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语皆悲》第84章


“咦?”
一声轻咦,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看到羊白雪和羊白佬的尸体,快步走了过来,此人正是豪天岳。
豪天岳看着身体时不时抽搐的羊白雪,有些发愣。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蹲下身,问:“怎么了?”
羊白雪抬起头,看到是那个送自己找爷爷的男子,心中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哇的一声扑到豪天岳怀里,力道之大直把豪天岳扑的跌坐在地,羊白雪在豪天岳怀里又大哭起来,这一哭又把豪天岳弄得个手忙脚乱,安慰吧不会安慰,哄吧也不会哄,豪天岳只觉头大如斗。可在一看哭泣的羊白雪和老人的尸体,心里也泛起一股悲伤。
渐渐的哭声小了,羊白雪渐渐的睡去。这可苦了豪天岳,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怕是惊醒了这个刚刚发泄完、进入梦乡的羊白雪。
豪天岳不傻,看到如此情况已经能够推测出许多东西。羊白佬的样子是重伤身亡,而羊白雪身上没有多大伤势。可以看出是羊白佬带着羊白雪逃出来的。上次分手后,羊白佬带着羊白雪回去了羊妖族的领地,如今这情况八成是被那怪物入侵了吧。
至于那种怪物,豪天岳一路上也遇到几个,除了有些难缠外,也不是很难打。但是豪天岳也知道,大概是自己没有碰到那些厉害的怪物。自从天灾过后,整个阴间就变了,豪天岳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月亮很明亮,云彩也在月光的照耀下轻柔袅娜,空中不时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此景很怡人温馨,可是此情却…………
豪天岳感受到怀中玉人的轻微颤抖,不禁将她抱得紧了些,伸手轻轻拂去羊白雪眼睫上的泪珠,豪天岳不禁长叹一声,觉得一份责任压到了身上。
其实有些时候就是那么奇怪,一个瞬间的触动,不需要言语,不需要表达,就能够确立一种关系。世界上也许没有一见钟情,也许感情是种很奇怪的难以言表的东西,豪天岳并不知道自己对羊白雪的感情是不是爱,但他至少觉得,自己该呵护这个受伤的女孩,自己应该保护她。至于这是不是爱,有意义么?
难道有些事情非得有名义才能存在?难道有些动机非得用名义来装裱?难道非得追逐一个可笑的名义?
豪天岳不理解也不愿理解世人为何行动前要为自己找这样那样的名义来鼓动自己。这样岂不是既虚伪又麻烦?动机一旦成了,就不再需要名义来支持。想,便做。这便是豪天岳的性格。
好像感受到了豪天岳的心,羊白雪轻轻的向豪天岳怀中挤了挤,像是要融化在他怀中,豪天岳没敢使劲,怕惊醒了她。
夜庭。
奈落看着手下的报告,目光沉寂。目前的形势很诡异,奈落觉得有必要整理一下。逃逸阳间的阴魂已经交给黑无常精英组如月殿追捕了。可是至今才仅仅追回了几人而已。还有大量阴魂滞留在阳间。至于地府天灾后出现的怪物,单靠白无常显然是不太够的。白无常的职责是维持治安和平,行使规法的机构,是一种类似阳间衙门一般的存在。而黑无常则是行于阴影,做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事情。所以才有原来的灭口之说,可是近百年,黑无常出现的次数增多,也就不在乎什么灭口不灭口了,人们对于黑无常的惧怕也就减轻了许多。
若说白无常的常备人员是阳间官兵,那么寻常黑无常就可以比作阳间的禁卫精英。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黑无常重在质,兵少而精,因为他们行的是特殊的任务。而白无常是兵多而杂,他们维持的是整个地府,人员不能不多。
如今的情势下,光是地震后的处理就让白无常分身乏术了,何况是怪物的事情?黑无常不得不也协助白无常剿灭怪物。至于地狱之门开启后地狱的疯子没有动作,以及红尘的静静蛰伏,地府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防备。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跳起来咬一口。
妖族的蠢蠢欲动,更是为地府雪上加霜。若是奈落知道初任地藏王已经成了红尘的新首领,并且要带领红尘重新建国,不晓得他会是什么表情。
“首殿,我们真的要将人手都派出去?”问话的是一个穿黑衣戴面具的男子,男子面具上的纹饰是一轮满月,他正是满月殿的殿首,满月。
黑无常各分殿的人都没有名字,或者说黑无常都没有名字,他们只有代号。有名字的人都是有着突出贡献才被允许拥有名字的。但是各分殿长却是必须要以分殿为名,这就像是地府十王一样,是一种传承。
“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怪物对于平民的杀伤力太大了,白无常又分身乏术。”奈落语气平淡,像是不为这事情着急。黑无常首殿,控制情绪的能力当然是相当高的。而历任黑无常首殿的语气,都是这样淡淡漠然,没有一丝情绪在里面。
“可是……这样我们不就暴露了………………”满月的语气有些激动,这其实怪不得他。黑无常从建立以来就是阴影的代言,就是隐秘的,不为人熟知的。如今将人手全部派出,这可是将老底给掀出去了。
“没有办法,但是,全员出动只是名义上的。我们不可能全员出动,有些人,是必须牺牲的。”奈落语气平稳,说出了这段话。
这段话的一丝,满月当然听懂了。派出一部分人,对外称是派出了全员。反正没有人知道黑无常的底细。至于那些必须牺牲的人,则是因少派出黑无常所不能拯救的平民了。相对于大局来说,这确实是必须牺牲的。现实,往往是这么残酷的。
名义,通常是为了掩盖动机,不论是因为善意,还是恶意。
满月向奈落行了礼,然后退了下去。奈落慢慢的从座椅上站起,走到窗前,抬眼望着天边的明月,不知在想着什么。
风,从窗口吹扶进来,摇曳的烛光,熄灭。黑暗中,奈落面具上露出的右眼,在黑暗中也能够感觉出深邃的漆黑。奈落抬起右手想要重燃烛光,却又将手收回。
从不轻易显露感情的他,竟然叹息一声。
“罢了……………………”
第二节 册簿 
第二节 册簿
孟轻轻的将一朵紫色荷花摘下,然后撕下一片花瓣,放到口中,然后轻抬酒壶,饮了一口酒。
奈何桥上的荷花,分外妖异,孟就这么吃着荷花,饮着酒,赏着风景。因果镜上不住的闪现画面,孟却一眼也没有望去。
风轻轻吹起,带起点点花香,一道寒光突现,孟静静的看着一柄急刺而下的利剑在心口中停住,轻笑着将那柄凶器拿到手里,藤蔓将刺客的尸首丢出亭外。
“呵呵呵……这是……第几次了………………”孟自语,然后将那柄短剑丢出亭子。
“你为何不让藤蔓封亭?”因果镜实在不知道,为何孟如此固执的不顾自己安危。
“呵呵呵……封的了亭……封不住他们的心…………”孟说着,就要步出亭子,藤蔓瞬时就将亭口封闭。孟转身看着因果镜,没有说话。
“现在不同以往,你毫无力量不能出去。”因果镜语气很坚决。
“呵呵呵……罢了…………”孟轻笑着又回到了木椅上,望着远处。
一袭黑衣的奈落看都没看一脚将拦路的尸体踢飞,尸体在空中时已经化为冰沫消散。奈落走进镜映亭,看着孟道:“如何,要不要我派你保护你。”
孟摇摇头,藤蔓自动凝出了木椅,奈落也摇摇头,道:“不用了,我马上就走。我这次来,只是确定一件事。”
“哦…………”孟站起身,又取了一朵荷花。荷花在孟手里轻轻颤动,孟轻笑,将荷花又放回了原处。
奈落奇怪的看着孟的动作,道:“你和初任地藏王什么关系?”
“呵呵呵…………父子……”孟轻笑。
“既然如此,那么你本该继承地藏王王位的。为何做孟婆?”奈落说着,语气里没有一丝疑惑。
“因为我是孟………………”孟说着,清冷的目光看向奈落。
“你父亲回来了,不过去了红尘。现在他要再次建国,要毁灭不属于他的地府。你,如何?”
“我是孟婆……仅此而已…………你想要的答案……在你心中……”
“如此,我就放心了。”奈落说着,离去。
奈落刚走,尘滓就来了。尘滓的面容苍老了许多,他看向孟的眼神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尘滓没有进亭,他站在亭外,没有开口。
“他既然要战…………你便战好了………………”
尘滓没有说话,转身就向回走去。他来,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坚定的理由,仅仅是给自己与地府开国君王相为敌的勇气吗……
孟静静的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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