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演义》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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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沉思，九个假日只剩下六个了，而且，被水鸭毁了辰翼日总机关，六日不能放光，不如我献一计，分兵把那六日射下，我军就算再败，也可回九州向大禹帝缴令了。因为，自己初衷是射下九日，便随入九州，占领九州之地，管他以后造不造假日呢。只要九州到手，天崩地裂也是小事……于是她说：“我军任务是射灭九日，今已射毁三日，还有六日也不能发光了，兵到可毁，不如坚守勿战，暗派一军毁那六日，获捷后再回攻太阳宫，诸位看这计如何？”
水鸭一听，正中下怀。因为不知太阳宫请来的高手如何，万一这仗再败，他重造一个辰翼日，把机关接上，那六日又会重放强光，九州又会重遭苦难。于是他说：“军师之计甚妙。”
嫦娥见一向不以自己计策为是的水鸭，现在却能赞成自己的建议，心中暗自高兴：可能水鸭见我军胜利在即，班师之后，回到九州，要由我夫妻奏功，大禹才能封赏，他欲让我夫妻多奏他的功劳，所以讨好。哼，这时讨好只怕太迟了！于是，问道：“水先锋认为应如何调兵才是？”
水鸭道：“我与青女同领一军前去把那六日射下便是。”
嫦娥心道：这些易取的功劳，你便欲轻而易举地取去，他日回到丸州，就说九个假日全是你射下的，功劳全占，你也想得太美了。哼！本军师也要射几个。想到这里，说道：“因为敌军开门挑战，定是请来了高人，如果水先锋领兵射假日，谁能对付太阳宫方面的敌人？不如水先锋在　营前镇守，待本军师领兵前去射那六个假日如何？”
水鸭早猜透嫦娥之言，点头道：“军师之令，唯命是听。”
嫦娥大喜，立即点了二万军兵，命布梭为前锋，浩浩荡荡杀向假日。
布梭问：“我们应先取哪个？　”
“我们应先取戌乾日，它离太阳宫最远，难求救兵。”始娥说。
布梭得令，风驰电掣而去。赶到离戌乾日还有一里之遥，见假日全无动静，以为假日上之人早吓跑了，无人还手，更易取胜。他对军兵们喝道：“孩子们，立即发箭！”
军兵们得令，马上张弓搭箭，“嗖嗖”万弩齐发。眼见顺顺利利向假日射去，他以为必定成功。岂知可心之事无半点，不如意事连发生。当射日箭与假日接触之时，毫无声响。全军正在惊疑之际，忽然“哎哟！哎哟！……”全部向后倒。
布梭大吃一惊，上前察看，见军兵们是中了自己之箭死了一大片。穿人身体的不是箭头，却是箭尾。幸好自己和极少的一部分军卒捡了一条性命。
原来当时羲和造假日时，便想到会有人要把它毁掉，所以，在日壳处造了反弹器。只要有物接触，便能把物体按着射来的方向弹回。
布梭不明假日构造之理，不设法进假日宫毁掉机关便万箭齐发，因此，箭被反弹而回，把军兵射死。
那些不死的军兵和布梭，是刚射出箭便移动了位置，　反射回来之箭便伤不着他们。
布梭见变起仓猝，叹了几声，只得往来路赶回，向嫦娥报告。
嫦娥正领军急行之际，见布梭匆匆返回，而且，身后只有几十个军兵，大吃一惊问：“布先锋，你不火速射日，赶回来干什么？”
布梭急忙跪下叩头说：“本先锋回请军师治罪。”
“你有什么罪？”
“全军覆没之罪。”
嫦娥面如土色地问：“本军师未听到一些厮杀声和响声，为何便全军覆没了？”
布梭只得把箭射假日，被反弹而回，射死自己军兵之事说了一遍。
嫦娥默然半刻道：“非布先锋之罪，实本军师未察明原委之过。快快请起。”
说完，继续驱兵前进。不过，也心事联翩。水鸭怎么能一射便成功？难道他凑巧，碰运气，连射的三个假日都没有反弹装置？或许三个或两个之间便有一个有反弹装置的。既然戌乾日有反弹装置，本军师不会改射他日吗。
想了一刻，对布梭道：“领兵改射西辛日。”
布梭应声：“是”便重振精神，复鼓士气，大声叫道：“孩子们，我们出其不意赶到西辛日，攻其无备，必能获胜！”　于是，又点了几千兵前去。
军兵像流水，将军如河渠，河渠往那里转，水便往那处流。水不超溢河堤渠坝，是不能自己选择流道的。布梭一喝，军兵们只得在他带领下前进。
到了西辛日附近，布梭怕吃前次之亏，不敢即射，等嫦娥大队赶到才问：“我军就如此发箭吗？”
嫦娥见布梭赶到，不即发箭，本来有气，听他一问，大声怒喝道：“要射个出其不意，使假日之内的人来不及布置反弹器方能成功，你为什么迁延等待，让敌人有备？”
布梭吓得面如黄土，连应几声：“是！是！　”便转身对士兵喝道，“孩子们，速射！”
军兵们知道前次吃亏之由，不敢把弓拉圆，尽力射去，只拉一半。射到假日，果然也不声不响地反弹而回。幸好反弹回的力度不大，伤不了军兵性命。
虽然如此，军兵们已成了惊弓之鸟，锐气已尽。
嫦娥一见大怒，对左右喝道：“把布梭拿下，痛打八十军棍！”
布梭吃惊之余，用那双贪婪而多情的眼睛看着嫦娥，似乎在说：我是你唯一的情人和心腹呀！
嫦娥见他这种表情，有些可怜，又想起昔日偷情乐趣，不忍布梭受痛。但军令已出，又恨他迁延等待，使敌军有备，不煞煞他的威风，日后他不会听号令。于是，把心一横，对左右道：“为什么还不打？”
原来左右之人也知道布梭是军师情人，虽然一把按住，一时未敢出手打他。现在听嫦娥再喝，知道不打不成，只得动手。但不敢过于出力，只做做样式便是。
打到六十棍，布梭觉得有些疼痛了，对军兵喝道：“慢打，我有话说。”
军兵们不敢再打，只得停手望着嫦娥，求她示下。
嫦娥问：“你有什么话说？”
“我看个个假日都有反弹装置。”
“胡说！分明是你拖延时间，让敌人有备。幸好时间紧急，未有全部备好，所以反弹力不够，没把我军反射至死。”嫦娥斥道。
布梭也不知军兵们是知道前次吃亏之由，不肯尽力而射之故，还是认为嫦娥之言有理，不敢再辩。
军兵们听了军师之言，个个愁盾不展，心中叹道：军师好大喜功，刚愎自大，不知假日构造原理，不知军兵苦衷，胡猜乱想，自作聪明。但是我们若说出因不尽力而射，射力减了，反弹力也减了，军师不但不能体谅我们，而且还会怪罪我们，哪个吃罪得起！因此，个个疾首要差额，不敢说话。
嫦娥见军兵个个愁眉苦脸，误认为是箭反弹回来，倒射着他们，他们负痛所至，便对布梭道：“还有十几棍，权且寄下，让你立功赎罪。”
布梭连忙叩头谢恩，心里明白嫦军师还是疼爱着我这个情人，于是接着问：“现在如何？”
嫦娥道：“兼程就道，却射申庚日。即到即射，不得有违。”
布梭只得遵命，领军前去。
赶了半天，已经接近申庚日，大声命令道：“孩子们，马上发箭，不得迟延！”
军兵们不敢有违，但吸取了前两次教训，这次虽然把弓拉得圆圆的，但放时却用手带住不让弓力全发。因为，要顾住自己性命啊。他们为什么改用拉圆反带这一手呢？原因是怕布梭看出自己不尽力而射，找自己岔子，所以，敌弄玄虚。
这次发箭的力度，比在西辛日发箭的力度还小，箭却射不到申庚日。
正在这时，嫦娥赶到，一见便知军兵们故弄玄虚，不肯出力发射，怒不可遏，对自己带来的军兵命令道：“把他们全射杀！　”
布梭带来的军兵一听，个个喊冤叫屈。
嫦娥秀眉上翻，凤眼圆睁，朱唇急张，大声怒喝道：“你们假拉满弓，却带力不放，故意不肯让箭射到假日上，欺骗本军师，违了军令，罪应斩首，冤枉何在？”
军兵们见军师察破隐情，不敢则声。
嫦娥怒气不息，不杀死这些军兵，军令怎行？军师之威何在？如何指挥身后军兵？狠狠地喝一声：“杀！”
自己军兵万箭齐发，把布梭带领的三千军兵杀得一个不留。
布梭怕嫦娥连自己也杀了，不敢有半句相救之言，眼睁睁望着他们冤死。
这样一来，连在戌乾日被反弹射死的三千，嫦娥带来的军兵便死了六千。
嫦娥对布梭说：“若不念我你之情，连你也宰了。”
布梭急忙跪下道：“饶了本先锋，他日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军师大恩大德。”
嫦娥点了点头，复道：“这个假日中之人，见我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