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相交》第44章


止住了。马宽瞪着深情定闲潘东明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潘东明做了个拉线的姿势:“你们来的路上,我可以从各个节点得到消息。不要以为你能从卫星照片上找到我的车队就很聪明,那是故意留给你们的马脚。我早就算好了,一来根据卫星照片上的车数,你们领导不会派出大量部队,二来你们长途奔袭,我们以逸待劳,这场伏击,是不是很精彩呢?”马宽恨恨道:“马的!你整死了我们十六个弟兄!这笔账早晚要算!”潘东明悲天悯人地耸肩道:“噢,这个任务很艰巨呢!”然后背手走掉了。
原来于棚失踪后,许建同北京总部取得了联络,北京立即发来了卫星照片,他们对照各条路的车辆运行情况,最后锁定了开往长白山的一个可疑的小车队。马宽和许建立即带人赶往这里。因为走得匆忙,又有些轻敌,带的人不是很多,没想到刚到山洞附近就遭了伏击,由于他们没有精神准备,对方又配备了先进的夜视装置,这场枪战立时就分出了高下,他们的部下都牺牲了,他们几个弹尽时被许多人同时扑住,恶虎架不住群狼,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了。更糟糕的是,因为山区信号不好,上级部门连他们到了什么位置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援军。
俘虏的队伍整整扩大了一倍多,小山洞里显得拥挤起来。
折腾了好半天,天色渐渐亮起来,马宽的牢骚渐渐少了,许建本就不多话,此刻闷头想事情。于鹏看看新朋旧友竟以如此方式汇聚一堂,觉得滑稽,可又笑不出来,他看看外面,随照天光放亮,洞里飘荡的鬼魂开始减少,不知道是看不到了,还是躲在什么地方。他从没见过像这一晚如此多的鬼魂,简直可以用群蚁排衙来形容,难道他们都要通过鬼门?
早饭是黄晓晓送来的。水,面包,火腿肠。
于鹏怨毒地看着她,黄晓晓似乎什么也没瞧见,从容地一样一样把东西摆在板条箱上,半字没说退了出去。于鹏看到谷小影的眼神比他还要怨毒十倍。
马宽等人的伤痛似乎好了些,谷丁给他们讲了可能发生的活祭,几个人虽然故作镇定,但都看出了恐慌。毕竟,砍头这种游戏,在中国已经几十年没人玩了。早饭过后,大家有的看岩画,有的想事情,至于怎样逃脱,根本就没有可行办法,洞外站岗的已经变成了三个人,想跑,门都没有。
突然,几声清脆的枪响,这次非常的近,似乎就在洞外。大家兴奋起来,都以为援兵到了,马宽和许建摩拳擦掌,准备去夺取看门壮汉的枪。可是没过多久,枪声就停了,洞里的人除了跑进跑出,并不见慌乱,不一会儿,又一个被打了满身血的人给扔了进来。
这下大伙凑全了,是朴相模。
朴相模得到消息比较晚,只好一路在后面紧追不舍,等他赶到的时候,伏击战场已经打扫干净,尸体被弄走,只留下被压倒的草和树干上的枪眼。朴相模想偷偷接近山洞救他们出来,没想到很快就被发现,打死三个人之后,他也被按倒在地,肉搏中弄了一身的伤。
“你们都在阿!”朴相模说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连看门的壮汉都憋不住乐。
这下,再没一点希望了。
潘东明带了一票人过来,把他们押出山洞,于鹏等人以为就要砍头,拼命挣扎,潘东明笑了:“你们这些人可真怕死,我只是带你们参观一下!昨天晚上,祭坛已经搭建完成,没有人验收怎么成。”于是壮汉们两个架一个,拖了他们走向山洞深处。于鹏留心看着,发掘这个山洞的里面和干粕正彦电影中的那个完全吻合,他看看谷丁,二人心照不宣,都摇摇头,又点点头。
在里面最宽敞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祭坛已经搭建完成,直径在五米见方的大圆圈由砂石粘土和陶瓷片组成,中间镶套了一个正方形,正方形同圆形的四个交点上,分别树立着四个奇形怪状的图腾柱,看上去非常类似玛雅文明的那种。祭坛正中央是一小片紫色原木,看不出树种。潘东明给大家指点着:“这个地方是放置月骧的,这里是女娲石,这里……”他看看大家:“其实你们对岩画的研究已经很多了,也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今晚我不想要你们做祭品,那样太可惜你们这些精英。”于鹏以为潘东明改了主意,却听他道:“不请你们做祭品是因为祭品名额已满,不过,我还有更刺激的游戏留给你们。”说罢,向旁边的一排木桩努嘴。
木桩很粗大,一看就是捆人用的。“你个老犊子!畜牲!”马宽突然爆发,好几个壮汉十分费力的把他压住。许建突然问:“祭品是那些失踪的民工吧?”潘东明一点头:“对,聪明,不过他们现在的心情可比你们好多了,因为我用麻醉剂稍微多了些,到现在还没有醒呢!”谷丁盯着他道:“干粕正彦是你什么人?”
“问得好!”潘东明轻轻拍手:“我要讲一段很长的故事给你们听,有需要方便的,现在请早。”
“一个种群需要生存多久,才能真正接近天道?十年?一百年?还是,一万年?”
潘东明说的似乎与主题全无关系,他端着肩膀,洞内闪烁的灯光刻划出他冷峻面孔上的每一条皱纹。“生存,其实和天道全无关系,就像恐龙,虽然存在了几亿年,却永远无法领略大自然的奥妙。”潘东明掏出一盒烟来,向几个男人让了让,回应他的是一连串冷漠的眼神。他并不在乎,自顾点燃了一星火光:“无可否认,中国人,或者说远古的中国人,创造了辉煌的文明,这一点,谁也无法抹杀。他们似乎已经很接近天道,于是,你们有了易经,有了奇门遁甲,有了黄帝内经,你们的祖先似乎把任何自然的关系剖析得非常透彻,但他们唯独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将这些深奥的道理传下去,让它不断发扬光大,而不是随着历史的黄沙而逐渐湮没。”
潘东明走到祭坛前面,那里地势开阔,他的声音在巨大的洞厅中嗡嗡回响。“要知道生命的积累是非常困难的,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失去了个性和天道支撑的民族,就如同丢掉了水壶在沙漠里步行的人,死亡是早晚的事情,无论你怎样努力去走。”他走到一根图腾柱边上,拿起了月骧:“你们的祖先很聪明,他找到了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但是,就如同你们无尽的内讧一样,它和它的秘密在一场远古的战争中失落了,不再有人记起。”潘东明欣赏着月骧上古朴的花纹:“多么美丽的花纹,简洁而有力,似乎囊括了天地的灵秀,这些古人的思想是浮躁的后人所无法领略的。尤其是你们,还在自称是中国人的已经失去了民族性的民族。”
“你胡说!”于鹏越听越别扭,抓他的壮汉用枪托打在他腮邦上,潘东明树起一根指头,优雅地摇了摇:“安静,我不希望在讲话的时候有人打扰,就如同在公司开会。
我说到哪了?对,月骧,这个你们祖先所创造的神奇东西。可能谷教授对他有所耳闻,不,不仅是你,很多中国人都知道它,但是,没有一个人肯花精力去寻找它,就像你们的《山海经》,大家只是拿来看笑话。但是,有的人却不这样看。而他属于另外一个民族,你们一直瞧不起的,后来又十分害怕的民族,和族。他的名字,叫干粕正彦。”
“你们一定在猜想我和他的关系,这点,我现在无需隐瞒,他是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是一个中国人。”大家闻听,心中一乱,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来的有些突然。
“不要以为我有了中国血统就会对你们有所仁慈,不,相反,我厌恶这片混乱的土地,和这个混乱的已经失去特色的民族。我对你们的厌恶,和当年我父亲对你们的厌恶一样。而为了扫清这片本来的土地,重新建设一种秩序,一种文明,尽管你们的教科书百般诋毁,我的父亲当年仍走得稳健而扎实。”“呸!侵略,赤裸裸的侵略!”谷丁怒斥刚落,也挨了一枪托。“看。你们的记性都很不好,不仅仅忘记了老祖宗的东西。我父亲当年对中华文化还是相当感兴趣的,他亲近有知识的中国人,研究中国古籍,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现在的世界,也许就是另一个样子!”
潘东明反复摩挲着月骧,爱不释手:“我父亲当年阅读到《落经》月骧这一节,就敏锐地感觉到其中的异样。他觉得这东西应当是存在的,而且还有不可预知的作用。他花费了巨大的力气,终于在东北某地找到了一片月骧,当时他好像给了持有月骧的家庭一些钱,对,应该是买卖关系,而非掠夺。但是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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