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街的除魔事务所》第51章

“爱琳，那是帆隐瞒的真相，不愿被触及的伤痛。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要把逃避的他从封闭的心里唤醒。这也是青龙爷爷希望我们办到的。”
“在你们看见真相以前，你们都会死在我面前！”巨大的黑影掠过女孩们的头顶，挟着风沙让人睁不开眼，“我是七号的幻，胆敢打扰姐姐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
“哇，好可爱的男孩子！”与先前气势逼人的威胁性话语完全对不上号的反应来自精灵，虽然是敌人，爱琳却忍不住跳上前去，拍拍幻的脑袋，捏着这个多少有些装腔作势的少年粉嫩的脸颊，让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脸。
“干，干什么！我们可是敌人呀！不要做这种无礼的事情！哇，住手啦！”头被女孩子紧紧抱在胸前的这种体验，对于少年来说大概是第一次吧。露出腼腆神情的幻居然连“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老掉牙的话语也丢了出来。泥土的怪兽出现带来的紧张气氛，便在这种近似胡闹的“相亲相爱”中烟消云散了。
“爱琳，不要再戏弄他了。”强忍住笑意的伊莎贝拉制止了精灵进一步的行动，走近依旧涨红了脸的男孩子，温柔地说道：“你知道帆的下落吧？请带我们前去，好吗？”
“哼！我们可是敌人，干吗要听你指挥？”幻昂起头，从鼻孔中发出拒绝的声音，却被爱琳从身后敲了记响亮的脑袋：“小鬼，太嚣张了吧！”
“什么小鬼！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摸着被打痛的后脑勺，幻忿忿不平地反驳道，“能造出这样完美的幻魔阵，不是我夸口，人间界没有一个人能办得到！另外，姐姐对我来说可是最重要的，凡是想伤害她的人，我都不会允许。”
伊莎贝拉劝阻了想再敲一记杀杀幻的威风的爱琳，蹲下身来，直视着少年纯净的眼眸：“那边的哥哥，对我来说也是最重要的人！幻，你也是个成熟的男孩子，那种想守候心中最宝贵人的心情，不想放弃的心情，你也能理解吧！这不是命令，只是我的一个请求。幻，带我们去吧。”
也许和原本预想的激烈大战有所不同，男孩子为难地搔搔头，思考着眼前的问题。
“你们只能看一眼！这样，和姐姐的命令应该不相违背吧。只要答应这个条件，我就带你们去。”
“太谢谢了！”伊莎贝拉轻轻握住想要发表意见的爱琳，“请带我们去吧，幻。”
……
当梦境被人撞破的时候，梦就不再成为梦，而是残酷的现实。翼龙划破天际的风声，就像是不和谐的杂音，惊醒了睡梦中的我。明音停止了歌唱，迷惑地看着不明来由的变故。
“是幻出了什么事吗？”女孩站起身来，望着天空飞舞的庞然大物。
“帆哥哥……”
“帆……”
从巨兽背上传来的熟悉喊声，让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名字。
“伊莎贝拉，你来了。”
明音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苗条的身体微微颤动起来。
一切的谜底就在不经意中揭开了。面对泫然欲泣的明音，我轻轻地说道：“美梦已经完结了。”
幻小心翼翼地挨近明音：“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她们来的。要责怪，就怪我好了。”
“傻孩子，姐姐怎么会怪你呢。正像凌祭所说的，我渴望的不过是一场水泡般的幻梦。现在，它已经破碎了。”明音抚摸着幻的头，终于忍不住把男孩子搂进怀里，抽噎了起来。
我摇摇头：“伊莎贝拉，爱琳，这段故事潜藏在我心中已经千年，在你们面前，我会亲手解除封印。”
“千年前的四界之战，人间界一败涂地，魔界和神界的军队完全退守本土，严阵以待异界军。我们守在这座银月之城里，眼睁睁地看着无法匹敌的大军汹涌而至。人间界是空间轴之门上最弱的地方，然而却有着最富庶的土地，大战前是各种族杂居之地。不同种族间通婚也属寻常，我和明音就是在那时相遇、相爱到定亲的。然而大战毁灭了一切，种族间的友爱转为仇视，我和明音也因为这被迫分手，我是人族，而她是异界的子民。
“面对残破的山河，人类面临了最后的选择，是战是降，已经不再遥远。人类仅存的九位长老经过三天三夜的讨论，作出了改变世界的决定。空间轴之门，将由人类亲手关上。要知道，异界庞大军团所需的能量正是由这扇门中通过。魔族和神族的军队也已作好准备，只要大门关闭，就将和人类联手扼杀孤立无援的异界人们。
“我和明音原本是人人称羡的一对，然而明音的种族却毁灭了我的村庄、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仇恨的血遮盖了感情的甜蜜，我在严酷的现实中选择了逃避。断绝了生命欲望的我走上了银月之城的天之祭坛。
“我乃四圣兽的执掌者，我的肉身就是空间轴之门的封印之钥，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元素之力中，我登上了空间交汇点，开始了漫长的仪式。为了这最后的希望，人类的战士们浴血奋战，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最后的长城。然而在无敌的异界军团首领面前，最坚强的意志也化为了尘土。强大的男人走到天之塔下，城中已经是血流成河。
“时间却使人类获得了胜利。九位长老的生命拖延了超过神魔的力量，四圣兽的封印开始启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闪亮着标志异界军团灭亡的光芒，拱卫着中间的我。我看见，明音在遥远的地方凝望着这里，唱起道别的歌……
“首领发出绝望的怒吼，倾注全身之力作最后一击，狂暴的能量夹杂着怨恨和愤怒，向最强之阵中心袭来。与天地连成一体的阵势微微转动，玄武走到了最前方，抵挡着惊天动地的力量。尽管大门缓慢关闭，暗黑的力量却让元素中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我竭尽全力，以肉身的粉碎封住了空间的通道，灵魂进入无尽的轮回。而四兽之力则与我分散，失落在茫茫大地。
“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我叹口气，转向明音，“过去的是不会重来的。明音，你也该醒了。”
“是啊，”女孩用空洞的声音说道，“幻，收起幻魔阵吧。”少年清亮的嗓音中，我们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千年前是无奈，明音，现在你不要再错下去了。脱离那个组织吧，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这个孩子着想吧。”
明音露出思索的神色，无意识地摸着幻的头发。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二号，你确实不应该再错下去了。”
“碧！谁让你来的！”明音猛然从凝滞状态中解脱出来。
“呀，看来我还真是不受欢迎呀。二号，你过来。首领有话要带给你。”碧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从怀里拿出封信。
“明音，不要去！”我的喊声不过让女孩留下一个苦涩的笑容。编号为二号的女孩缓缓靠近碧，接过那封信。
“首领有令，二号已经背叛，必须除去！”话音刚落，碧的手中亮出一把短刀，深深扎进明音的胸膛。女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倒在幻的面前。
“不要！！！！”少年带着哭腔的喊叫声为一段漫长的沉寂打上了句号，不能接受的现实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八章离别
“呀，除了解决掉可敬的头脑外，我当然要把你这个碍事的家伙一并除去。虽然你是我喜欢的那型，可是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忍痛割爱了。”碧悠然自得地转动着手中的小球，“对于你的弱点，我可是了如指掌哟，没有元素就发动不起来的下级封魔阵，实在是太容易对付了。”
随着小球飞上天空，碧大声喝道：“出来吧，结界！”半透明的空间顿时笼罩住以我们两人为中心的不大区域，将其他人隔离在外面。
“这可是首领亲自交给我的法宝，你见识过的元素之绝地哟。这下子你不过是我俎上之肉了。也许，你可以再用自己的血，弄出来个什么‘死神’，不过那也要你的血够用才行呀！哈哈哈！”碧得意洋洋地吟唱起咒文来，召唤出自己的士兵，“你先陪我的宠物玩玩吧，如果还有多余的血，让我挨上一两剑也无妨，哈哈哈哈！”
“呸，你这个下贱的人妖，如果我不取你的命，老子就跟你一样做兔子去！”仇恨反而使我的头脑冷静了下来，激怒敌人，在兵家上可是常用的伎俩。”
“人妖怎么了？人家做得真心！”碧似乎很不满意，几乎是吼了出来。
“变态！”我冲碧做个鬼脸，转过身拍拍屁股，“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疯子！”
“够了，帆，你也太嚣张了。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战胜我吗？”
“当然，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是不会输给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