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之死》第134章


子还没玩够哩,这小娼妇自从那次后,再也不和我上床,见了我就又骂又抓,简直像一条发威的母狼!要不我早就把她搞出娃娃来了,看你还来沾便宜?”
“你住嘴!我们都是男人,讲话要有点口德!要讲人话,知道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牢牢记着的。我今天只和你讲退证的事,其它一切我不和你缠。我再一次提醒你一句,阿依古丽是我的妻子,为了过去的一切,还有你刚才说的话,我们两人自己的事,最好自己了结。对,就是你自己说的私了!你有种,不要麻烦这许多派出所的哥们,明晚九点半,我在公墓前边大门口等着你。我们自己了断!你敢吗?”
“要老子退证?你还是免开尊口了吧!明晚九点半?哈哈哈哈,你没有机会了,你今天就得跟我们上县公安局去,他们会给你一个说法的!走!”
“你当真不退?”
“不退不退不退不退,就是不退!走啊!来人,给我统统带了上车!”
那司机仗了人多,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他大声喊着领来的治安员上前抓人。可是那几个从派出所来的年轻人虽也带了手铐,却没有轻易上前,他们知道沙岩在东江非等闲之辈,是一个上不怕天下不怕地的人物,年轻人大都听说过他的赫赫威名。他们只得上前尽量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对沙岩说:
“沙老师,这事在这儿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回县上再说吧!”
“去就去,我就不相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沙岩就那样被他们带回了县上。
因他与有夫之妇阿依古丽的关系,在县文教局和县纪律检察委员会派人对他进行专门调查期间,他却也在为阿依古丽的那段假婚案四处搜集证据,准备为她上诉。
就在这时,一场全国范围的所谓严打活动迅猛异常地席卷了神州大地。东江县的公、检、法等所有司法系统无不闻风而动,全面行动起来了!一时间,四野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多少有有无无的刑事或非刑事的大大小小的案件、事例、人员、证据,全被网罗其中了!
其实,沙岩的最初罪名,还只是插足别人家庭,奸污有夫之妇,并有胁迫威逼别人离婚嫌疑,且认罪态度极为不好。当时,县司法局会同县纪检委每日派一司法干部一名纪检干部与文教局组成联合调查组,他们找他去文教局一间专门的办公室谈话,他与他们唇枪舌战:
“你身为教师,为人师表,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这么多的姑娘你不谈,偏要去占人家有夫之妇?”
“什么偏要?爱找谁不爱找谁,是我的自由。”
“可人家结婚了呀,她是有夫之妇,你竟敢公然和别人的妻子同居,人家如今告你插足他的家庭。”
“我说过,那是我的妻子!”
“真是一派胡言!你拿出结婚证来呀?”
“闭住你们的鸟嘴!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
“难道你插足人家家庭不是事实?”
“事实是你们东江县司法战线没有一个人是人养的!”沙岩一肚子怨气,有些控制不住了,说话带出了脏字。
“你还敢骂人?”旁边一大个子吼道:“你小子欠打是吧?告诉你,我们也是看在你是二中的老师,要不能对你这么客气?”
“你是人养的就应该感到惭愧!难道你们真不知道他那结婚证是假的?”
“这事不属我们管!我们只管调查乱搞男女关系的人,调查流氓犯罪!”
“你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当初你老爸老妈乱搞男女关系搞出来的?那也叫乱搞男女关系吗?”他真的骂开了,气氛进一步升级。
“你小子……你等着!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总有你小子不流白眼泪珠子流红眼泪珠子的一天!”
“哼哼,老沙随时奉陪到底!”
第二十五章(3)
郭欣、刘怀中老师等听说,放不下心来,担心他捅出更大篓子,三天两头去看望他。郭欣一次对他说:
“沙岩呀,我要告诉你的是,中国的事情,不宜太认真。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时候,不妨退让一步,或可重新再来呢?”
刘怀中说:“沙岩,许多问题你比我们这些人认识都要深刻。但是这件事,你是要谨慎一点了!人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栽跟斗。如今,你千万不要再和他们硬顶,顺着他们一些。”
沙岩却不以为然,大声道:“怕个球呢,我老沙行得正坐得稳,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他们这群人吃饱了没事找事,爱怎么着怎么着好了!”
“问题总是可以说清楚的嘛。还有阿依古丽自己呢,她可以起很大的决定性作用啊!”郭欣说。
“雅典沦陷时,阿基米德正在演算一道数学题。杀人刽子手对他举起屠刀时,他老兄竟然正儿八经地扔给他们一把椅子道:先生,请等一等,让我把这道式子划好再动手行吗?我面前的这一切,是跟他们那些人说得清的吗?”
“反正你得有耐心,需要时间等待啊!”
他是在耐心等待。
他每天都要给阿依古丽写信去。他和阿依古丽没有机会再约会了!
哦,当初的禁果虽然大胆地吞了,如今全成了苦果。
在沙岩固执地每天给古丽写一封信的时候,阿依古丽被人从上至下地“保护”起来了。他的信全都落在了鹿鸣峰乡司法员的手中,是直接从邮局就被扣了!这是上边的命令,执法者不过是例行公务。
他的每一封信都给古丽这位“迟桂花”带来了新的麻烦。她害怕了!成日是流不尽的泪水洗面。
她惟有泪水洗面!
固执的沙岩依旧每天给他的迟桂花写一封信,但是他不再投向邮筒,而只是贴好邮票投向自己的一个密封公文包里。那公文包是阿依古丽送给他的,他要在以后任何一个有机会的时候一块儿给她。
这时候,有人在暗暗地尽力搜集沙岩的全部言行和所有罪证。虽然全国范围的严打还没有真正开始,但传闻早就到了,一个天罗地网已经在东江小有规模了!
一天,县公安局蔡副局长找了沙岩去。他们在“反特办公室”里谈话。蔡副局长递给他一支中华牌香烟,摆出一副友善的姿态说道:
“沙岩呀,我今天请了你来,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家点着烟,沙岩深深地吸着,长长地吐着。像喷着好久没有吐出过的一肚子鸟气。
“沙老师是个明白人,也深通法律,应该清楚我们的一惯政策。我们今天只随便聊聊。有些问题,你知道自己讲和别人替你讲,完全会是两种结局。它甚至可以改变性质!我们党对于犯错误的同志历来注重他的认识态度。再说,你的问题可是……嗯?”
“我有什么问题?我的问题是根本没有问题!”
“你如此自信?哈哈哈哈……人们……”
他肚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沙岩心里直打着鼓!那干笑是有点令人发毛!
“人们说沙岩老师目空一切,虽说难免有一点夸张,如今看来,真有一点点哩!人吃五谷杂粮,还能不犯一丁点儿的错误?谁根本没有一点问题呢,你敢说吗?连毛主席他老人家都有错误,三七开嘛,是不是?”
“蔡副局长,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走?哼——”冷笑中,蔡副局长语气明显有点改变,“公安局的大门是那么好进好出的吗?被公安局传讯的人,还能自己走到哪儿去?哪儿不是共产党的天下?进了这道门,说不清楚问题,你能随便走吗?”
他沙岩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原先没料到会有这么大的架式!
“那好,请你现在开始谈正事,不要兜圈子!”
“你真的不愿自己交代?”
“沙岩,男,27岁,未……已婚,中国民族师大政教系哲学专业毕业,东江二中政治教员。完了!”
“你!我就是看不惯大学生的这股恃才傲物的臭架子!大学生犯了罪,狗都不如!我他妈革命几……”
“对不起,我也看不惯一个人将他的愚蠢和粗野像拉连环屁一样地拉出来!”
“你给我坐下!”蔡副局长拿出了当年做军人的作风来,嗖地抽出一把五四式手枪,啪地砸在桌子上。声音很响!
他以为能震住人的。
“嗬——”沙岩一副鄙视的样子,冷笑着道,“不过就是这么点儿德性,吓唬谁呀?你那烧火棍是你娘从姥姥家陪嫁带来的?还有什么,都亮出来吧!”
“我问你,大约两个半月前,你曾同什么境外人士有过接触?”
“吓!我接触什么人,难道还要向你汇报不成?笑话!我同该会见的并且不得不会见的人会见,完全是我个人的自由。”
“什么个人自由?什么叫不得不会见的人?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不记得了!”
……
沙岩想起来了,那是一天的深夜,有人敲开了他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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