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超级巨星》第19章

“真的打错了。就这样吧。”我挂掉了他的电话。挂掉了我最爱的人的电话。顺便拔掉了电池，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拔掉电池而不是直接把电话关掉。我只知道我想消失，想消失在这个城市里。
“爸爸，我考虑好了，我想去HochschulederKuensteBerlin，请你尽快帮我安排吧。先不要告诉俊彦。”
“俊颖啊，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妈妈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放弃我的音乐。”
“好，我们家有一个小小钢琴家了。”爸爸摸着我的头。
爸爸的办事效率很不错，很快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但是失去了他，我掉不出一滴泪。只是一切与他有关的，我都不敢再去触碰。
这几天，我都窝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此刻我正趴在书桌上，拿着笔在白纸上涂涂写写。这是我打算寄给玄哲的信。
＇沈玄哲：还是习惯叫你玄哲。但不得不改了。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错误》我和你的相遇是否也是一种错误呢？记得你说过，其实我们早就一起了一千万年，只是我太快乐才以为过了几天。我本来以为你在开玩笑，可是这个好像就是现实，我们之间约定的两百年可能也是一早就过去了，只是我没发现。
哈哈，我在说什么呢？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想要的生活吧？
我的丈夫不需要有很多很多钱。我只希望每天都能够为他做饭洗衣，能在他怀里看电视，每晚搂着安睡，能够有一个长得像他也像我的孩子，只是这样而已。
我们彼此是不适合的，你好好地生活，你是应该每天都笑的。不用再在我这种人身上伤脑筋。我在你的生命中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以后，我们可能会在街头相遇，希望我们还能点头微笑。
祝福你和许洛晨幸福快乐。＇看着自己圆圆的字体，觉得和伤感的文字好不搭调。折好这封短短的信，放入白白的信封中。我用手指抚了抚戴在手腕的他送给我的那条手链，舍不得的还是得舍下的。
我把手链轻轻放进一个小小的盒子里，甚至希望把我和他的感情也放进去，但发现，盒子太小了。
042　沈玄哲，再见
玄哲因为我没有按计划去他的家还在生我的气，他应该还不知道我要走的消息，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已经订了婚。他不必事事都知道，只需要好好地做接班人，好好地对许家小姐。
爸爸和我到学校去办退学手续，让我到班上和同学们道别。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同学们，谈不上舍不舍得，因为并没有深交过，甚至有些还不知道名字。
“和你们同窗的日子很快乐，非常感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快要离开了，有机会的话再见吧。”台下鸦雀无声，一反蜜蜂同学的常态。
我慢慢地走出教室，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停车场去等爸爸。我用手遮住毒辣的太阳。
看着眼前熟悉的篮球场万分感慨。几个高大的男生走进球场，其中有我再熟悉不过的玄哲。我知道他看见我了，只是负气地把头甩到看不见我的一边。他还是这么孩子气。他身后的洛晨跑跑跳跳地跟上他的步伐，他不再看向我的方向了，只是一直和洛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不知道这是他幼稚的报复，还是出自内心的。
我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爸爸朝我的方向走来。
“俊颖，等很久了吧。”
“不会，我们走吧。”
“好。”
“沈玄哲！！再见！！！！！”我大声地朝他的方向喊道。这次是真的再见了。他回过头来，还是不揪不睬的态度。洛晨也是只是不屑地笑笑，也许是觉得我这么大喊是为了得到玄哲的注意。心还是会痛呢。
“俊颖。你跟玄哲说清楚了吧？”
“嗯，刚刚说了再见了。”
“要是想哭没关系的。爸爸明白的。”
“傻爸爸，可以出国又不是坏事，有什么好哭的呢？”
“失恋的话，哭也是正常的。”
“爸爸知道了？”
“傻女儿，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爸爸有看电视的。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家来讲，政策婚姻是很常见的。你不要太责怪他。”
“嗯，我也知道。爸爸，请你在离开之前帮我把这封信寄给他。”
“好，俊颖的事，爸爸一定会做好的。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俊颖。”
临走前的一天，我约了贝南和俊彦。
“姐姐，我听说你退学了？”
“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
“这家伙。”
“姐姐怎么舍得你呢？”
“真的吗？你和那人还好吗？”
“很好啊。”
“他欺负你了吗？”
“怎么会呢？”
“你们两姐弟把我当透明了吧？你约了韩若信吧？”
“嗯，姐姐，我走了。”俊彦看了看表，站起身走了。我看着弟弟走出门口的速度，感到万分惊讶。看来若信真的很重要。
“你和玄哲没事吗？”
“嗯，什么事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分手了？”
“嗯，请你别告诉俊彦。那孩子性格很冲动。”
“我答应你。你恨他吗？”
“怎么会呢？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他只适合那种生活的。”
“你不恨他，他会恨他自己。”
“什么意思？”
“就是讨厌自己的意思。”
“我不懂。”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讨厌自己长得帅，讨厌自己家境富裕，讨厌自己引人注目。”
“为什么？他不希望这样子吗？”
“因为这样，让俊颖很没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长相一般般，不是什么有钱人。”
“这个傻瓜怎么会这样想呢？别说了。这些都已经没关系的了。”
“有的，只要你努力争取的话，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我爱他，我希望他活得更好，不想他因为我失去这些每个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啊。”
“你们两都是傻瓜。”
贝南，你这个残忍的家伙，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043　离开
坐在爸爸的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今天的风景怎么会和平时的不一样呢？风景又怎么会不一样呢？只是看的人的心情不一样罢了。
在赶往机场的途中，看着曾经熟悉的窗外风景，我也曾与某人在这里那里漫步、打闹，奇怪的我怎么会在这一刻才疯狂地想念玄哲呢？很想再看看他英俊的脸，不然听听他的声音也行啊。
我问妈妈拿了爸爸新给她买的手机，快速地按了一串熟悉的数字。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了。
“喂。”那头是玄哲懒懒的声音。
“……”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是谁？”
“……”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俊颖啊，没人接吗？妈妈还想玩那个推箱子耶。”妈妈焦急地问着一声不吭的我。
“俊颖？是俊颖吗？”玄哲听到妈妈叫我的名字，紧张地问我。
“嗯，是的。”
“你终于想起我了啊。”玄哲讽刺地说道。
“其实是这样的，我……”我该怎么说我要离开的消息呢？
“你怎么样？”
“你可能会很长时间都看不见我了，所以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也许是吃惊，他停了一会儿才大声地叫吼。
“没什么的。再见了，沈玄哲。忘了周俊颖，好好对许洛晨。”我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眼泪滴在我的黑色长裙上，慢慢圆圆的泪水渗进裙子里，消失，不见。玄哲对我的感情也会一样，时间会让它消失不见的。
“俊颖……别想太多了。爸爸希望你能积极一点，快乐一点。”
“嗯……”
时间一晃就是几年，这几年，我几乎不分昼夜地弹琴，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忘记玄哲。看了我的信，玄哲就会原谅离开他的我吧？老师们，非常欣赏我这样的勤奋的学生，常常推荐我参加一些国际比赛。对于我这种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弹琴的人来说，得到奖项是非常容易的。因为当弹琴成为你生活中的一种习惯的话，你是不可能出错的。就好像吃饭是谁都不会做错一样。
我收拾着简单的行李，其实大部分都是一些奖杯和奖状。这样也算是风光地回国吧，自己嘲笑着自己。其实这样算不算一个没用的人呢？因为我除了吃饭睡觉，就只会弹琴了。
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白白的云，渐渐地进入梦乡。直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