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第70章


他拉着妹妹的手,转到正门,通过正门,穿过一片空地朝前走。大门的转门是用厚玻璃做的。他们推门进去,一个佩着蝴蝶领结、颇有风度的中年男人,略微弯了弯上半身,迎了上来。
“请进,是会员吗?”
“不是。”崔基凤慌忙说。
“不是会员就不好办了,这儿实行的是会员制。”
那男人好像有点瞧不起他们似地看了他们一眼。
“啊,是吗?”
崔基凤环视室内。在暗淡的灯光下,穿得漂漂亮亮的绅士淑女风度翩翩地坐在桌子旁边,静悄悄地喝酒。他们当中没有吴明国。
“对不起。”
崔基凤跌跌撞撞转身要出去,却又鼓起勇气问道:
“刚才进来的两个人在哪里?一个戴帽子的和一个胖胖的。”
“他们上楼去了。”
“哦,所以才看不见他们!他们上几楼?”
“你打听这个干吗?”男人用警惕的眼光看着他们问道。
“哦,我认识他们,只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他们是这儿的会员吗?”
“吴社长是会员,另一个不是。”
“不是会员也可以进去?”秀美冒冒失失地问。
“跟会员一起来可以进去。”
“那么我们也得带一个会员来!”
秀美刚挖苦他,那男人就把门打开说:
“请你们出去,妨碍交通!”
他尽管郑重其事,但话里带有相当的侮辱性。崔基凤兄妹两个咬着嘴唇离开了那地方。现在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但崔基凤不肯回去,还舍不得地在餐馆前面打转。
“哥哥,走吧,冷死了。”
“再等一等,会有办法的。”
这时看见有一辆出租汽车开了过来。是一辆空车。崔基凤举起手让车停下。出租车刚停稳,他们就钻了进去。
“开到这儿的停车场里边去。”
崔基凤指指宫殿停车场。汽车开到了停车场里面,崔基凤指着一块僻静的地方,让司机把车停下说:
“不知道要一个钟头还是两个钟头,反正从现在起,这辆车子我包了。一定多给你一些钱,怎么样?”
司机的脸上一亮。实际上他非常疲倦,赚头不好,正在发愁。崔基凤说一小时给他一万元,他一口答应。
“你把暖气开开,免得受冻。”
崔基凤的话音刚落,司机就把暖气打开了。车里顿时暖和起来。
“喏,现在不冷了吧?”
崔基凤冲着妹妹微微一笑。
“在这儿等吗?”
“当然。这儿暖和,好呀!”
司机又拧了一下无线电开关,音乐响了起来。
“刚才没有讲完的话接着讲下去。”
“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不是谈K俱乐部的帽子吗?”
秀美对他晃了晃黑运动帽。
“哦,对了。这话谈了一半?谈到哪儿啦?”
“谈到想害你的那个小伙子不会是K俱乐部会员。那俱乐部是上流社会名人聚会的场所。因此这个小伙子肯定是从K俱乐部会员那儿借来、偷来或者是要来这顶帽子的。”
“唔,对。所以我就在考虑我身边的人当中有没有K俱乐部的会员?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谁呢?”
“K俱乐部会员是上流社会名人。那里可能也有钱很多的财阀级的人士吧。”
“这还用说!”
“这种人如果是身边的人的话,除了进去的吴明国社长,还有谁?”
“对。你也很聪明,首先就想到了他。那么,还有一个是谁呢?”
秀美摇摇头。
“想不出。”
“妙花的母亲闵蕙龄。”
“她也打高尔夫球?”
“当然。最近女人也打高尔夫球。我向K俱乐部打听过他们两个,跟我们想象的一样,两个人都是那儿的会员。”
“那么,这帽子是从他们那儿漏出来的吗?”
“不……”
崔基凤用没有把握的口气说着,摇摇头。他烦躁地吸着烟,接着说:
“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顶帽子是从他们两位那儿漏出来的。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已。”
无线电里传出电影《巴庇隆》的主题歌。他们闭着嘴,直到音乐结束。
“我觉得我像巴庇隆。”音乐一结束,崔基凤就自言自语地说。
秀美差点要淌眼泪了,她抓住了哥哥的手,哥哥的手像冰一样冷。
“你不要这样想。”
“我一定要像巴庇隆那样,挣脱加在我身上的枷锁。起先我想把一切都忘掉,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发觉这才是自我欺骗,自我逃避,所以想碰一碰看!”
“哥哥,你的恶名不是已经洗刷掉了吗?”
“从法律上看是这样。不过,一副更沉重的枷锁套在我脖子上。我要是不摆脱这副枷锁,好像就不能重新过社会生活。最可怕的枷锁是吴妙花。她的失踪是弄得我不得安宁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对她的失踪我装作不知道,好像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我的良心也不允许,吴妙花仿佛每天晚上都在呼唤我,好像她的灵魂在焦急地找我。”
“她是个坏女人!”秀美愤愤地说。
“不是。”
崔基凤也用与秀美一样强硬的口气否认。
“哥哥,你为她毁了自己的一生,干吗还要卫护她?”
“不是卫护她。她确实不是个坏女人,但我无法理解她。”
“我对她、对你都不能理解。你们两个都是怪人!”
“慢!”
崔基凤举起手制止秀美。一辆出租车开到停车场里,停在大门口。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是河班长和徐刑警。
“咦,他们怎么会到这儿来?”崔基凤不免有点惊讶。
“莫非是来找我们的?”
他们对秀美来说也不是陌生人。不一会儿,他们推开大门,消失在门里。崔基凤想他们不会是高级社交俱乐部的会员,肯定是刑警抓住了什么线索。在这儿看见刑警也许是偶然一次,但从另一方面来想,也许是我们在追逐什么共同的目标。
“不要跟他们见面。”秀美担心地说。
“不会见面的。”
他们是不是来找吴明国?如果不是找他,还有什么人要找呢?
“我们回去吧!”
秀美又显出担心的神情,但崔基凤不想动弹。他打算手里没有抓到实在的东西,就一直呆在车里。司机也许是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把上身仰到后边睡大觉。
经理难堪地坐着,桌上放着边孝植的照片。
两个刑警连手都没有碰一下酒杯,单等经理开口。但是经理轻易不肯开口。河班长等急了,神经质地说:
“你不老老实实地说,我们只好把你带走。你是在这儿说,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
经理神情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勉强开口说道:
“实际上是来过几次。他要求我替他保密,所以……”
“谁要求你的?”
经理又闭上了嘴巴。
“这个小伙子被杀了。”
经理听了徐刑警的话,显出吃惊的样子。
“你还不打算开口?”
“是吴……吴社长。他一再关照,要我对这个小伙子到这儿来过的事保密。”
两个刑警的表情变得呆板起来。
“吴社长?是吴明国?”河班长这样问道,他的眼睛变成了三角眼。
“对。是S建筑的吴社长。”
“这小伙子经常在这儿跟吴社长会面吗?”
“不经常,有时见见面。”
“是什么时候开始见面的?”
“有两三个月了。”
响起了轻轻的拍手声。有一个很眼熟的女歌手开始唱歌了。经理掩饰不住不安的神色,眼睛老是东躲西闪的。那女歌手的歌声无法进入两个刑警的耳朵里。
“这里上面有房间,他们两个常在那里见面。”经理用手指着上面说。
“总是两个人见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人?”
“有。还有一个男的。那人常常戴一顶帽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不是这儿的会员吧?”
“不是。”
“吴社长的夫人闵蕙龄也是这儿的会员吗?”
“对。是会员。”
“她不到这儿来?”
“有时也来。不过,最近没看见。”
“闵女士也在这儿会见那个小伙子吗?”
“不。到这儿来的常常是以吴社长为首的几个人,好像是来商量会社的事。”
自从吴妙花失踪以后,闵蕙龄几乎是在家里半步不出,自然不会到这儿来。但吴明国不同,继续出入会社,而且这一阵还到这儿餐馆来。经理又告诉他们一个惊人的事实:
“现在吴社长和那个戴帽子的人在上面。不久以前刚来的。”
“是吗?”
“在二楼的密室里喝酒。我告诉你们了,务必请你们保密。”
“当然保密。我们到这儿来过了,你也绝对不能说出去。”
“绝对不说。”
“他们往往只在那个房里喝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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