断骨折,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剩下的人再也不敢上前,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一个个战战兢兢戳在了原地。
来人自始自终,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他将那长杆高高竖着单手擎起,然后重重往地上一顿。
随着一声闷雷般的响动,尘土飞扬之中,距离较近的士兵们无不感到两腿一麻,一跤坐倒!
众人这时候才看清,这人手中哪里是什么兵刃,原来却是一面硕大无朋的旌旗。
这大旗挑在四丈多长的铁旗杆上,一头深深插入地下,另一头指向阴霾密布,无星无月的黑天。此时狂风吹动,旌旗招展,城墙上下数百枚火把照耀之下,人人看得清楚,只见素白的底子上绣着一个斗大的红字,“汉”!
众兵呆立了半晌,“轰”地一声,四散奔逃。
这勇将正是鲍出,见敌兵四散,他回头看去,只见城门开了个只容一人进出的洞,周围一圈剩下的城门仍在熊熊燃烧。
突然又有一名骑兵从火里钻了过来,然后又是一名,都是铁龙雀中的精英。柱国军铁骑不住冒火突入,城上宋亮箭如雨下,却也不能阻止,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三十多骑,为首将领正是马休。最后跟来的四人手持铁棍,开始将已被烧得酥松的城门一块块敲落。
鲍出见城门阵地已经稳固,城上又放箭不止,当即策马向登城的甬道冲去。马休见状一声忽哨,登时分出十骑,紧紧跟在鲍出身后,此时城门已破,士气大振,人人悍不畏死,气势如虹,十人竟有百人千人的威势。
此时城门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鲍出冲上去没多久,城头一片混乱,箭雨立即疏松了下来。就此缓得一缓,城外兵马一拥而入。
※※※
当真髓率安罗珊以及四十名铁龙雀穿越寿春城门洞时,城楼上汉字大旗迎风飘扬,一队队俘虏被押解下来,抛了兵刃,跪倒在城门下。
为首二人五花大绑,被如狼似虎的铁龙雀士兵按在地下跪倒。二人面色姜黄,形容猥琐,正是宋亮和杜书。
原来城上士兵见真髓军冲入城门,再无战心,纷纷投降,宋亮待要负隅顽抗,早被周围的亲兵按牢绑了送下来。直至下了城他才回过味儿,此番来的竟不是张勋。至于杜书,也被苏醒过来后冒冒失失便上前招呼,三言两语就被发现不对,于是也绑了起来。见真髓马到面前,宋亮急忙上前,苦苦辩解自己乃是反叛袁术的内应,而杜书则站在一旁破口大骂。
真髓对宋亮的哭诉连听都懒得听。
此番能摧破袁术,拥戴武定皇帝,雷吟儿功勋第一。所以自打入城起,他就一直在搜索雷吟儿的身影,此时没见到人,想来是身份败露,被袁术军所杀。念及此处,他怒火中烧,一挥手,片刻之后二人的首级被高高挑在旗杆上。
西门这一阵乱,早将城内都惊动了。
真髓远远望去,一处处闾里的灯火纷纷熄灭,城内一片漆黑,反衬南北东三处城门上火把乱晃,来来去去尽是惊惶奔走的人群。夜风中鼓声隐隐传来,那是自己在攻城前派往各门的疑兵,每处三十人三十面鼓,在城外敲得震天响,使各门敌人疑神疑鬼,拥兵自保,彼此无法接应。
灯火最盛处仍是城池东北角的大成皇宫,这座宫城背靠城墙,宫壁又高,面积又大,在宫门两侧共有四座望楼,此时灯火通明,将周围方圆数里内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宫内丝竹之声早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阵阵人喊马嘶,似乎袁术正在调集兵马,准备反扑。
一眼扫过,真髓轻蔑一笑。
袁术的精锐主力尽丧固始,就算他再怎么征兵,这些新兵又能具备多大战斗力?
“我等分兵四路,”火光欢快地跳跃着,使他的目光显得倍加锐利,胸有成竹,“鲍出,你带二百人,走城墙拿下北门。安罗珊,你带五百人走城墙去夺南门。高将军,你与罗珊同去,拿下南门后绕道去夺东门。马休,你与其余士兵跟我来,击溃城内的袁军,兵压宫城。”
硬攻城可没那么容易。袁术这宫城修筑得异常坚固,自己兵少,虽说不见得打不下来,但是敌人凭借坚城抵抗,伤亡必定会很大——明明已是必胜之局,让精锐士兵在此丧命,未免太可惜了。
“所有俘虏听了,”真髓沉下脸冷冷道,”想要戴罪立功,就到大街小巷去以张勋士兵的身份喊话,人人都说‘大汉司空曹操、右将军真髓提兵二十万,颍口已降,寿春已破,逆贼袁术束手就擒,天子下诏,减免寿春百姓十年的税收钱粮’。”
他一指高高悬挂旗杆的宋亮和杜书的首级,厉声道:“谁若是抗命不去,旗杆上那两颗人头,就是他们的榜样!”
不多时,各路袁兵开始调动,从四门和宫城纷纷向这里靠拢,远远望去,城上城下,到处可见涌动的火把和人头。
“来得好,倒省了咱们找上门去!”真髓放声大笑,高声道,“大伙儿看了,贼兵火把凌乱不整,速度参差不齐,还有些人根本就在逃散,都是些没胆量的孱货!咱经过无数刀光箭雨,还怕他们不成?每一个杀他五个,有什么问题么?”
众将士轰然大笑,人人斗志昂扬,有好事的更高叫道:“将军,漫说是五个,便是五十个,碰到我也管叫他了帐!”
真髓厉声道:“好,听我命令,此番作战,大伙儿不用管积功,只管杀!胆敢阻拦我军的都是逆贼,一个不留!”
命令已下,各路人马迅速分散,各自找准目标行动。他刚要领着人马前去迎击袁军,忽然听到路旁传来“主公,我在这里”的叫声。
火把向两边分开,只见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互相扶持,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先是疑惑,等看清来人面目,一场欢喜仿佛从九霄云外滚下来,飞马过去来到二人面前,大笑道:“雷吟儿,是你!你还未死么!”
雷吟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等缓过神,先向主公引见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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