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假面》第80章


“现在还没有语文学的鉴定结论,不予采信。”
“有几份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亲属和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本人的供述。据此推论,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正是受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利用,他利用了他在她面前的巨大的威信,要知道她甚至立下了对他有利的遗嘱。而遗嘱本身的措辞说明,那些书的作者实际上不是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而是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要么是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知道实际情况,要么就是遗嘱的措辞受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暗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利用了自己在她面前的无限权威并且善于迫使她不提问题,也不表示反对就按他说的去做。另外,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朋友供述了他们很像是诀别的最后一次见面。”
“怎么样,我的孩子们,罪证不少,但基本上都是间接的。直接的罪证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衣服上留下的弹药的印迹。其余的一切只能作为品行方面的罪状和熟悉案情的情况。它们当中多数给人深刻的印象,对这一点我不与你们争论。但是用一定程度的挑剔的眼光来看,它们都是站不住脚的。”
“您想说,对于一个想停止对这起谋杀案侦查的侦查员来讲,这些罪证已经足够了?”
“是的。而对那些不相信这一切的人显然是不够的,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是不相信的,你们怎么看?”
“当然,是不相信。”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微微一笑,“康斯坦丁·米哈伊格维奇·奥利尚斯基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尽管他不出声。”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鉴定材料准备好了吗?”
“是的,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已经充实了鉴定人员。”
“就是说,我们要等对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和他的妻子的鉴定结果。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你是个固执而不听话的死丫头,你还是会跑去查找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父母的真实情况,我不会不准你去,因为你必定会去找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并说服他给你这样的任务,而侦查员的任务对我们来说就是法律,我又何必非要坚持呢?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和你是一路人,你们已经无可救药了。你的时间总共就一个星期,多了我不给,工作很多,没有人去干。尤拉·科罗特科夫,别偷偷地用感激的眼光看我,这事你不要插手,让我们的狄安娜狩猎女神自己去分析思考,这项工作正适合她去干。你这个星期就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案件中撤下来,明白吗?现在新年酒鬼醉酒的时候就要到了,事情会非常多,够咱们忙的。咱们的客人怎么不说话?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说点什么?”
“像以前一样,说几句蠢话。”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微笑着说,“我只是想,如果到底还是偷换过孩子,那么,这完全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个秘密。而对这个秘密进行揭发的威胁在一定程度上很可能是谋杀的原因。”
“对了!”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竖起一个指头做出教训人的手势并且目光注视着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听听,一个经验丰富的退休侦查员是怎么说的。杀死别人要比杀死自己容易得多。因此,只能是到最后我们才能相信自杀的说法。更何况你们还说这两次都是自杀。既然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是自杀,那我们就要怀疑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自杀。就这样,我的孩子们,讨论就此结束。要接受新的工作上的说法,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到底还是因为偷换孩子的秘密要泄露的危险而被杀的。此外,一旦需要深入调查此事,我们应该考虑到,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那时是不是把这作为定期的捞外快的财路。也许,他并不是平白无故地这么热衷于做剖腹产手术,对吧?甚至在他休假的时候,他都要赶回来做手术。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我们能否希望得到您的帮助?还是您对这个案子并不感兴趣?”
“感兴趣。”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回答。
“那您的兴趣在什么地方?或者这是个秘密?”
“是出于好奇心,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是普普通通的侦探的好奇心。我感兴趣的是将怎么结案。还有就是我不久前与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和尤拉·科罗特科夫因女演员瓦兹尼斯谋杀案在一起工作,您的部属并没有把我当外人。如果有这个能力却不帮忙,那是一种罪过。”
“就是说,您坚信这一切与您的有关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案件没有任何联系?”
“我不知道。”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承认,“说实在的,我不知道。只是我非常不喜欢巧合,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会真的十分凑巧。”
“我看,还是让上帝来帮我们吧。”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摆摆手,意思是大家可以走了。
从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办公室出来,他们一起来到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里阴冷而且不知怎么地有些潮湿,她急忙跑去打开煮水器,她想煮咖啡。
“你打算怎么迎接新年?”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跨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把双手放在暖气片上问道。
“不知道,”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耸耸肩,“也许会和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一起迎接新年。我哪儿也不想去。也许我们会去我父母或者弟弟那儿,但多半是不会做这样的打算的。我们已经不像当年我们的父母那样了。我记得,那时我还小,家里来一大帮父母的朋友,有十五至二十个人,新年枫树一定是有的,还有玻璃球灯,整个房间里跳动着玻璃球放射出的五颜六色的光影,他们懂得快乐,他们唱歌、跳舞。而到了我们这一代就不同了,我们是在寂寞和孤独之中成长起来的。”
“是啊,”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表示赞同,“我的父母新年时也总是会聚集很多的朋友。而我现在只是想,该怎么才能在家度过宁静的夜晚,希望少一些交际。”
“你一个人过节吗?”
“明天早晨塔季扬娜·奥布拉兹佐娃要来。我以前的贤内助出差去了,因此女儿莉丽娅在我这儿住着,最好是她能留在我这儿过年。但是我担心的是,斯塔索娃·马加丽塔会急急忙忙地赶回来。”
“这么说,这四天假期你不能做我的帮手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苦恼地直说出来,把速溶咖啡放入杯子并加了糖,“真遗憾,我可是一心指望你的。”
“唉,请原谅。”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双手一摊,“你也该替我想想,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到我妻子了。”
“好了,新郎倌,我不会把你夺走的。拿着咖啡,只是要小心,杯子烫手。”
“你也不要难过,”尤拉·科罗特科夫说,他看着她伤心的脸,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如果整个案件只是一个古老的秘密,这四天它也不会跑到哪儿去。”
“秘密可能是古老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培霞反驳道,“但是我的好奇心是全新的、充满活力和强有力的,这四天里它会从骨子里折磨着我。好了,我自己去试试吧。”
这时,门微微地打开,米哈伊尔·多岑科朝屋里看了看。
“尤拉·科罗特科夫,你的电话。”
尤拉·科罗特科夫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走出了办公室。
“听着,这个古怪的小伙是怎么回事?”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满脸惊讶地转向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他称呼尤拉·科罗特科夫为‘你’,而称你为‘您’,我发现你也称他为‘您’。你们是怎么啦,有矛盾?”
“瞧你说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哈哈大笑,“我们的米哈伊尔·多岑科总用一种过分战战兢兢的态度对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只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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