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的诱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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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子好好的稀饭,其中唯一的一颗老鼠屎,是那个开车撞到戴瑟芬的男人。他酒醉到令人可惜,但是并没有醉到醒回来时完全忘记一切的程度。所以,他向保险公司用悔过的心情去报告,所以保险公司急急出动,欲弥反彰地要摆平这件事。车祸事件没有报警,因为保险公司怕一报警真相会毕露,包括他连受害者的名字也忘了,等等,等等。
当他们看到你在广告上找证人,当然他们向你进攻。用你来做他们唯一能找到受害人和摆平这件事的机会。
这时又钻出一个孟吉瑞,他显然后来极可能和保险公司合作,找到受害人,把你完全踢出局外。要不是那受害人不是真货,她怕达成协议过程中可能会和开车的男人对面,破坏了遗嘱事件的大事,否则你还真会被一脚踢走还是弄不到你所谓的油水。
这件案子中最大的线索是这个戴瑟芬.在“痊愈”后,为什么没有走近过这个盲人。在盲人看来这是无礼的,而且他非常计较的。你的朋友孟吉瑞猛在盲人身上下功夫。他嗅出了这里面大大的有文章,渐渐他快要凑拢成型了。在此之前,他也曾经设闻地造成一个机会,原可使我们了解一点梅府在酝酿的诡计,只是当时我们忽略了。记得他曾经打电话梅府问戴瑟芬是否在那里工作。你也记得他自称和她完全是陌生入,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只要是见过戴瑟芬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假冒的戴瑟芬和他对面的。由于孟吉瑞是完全陌生入,所以才有机会见到假戴瑟芬的面。不幸的是孟吉瑞一看到这个女孩,立即知道她和车祸撞到的不是同一个女人。像孟吉瑞那种有特殊气质的人,还有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大大机会的吗?
你从假的戴瑟芬和从盲人那里得来的资料,孟吉瑞已经组合起这件阴谋的内容了。他到盲人家里去并不是想得到什么证据的。他去那里只有一个目的,他要架起一个猎枪陷阶,把盲人杀掉。因为你知道,盲人是除他以外,唯一可能使遗嘱阴谋败落的人。盲人一死,只要他不开口,其他人都在享用遗产,当然谁也不会开口。(记住,这时连梅克理都已经有了四分之一了。)孟吉瑞的计划是把盲人骗出去,自己回来把陷阱装设好,立即去拜访葛太太开谈判,告诉她他知道多少,告诉她另外有一个可以破坏他们计划的证人,告诉她那个盲人由他负责除去,而后他要和他们怎样分这个财产。
假如他们拒绝,他可保证盲人会出面破坏。他们答应,反正盲人是必须消除的,否则他用分来的钱也不安稳。再说盲人和假瑟芬通过电话,他以为她受伤尚未恢复,他以为她记忆消失,但是只要他一起疑,他会想起那不是戴瑟芬的声音。他会找原因,会请人调查。他信任丁先生,他要请丁先生延医替戴瑟芬治病。盲人知道太多,危险太大,反正是一定要消除的了。
警方的错误是误测陷讲是由一个盲人所设,原因是根本没有设法加以隐藏,警方忽视了这个陷阱本是为盲人所设,所以根本不必隐藏。我们现在只能臆测孟吉瑞是怎么死的,我看过你的信和你给爱茜归档的报告,事实也差不多可以一目了然。孟吉瑞把陷附设好,拉受了一根钢丝,连在枪机和门上,只要一开门,猎枪会开火,在里面关门的入会死亡。他准备离开了。这时那只养驯的蝙蝠突然自黑暗中飞过来,也许停在他脖子上,也许拍翅打到了他的脸,他自然的后退,忘记了那支猎枪,碰到了那扇门,跳进了自己设好的火网,这是大自然主持正义的杰作,也叫作祸福无门,存乎一心而已。
这大概就是案子的全部情况了,除了一点,你会发现戴瑟芬在做证人时看过真的遗嘱内容,而且对全文记得很清楚。假如遗嘱的第2 页已经销毁了,其内容仍可以口头证明而合法认证。何况葛兰第、包依娃、包保尔3 个人当中,一定会至少有一个人,会为了自己减刑,出面作证真遗嘱次页的内容。
宓善楼推想陷阱是下午3 时装设的,他完全估计错误了。他的理论根据是蝙蝠在飞,除非蝙蝠受到骚扰,否则蝙蝠又在黑暗中飞。当时窗帘是全部放下的,这使室内非常昏暗。蝙蝠是在昏暗中飞行,蝙蝠是在傍晚,黄昏飞的,宓警官应该明白。因为他不明白,他把时间都想错了。
喔!还有一点,就是梅好乐死亡的原因。很明显的绝对不可能是葛太太一帮人干的,因为戴瑟芬的车祸是在梅好乐死亡后发生的,葛太太绝对不可能预见到这一点。而在通常情况下,抽换一张遗嘱绝无可能,也绝对没有用处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谋杀衣食父母梅好乐的。详细请问戴瑟芬,发现年老的梅好乐特别钟爱真正的枫糖,他的堂弟不时寄几小块的不同枫糖给他,出事当天早上他还收到他堂弟自佛蒙特的农场寄来一小包里的枫糖。梅好乐几乎一下全吃完了,只是留下一小块在他办公桌抽屉里。我相信请警察拿去化验,一定会发现梅克理有点等不及了,想叫他偏执,有怪疾的堂兄早点滚蛋了。因为你不在这里,我私自作主把上述的各点告诉了宓善楼警官,让他有机会一下独破两件谋杀案,替他帽子上加上一支羽毛。假如用兴高采烈来形容他听到这些之后的心情的话,恐怕还是轻描淡写了一点。
喔,是的,我几乎忘了。戴瑟芬对我们相当感激。她正式授权给我们侦探社,要我们代表她和共益保险公司妥协,不论我们为她争得多少赔偿,她答应给我们公司50%酬劳。另外,她也怕遗嘱会无法认证,所以也委托我们找证据使第2 页她的部份可认证。在遗嘱中不论她拿到多少,她会给我们10%。
这真的是一切都包括进去了,附在信里是戴瑟芬签字给我们的委托书,我也签了名代表接受,以便使这文件合法化,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我要在这里等到可能的最后一分钟,而后我要乘飞机回旧金山去了。我一定要在限定的时间前赶返梅岛海军船坞报到。你了解我们国家在打仗,军纪第一。目前我不能公开宣布,而且也没有资格发表,不过我相信我们的后继能力强过敌人太多,胜利是在望的。
我真的遣憾没能亲自见到你,卜爱茜会把这信打字打好,我相信你不必担忧,经过这些事后交善楼会和你处得很好的。
柯白莎把信放在桌子上,用两只手指伸进信封夹出一张委托书,戴瑟芬有签字,另外还有两位护士签字做证人。
“他奶奶的。”白莎说。
她伸手去拿香烟,她的手在颤抖,连在桌子上的防潮烟匣的盖子也开不开来。
白莎听到外办公室有动静;然后是她私人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她听到宓善楼警官大嗓子说道:“乱讲,爱茜,她当然会见我。老天,她对我那么好,我觉得自己也是这公司的一份子。”
宓善楼站在门口,大大的身躯,满脸的和蔼。
“白莎。”他说:“我来向你请罪,我对你粗了一点,但是你恩将仇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给我机会让我一下破两件谋杀案,而你和你那神经合伙人自己站开一边,让我一个人得到荣誉,我今天特地来要和你握握手。”
宓善楼大步向前,右手伸出直直的。
柯白莎站起来,握住宓善楼的手。
“一切都办妥了吗?”她问。
“一切都象你和唐诺所推测一样,白莎,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们警察可以替你做的,你只要向我开开口就可以了,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我—一他妈的,你过来。”
宓善楼用左手放在白莎右侧肩上,肥厚的右手把她下巴抬起来,在她嘴上吻了一下。
“这,”他放开她说,“就是我想说的。”
柯白莎一下掉回椅子去。
“他奶奶的。”她愣愣地说,“真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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