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真髓传》第208章


人什么打算。”
第二卷 大浪淘沙 第三十章 群雄
站在城头,一片辽阔的平原展现在真髓的面前。
微风挟着野草与泥土的香味,把淮河两岸的芦苇和庄稼吹得涟波荡漾。沿着淮河奔流的方向向下游眺望,那里是大片大片的芦苇荡,和镜子般明亮的大大小小的无数湖泊和沼泽。再向北看,只见重峦叠嶂,群峰绕云,碧岚如屏,颇有气势。
“主公,那里便是八公山。”侍立一旁的雷吟儿见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山上,于是道,“传说淮南王刘安跟他的门客八公,就是在那个地方修道炼丹,白日升天的。”
“这是那个胖道士跟你说的罢?”真髓回过头瞥了雷吟儿一眼,“我还不了解你?以你的性格,怎会去关注什么白日升天。”
雷吟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真髓又道:“那个道士可是曹操的人,你把他放走了?”
“是,”雷吟儿咬住下嘴唇,“末将,末将险些被张吟和谢越杀死,多亏得他相助。主公,他于我有救命之恩……”
“不错,”真髓赞许地点了点头,打断了他,“雷吟儿,你很讲义气。区区一个道士,走了就走了罢。曹公若问起,我只说他在乱军中失踪,也就是了。”
雷吟儿大喜道:“多谢主公成全!”
鲍出一直手持方天戟没有吭声,突然向远方一指,道:“将军,你看!”
真髓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在下游,数不清的鹳、鹤一类的长脚水鸟,正从芦苇荡和湖泊里惊起,在上空密密麻麻地盘旋,也不知有几千几万只,呈现出一幅众人前所未见的奇景。
安罗珊不由轻呼道:“真美。”
“那些都是从南方归来的鸟群,初春已到,正是它们迁徙的季节。”
真髓眺望了一会儿:“原来如此,那是刘徐州的军队,正沿着淮水向这边开过来了。”
说起来自己和这位盟友还从未谋面呢,今日正好看看能被赵云推崇倍至的豪雄到底是怎样一位人物。
正在此时,忽见一骑奔至城下,只听一人高叫道:“右将军,我主召您前往大帐议事!”
这一声呼叫,真髓已经很久没听过了——奉先公去世这半年里,向来只有自己召别人来议事的份儿。他俯身一看,下面那人正是自己原先几番交手的宿敌,夏侯渊。联想起当年奉先公几次军议,都命令自己对付此人,可如今招呼自己去议事的却是他,不由腾起怪异的感觉。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自己已经由一个弹丸小城的小城主,变成了手握过万精兵,控制河南一府的武力强宗,右将军、司州刺史了。
※※※
在夏侯渊的带领下,真髓赶到颖口,来到曹操的中军大帐前。
出人意料的是,以往总是忠实地守卫在帐门口的典韦,竟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个子白脸卫士,真髓依稀记得,是那天夜里在牛皮帐周围的卫士首领。
“真将军好,”那人远远看到真髓,就热情地高声打招呼,快步上前为他牵马,“在下徐他,曹公已经等您很久了。”
真髓不由对此人友善的态度生出些许好感,微微点头致意。他耳朵尖,突然听到大帐内传出一阵大笑,不由一怔。
在雷吟儿和鲍出的簇拥下,真髓迈步向帐内走去。一步踏入帐中,他心猛地一跳,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练武之人,尤其是久经沙场生死相搏的武士,都会磨炼出极其灵敏的感官,可以察觉到周围人的气场。
在这一瞬间,自己已踏入了一个强盛之极的气场。
这气场和曹操那种深不可测的沉静截然不同,仿佛是欢畅流动的泉水,又好像跳动的火苗,散发出灼热的活力,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真髓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一名红袍人身上。
那人正背对门口傲然挺立,身后各有两名红衣武士护卫左右。
他头戴镏金龙纹兜,长长的红缨飘洒在宽阔的肩膀上,金属顿项紧紧地贴住结实之极的脖颈。他肩膀虽宽,腰身却细,裹住上半身的镏金鱼鳞甲呈现出一个标准的倒三角形。外罩一件鲜红大披风,腰挎一柄乌金鞘长刀。
这身装束倒是其次,真髓注意到,此人脚下根基极稳,仿佛扎根地下的参天大树,千万人也推之不倒。此人站姿挺拔,看似随意而放松,然而在真髓的眼里,他的每块肌肉都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在真髓的目光落在那人背上的瞬间,那人后颈汗毛微微一耸。
气场陡然起了变化,那人没有回头,但瞬间人已化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出冷冷的寒光。
真髓不禁眯起了眼睛,这种堂堂正正的斗气曾在赵云身上感受过,不过此人又有不同。
和赵云那股无坚不摧的剑气相比,此人的斗气更多了几分一往无前的决然。
“真贤侄,你也来了?来来来,我为你们引见一番。”
洪钟一般的笑声响起,登时将大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轻轻消去。
曹操身穿葛袍,背负双手从帐后转了出来。一直没有露面的典韦亦步亦趋地跟在主公的身后,只是这位短兵器宗师的目光,一刻都未从那红袍人的双手和肩头离开。
曹操好像对武将们的对峙毫不在意。他来到那红袍人面前,一把拉起那人的手臂,笑道:“伯符,来见一见我们这位巧夺寿春的真右将军。”
任谁也没想到曹操竟然如此随意行动,那被称为伯符之人,一时也惟有愕然,无可奈何地被曹操捉着臂膀,拉转过身来。
真髓这才看见此人的相貌,不由心中一震。
这人太漂亮了。
他先后见过的奉先公、马超,无不是相貌出众,世间少有的英武美男子。在这种情况下,真髓仍能对自己的相貌颇具自信,然而一见此人,却顿时生出邹忌见徐公之感。
这伯符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眉毛、眼睛、鼻子、嘴,还有健康而富有光泽的肤色,柔和而又分明的轮廓,无一不是完美无缺,搭配起来更是恰到好处,帅气得无可挑剔。与众不同的是,他的瞳仁是奇异的墨绿色,柔和里藏着锋利,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令人目眩神摇。
“世叔不必费神了。”伯符突然笑了起来,这微笑仿佛令冰雪融化的阳光,又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真诚,使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意。
“真右将军的大名,小侄早有耳闻,”伯符不露痕迹地脱开曹操的手,来到真髓面前站定,一双碧眼眨也不眨地看过来,“在下孙策孙伯符,右将军好。”
原来此人便是孙策,难怪能得曹公如此嘉许。
真髓暗暗吃惊。
时间、步长……孙策走到自己面前的每一步竟然都一模一样。而且不多不少,正好踏出十步后,在距离自己一刀之距停了下来。如此分毫不差的精确计算,不难看出这位江东少主的武学造诣。
“彼此彼此,”他盯着孙策的脚尖,“孙将军的飒爽英姿,我也时常听曹公提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孙某攻取庐江后从归顺的张勋口中得知,右将军甘冒奇险,用瞒天过海之计一举拿下了颖口和寿春,干得真是漂亮,”孙策笑道,“只是某以为,右将军此举未免草率了些,算不上万全之策。倘若某是袁术张勋,守城时绝不会将全部士兵驻在城内。定会分出数千人驻于城门外,与城池互为犄角。如此一来,只怕右将军的这点儿伎俩就无从施展了罢?”
这点儿伎俩?真髓微微一怔,压下心头升起的小小不快:自己虽不喜被孙策如此贬低,却不得不承认这意见的确一针见血。
“孙将军毕竟不是袁术和张勋。在我而言,战术无所谓草率,也无所谓万全之策。针对怎样的对手就施展怎样的手段,只要有效便已足够了。”
出人意料地,孙策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手段本无高低之分,只有对症与否,低估敌人与高估敌人同样都会犯下错误……想来右将军在行动之前,对袁术的军情已有相当的了解罢?”
见真髓笑而不答,他吐了一口气,叹息道:“真髓果然不愧是真髓。孙某原料想曹世叔难以渡淮攻打寿春,所以曾打算自己一路击破庐江、寿春,亲缚袁逆到中兴府向曹世叔请功的。不料却被右将军横里将这头功抢了去。右将军用兵,攻势如暴风一般。孙某既是佩服,又是不忿。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右将军见谅。”
说罢深深施了一礼。
“得罪二字,从何说起?”见他如此爽快,真髓不由好感大增,连忙还礼,“孙将军以八百士兵夺取庐江,俘虏刘勋上万部众,本领胜我十倍。听说将军乃是兵法大家孙子之后,真髓正想请教一二呢。”
孙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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