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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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也许跟其他人一样,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在第二天早茶中又被下了足以致死的毒药。”杜本丝说。
“我相信,杜本丝,你一定有许多想法。”
“这种事,我确实有许多想法。”杜本丝说,“但是,其他的事又如何呢?我是指谁、什么情况、什么原因啊?谁是‘我们当中的一个’——现在可以说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谁有机会呢?也许是逗留这村庄的人,其他什么人的朋友吧?有人从朋友那里带来一封信,这封信可能是假的。信上说:‘向我的朋友问候,这村庄的莫莱·威尔逊夫妇或其他什么名字。她说很想见识一下你美丽的庭园。’这是很容易做到的。”
“唉,也许。”
“要是这样,这房子里的一些事情,也许可以解释今天和昨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
“昨天,你发生了什么事,杜本丝?”
“昨天,我坐那可恨的有轮木马从山丘上滑下,途中,轮子突然掉了。我滚到智利松里,差点——啊,差点遇上了大灾难。那迟钝的艾塞克老爹认为要查一查那东西是否安全,他说已确实调查过。他告诉我,在我乘坐前毫无问题。”
“其实并非如此?”
“是的。事后,他说可能有人开玩笑,弄松轮子,轮子才会脱掉。”
“杜本丝,”汤美说,“我们在这里发生意外已经有两三次了,是不是?你知道,在书库里有东西差点落在我头上,对不对?”
“也就是说,有人想把我们赶出去?但是,这么说来,一定……”
“这么说来,”汤美说,“一定有些什么?这里有些什么事吧——在这屋子里。”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必须仔细思考的地方,杜本丝第三次开口,每次都改变了生意,且露出为难的表情,继续思考。汤美终于开口:
“他想什么呢?关于储拉夫,他说了什么?我是说老文塞克。”
“他只认为储拉夫腐烂得很厉害。”
“可是,他说有人开玩笑啊?”
“是的。”杜本丝说,“非常确实的。‘唔,’他说,‘孩子曾经摸了一下,兴致勃勃地卸了轮子。唉,真是淘气!’我不曾见过那些孩子,孩子也知道不会被发现,他们似乎等我离开家,我问艾塞克,他是不是认为这只是开玩笑?”
“艾塞克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
“也可能是开玩笑。”汤美说,“孩子的确常开这种玩笑。”
“你认为我跟木马玩这种愚蠢游戏时,有人故意先让轮子脱落,使木马破成碎片--啊,不,这未免太荒唐啦,汤美。”
“唉,听来似乎很荒唐,其实,有时并不荒唐,那可要看事情发生的地点、状况和理由。”
“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
“可以猜测得到吧——关于最有可能的事。”
“最有可能的事,是什么意思?”
“好像有人要把我们从房子里赶出去。”
“到底为什么?如果要这房子,可以向我们购买啊。”
“是的,应该这样。”
“我真不懂——依我所知,没有人要这房子啊。我们来看这房子时,没有人来过。世人似乎认为这房子陈旧落伍,必须加以修整,所以卖得便宜。”
“我可不认为有人要把我们赶出去,尽管你问遍了这一带,问了许多人,从书上抄了许多东西。”
“你是说我挖出了许多别人不愿意让人挖出的事情吗?”
“就是这样。”汤美说,“我是说,如果我们不突然搬进来,而把房子卖掉、离去,那就不会有事情,他们会感到满意,我不认为他们——”
“‘他们’是指谁?”
“我完全不知道。”汤美说,“我们对‘他们’以后要好好想一想,过去只是‘他们’而已。有‘我们’,也有‘他们’,我们必须在心里区分开来。”
“是说艾塞克?”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艾塞克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他年纪已非常大,长期住在这村里,而且知道一些事情。如果有人给他五镑纸币,你不认为他会弄松储拉夫的轮子吗?”
“不,我不认为会。”杜本丝说,“他没有这种头脑。”
“这不需要头脑。拿了五镑,卸下螺丝钉,折断木头——你坐上木马,从山丘上奔下,就要遭遇惨况,只要有这头脑就行了。”
“你的想象太荒唐了。”杜本丝说。
“你一直在想象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
“不错,但是完全吻合。”杜本丝说,“跟我们听到的完全吻合。”
“唔,从我搜集或调查的结果看来,我们似乎还没有掌握事情的真相。”
“就像我刚才所说那样,事情已经混乱不堪,因为我们知道梅丽·乔丹不是敌方的间谍,而是英国间谍。梅丽为了一个目的而留在这村里。她也许已经达到了目的。”
“这样,又有新的资料加进来,让我们好好整理一番。她到这里的目的是探查一些东西。”
“大概是探查与X海军中校有关的一些东西。”杜本丝说,“你必须找到这个人的名字,老是只说X海军中校,简直白费精神。”
“唉,不错。但是,你知道这多么困难啊。”
“梅丽查到了什么,而且提出了报告,也许有人拆开过这封信。”
“什么信?”汤美说。
“不知道是谁,总之,是梅丽给‘联络人’的信。”
“不错。”
“你不认为联络人是她的父亲或祖父之类的人吗?”
“我可不这样认为。”汤美说,“我不认为会这样做,乔丹这名字可能是她自已取的,上级也可能认为这是一个好名字,因为这名字无论如何不会跟过去联结在一起。她是半个德国人,不替敌方,而在外国替英国工作,由国家派来,岂不更好。她以什么身分到这里来呢?”
“啊,我怎么知道。”杜本丝说,“我们必须再度开始探查她以什么身分到这里……总之,梅丽到这里来探查,并把探查所得传递给一些人,或者没有传递出去,我是说她可能没有写信,她亲自到伦敦去报告。例如,在里杰公园见面,报告。”
“通常都不会这样做吧?”汤美说,“也就是说,跟大使馆中的同伙人在里杰公园见面——”
“有时先把东西藏在树洞里。你真认为他们会这样?听来似乎不可能,相爱的人把情书放过去,倒更有可能。”
“不管放进去什么,即使看来像情书,其实是暗码。”
“好主意,只是我想——啊,是这么老远以前的事了。要找到什么,实在太困难啦。越是知道,所知道的越没有用。不过,我们不会因此而罢手吧。汤美?”
“我想我们不会罢手。”汤美说,叹了一口气。
“你希望我们不要再干下去?”杜本丝说。
“正是,依我看——”
“不过,”杜本丝打岔说,“我不认为你已放弃,真的,要让我放弃,实在是件难事。我一直在思考,并且关心这件事,甚至已食不知味。”
“重要的是,”汤美说,“你认为——在某一意义上,我们已知道事情的开端。谍报活动,敌人在脑海中怀着一项目的而进行的谍报活动、而且,目的的一部分已经完成。另一部分可能尚未完全完成,不过,我们不知道——只是——不知道谁参与了这件工作,参与了敌方。我是说,在我国的安全人员中,一定有这种人,而这种人竟是担任忠贞公仆的卖国贼。”
“是的。”杜本丝说,“我要去找出来,是很有可能的。”
“而海丽·乔丹的任务就是跟这种人接触。”
“跟X海军中校接触吗?”
“我想是的。或者跟X海军中校的朋友接触,以便找出一些事实。为了从事这件工作,她必须到这村里来。”
“你是说帕金森家——我们似乎又回到帕金森家了。在我们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之前——也有关系吗?帕金森家是敌人的一伙?”
“不可能吧。”汤美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这房子跟那案子有些关系。”
“这房子?可是,这房子从那以后不是全由别人居住吗?”
“不错。但是,他们可不像你——可不完全像你啊,杜本丝。”
“不完全像我,这是什么意思?”
“需要旧书,查看旧书,而有所发现。真是地道的呆头鹅。他们只搬到这儿居住,楼上的房间想必是仆人房,没有人会去查看。唔,可能有什么东西藏在这房子里。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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