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借的幸福》第46章


静忆轻轻咬了下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了信息。只见上面写道:“静忆,你睡着了吗?我忘记带了钥匙,又怕吵醒你,如果你醒来的时候看到信息,快点帮我开门啊!”
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叹号,可见他当时心情一定焦急的紧,静忆移动视线看了眼时间,是近十一点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是中午12∶ 30分。天啊,他不会一直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吧。这个傻子。
她的头晕晕的,挣扎了一下坐起了身,她的脚步明显的加急了起来,走到门口,冲着门镜往外面瞧了瞧,他果然还在,正冲着走廊上的玻璃窗发呆,不如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连忙的打开了门,林淮听到防盗门的响动回过头来, 一瞬间,他咧开嘴笑了,笑得像个终于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静忆没有响应,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快进来吧,“就转过了身。
林淮并没有察觉到静忆言语中有异,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更加的沉默寡言。静忆默默的走进自己的房间,随后关上了门。
她轻轻的坐在床上,心里一瞬间变得空空的,她发了一会儿的愣,实则心里却什么也没有想,也是如泥塑般的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好长时间。
良久,她终于站起了身,缓步来到了窗子前,冰花已经把窗格子都映满了,所以此时她望出去,也不过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巳。心就这样的空落落的,少时,她喃喃的低语道:“或者,我可以再多给你一些时间,也多给我自己一些时间。”
她这样面无表情的说着,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14)
林淮请了下午假,实则是怕静忆在家闷得慌,回来是特地为了陪她。他看静忆关了门,心想她定是昨天折腾的着实倦了,睡的才这样沉。因此,他打开房门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般。
他开了门,却与她恰巧打了个对面,他瞬间愣茬了那里,他看见她穿的厚厚的外衣,手臂还很僵硬,可是显然是要出去。
林淮皱了皱眉,他有些嗔怒的语气道:“静忆,你是要出去?”他的口气有些责问的味道。
静忆低着头用左手穿鞋,显得有些费劲,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抬起头回应他的眼神。
他眉头皱的更紧,细长的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他有些动气,不是为了旁的原因,只是觉得,她太过的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大步的走了过去,挡在了门前,口气有些霸道,“不许出去,外面飘雪了。”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赌气般的没有理他,且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林淮的声音温柔了下来,“外面飘雪了……”他又重复了一遍,随即接言道:“你发烧也没有好彻底。”他的手轻轻的抚向她的额头,却不想在快接近她额角的时候,被她一手打落。
静忆的动诈并不重,可是她打落他手的瞬间,两人还是愣在了,气氛显得沉闷而又尴尬。
静忆垂着头,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若不是她在无意中发现了关于他的那个秘密,刚刚的那个动作,是那么的温馨啊,可是因为有了欺骗,一切都变了味道,很多事,自然也失去了它原有的轨迹。
她不想问他任何话,不想解释更不想道歉,她索性就什么也不再说,开了门就要出去。
林淮挡在她前面,“不许出去。”他的话语很强硬,可是她还是听出了里面暗含的温润。
她转过脸,和他直直的对视,冷冷的话气,“我去看我的夏南,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她说的一字一顿,他听的触目惊心。
静忆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这句太过径渭分明的话,还是让林淮挡在她前面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林淮看着她,他觉得她似乎是在嘲讽和奚落他,我的,夏南。而你,只是林淮。
他下意识的让开了路,静忆没有回头看他,“砰“的一声关了门,走了出去。
林淮站在原地,脸上显得有些黯淡,眼神里也失去了光泽。静忆,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不再对我拒之千里,可是,这是不是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自以为是。是不是我纵使离你再近,中间隔着的,永远还差一个夏南的距离,而这个距离,却比海角天涯还要遥远,他这样想着。心里面竟然就那么一紧。
静忆来到街上的时候才发现林淮果然所言不假,大街上细细碎碎的飘着雪花,大概有那么好一会儿了,地上已然铺了薄薄的一层白,让人踩上去,也觉得要小心翼翼的。
头还是晕的紧,静忆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额角,果然是热度又有上来的趋势了,她穿的已经很多,可还是觉得冷,从骨子里往外的那种寒。手臂上的伤也觉得牵扯的很疼,她脚下的步子很慢,边走边向后面张望着是否有出租车的踪影。
雪天里很难搭到出租车,好不容易驶来的几辆也被别人抢先了,她手臂上打着石膏,头很晕,脚下也有几分踉跄,不是很稳。在这个与过去二十六年来没有丝毫不同的初冬雪天里,她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与无肋,且是这样的直观。
雪已经下的有些大了,她不自禁的微微眯起了眼睛,边往前走,边注意着后边是否有出租车驮来的踪迹,就这样不知走了有多久,终于等到了一辆车…,她急匆匆的摆手,因为太匆忙,竟然险些摔倒,车子打着大灯终于停到了她跟前,此时,她的心才稍稍的放下,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那白气就打着旋的蔓延开来,模糊了她的脸庞。
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15)
静忆到达墓园的时候,已经是近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墓园在城郊,位置有些偏,可是却因此而显得更加的静谧。她下了出租车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雪已然越下越大了,初始来的时候雪花还很缓的飘下来,此时已经是急急的打在脸上了,有凛冽的味道,打得脸也有些生疼。
她却看起来并不是甚为在意的样子,只是眯着眼睛往里面走。一直一直的走,地上的雪厚了起来,稍不留心,就有摔倒的危险,她的步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弛缓下来,反而是行的更加的急了。
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的复杂,看起来心事重重。走着走着,竟然有泪水无声无息的就那么滑落了下来,雪打在脸上混着泪水,再也分不清,哪些是雪水,哪些是泪水了。
终于她放慢了步子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墓碑,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雪依旧很大,可是她丝毫不在意打在脸上的疼痛,她大睁着眼睛,盯着那墓碑看,一直一直的看,仿佛是想要刻到心里面去似的。
泪水下落,没有声音却有温度,她仿佛整个人傻掉了一样,只是一直默默的流泪。墓碑上,是一个二十五右岁的男子,他短短的发,棱角分明的脸庞,眼晴如星子一般的明亮,他却是笑着的,笑起来很干净的样子,左颊上有浅浅的梨涡,他笑得很灿烂,和眼前哭的泪眼朦胧的静忆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过刚刚下午四时左右的光景,却因为这愈下愈大的雪的缘故,天已然过早的阴沉了下来。墓园里安静的紧,云也低低的垂着,让人觉得有些气闷,心里莫名的沮丧起来,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突然,静忆一下子扑向了夏南的墓碑,她的右臂伤了不能动弹,她就用左手不停的摩挲着那碑上他的照片,一遍一遍,小心翼翼,又显得分外轻柔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她的口中终于发出了声音,从初始的哽咽到后来的嚎啕,她终于不再带有一丝隐忍的放声大哭。
地上的积雪很凉,她却毫不在意的双膝跪在地上,她的眼泪有绵延不绝的味道,她的口中呢喃,“夏南,为什么,夏南,为什么……”她只是这样的喋喋不休的重复着,又似乎并不是想问他要什么答案,只是这样的说着,重复着,心里面就觉得稍微的安稳那么一点似的。
林淮一直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那是一种静默的姿态,眉头却紧锁,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疼惜,他从她默默垂泪一直看到她这样毫顾忌的嚎啕,他想上前扶起她,雪地里很冷,她还依旧在发烧,可是在走出了几步后,他又改变了主意,他停住脚步又折了回来。
就让她这样的哭一次吧,彻底的哭一次。她的隐忍是这样的多,她的想念是这样的浓,可是她却很少流露出来,她只会把它们沉积在自己的心里,那是她心里面的事。久而久之,就那样的变成了结, 想要打开,只能她自己来帮自己。
林淮就这样隔着几米的距离,静静的注视着她,他的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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