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警局》第58章


最终拉特索继续说:“以前我杀过人。那是很久以前,在巴基斯坦,那里的每一件事都与这个国家不同。那里人很多。生命的存在没有多大的价值。有时候人们为了生活必须杀人。” 
“噢。”汤森惊叹道,仿佛拉特索的一番闪烁微词已经解释了每一件事情。他总是以为这个男人是意大利人。意想不到他是巴基斯坦人,几乎和听说他杀过人一样让他大为震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你究竟杀了什么人?” 
“他完全在胡说八道。”米勒说。“去年那事怎么回事,拉特索?你哑口无言了,兄弟,你不会扣扳机。如果格兰特没有及时行动,那混蛋会把你杀了。” 
“那不同。”拉特索说。“我没扣扳机。我等一会才开枪。我想肯定无误地把枪瞄准。” 
“你杀了谁,嗯?”汤森嘿嘿地笑了。“你敢肯定你不是踩死了一只蟑螂,拉特索?” 
“我不认为那与你有何关系。”拉特索边说边走回他的警车。 
第三十章
星期三早晨6点20分。卡里在餐桌边喂乔吃早餐。“你可以睡到8点。”她对他说。“你不必天刚亮就起床。” 
“我不想吃鸡蛋。”乔边说边把勺子扔在桌上。“我要吃弗罗特圈。” 
“弗罗特圈不适宜你吃。”卡里说着在他的盘子里放了一大块炒鸡蛋,然后转身去橱柜为他取吐司。 
乔拿起勺子插进炒蛋,把炒蛋拨到地上。他抬起头看着他的姨妈嘻嘻地笑了。“弗罗特圈。” 
“好,那行。”卡里说着便板起脸看着他。“你不会得到弗罗特困的,除非我死了,孩子。吃完那该死的蛋!” 
“我不喜欢你。”乔不满地叫道。“我要妈妈。你是个小气鬼。” 
卡里叹了口气。做父母是不容易的。现在她儿子十八岁了,她已经忘记如何照看小孩子。她的个人生活是比较轻松的。她在美国南部乡村俄罗斯山区有一套漂亮的公寓,那是旧金山最好的地区之一。她大都外出吃饭,有一名女佣每周来一次。 
雷切尔的家很显然是孩子的领地。客厅里堆着待洗的脏衣服。玩具散遍屋里每个角落。卡里曾经在客厅里被一只玩具火车绊了一跤。她妹妹如何安排好这一切又承担两份工作?雷切尔是个令人惊异的人。墓地电话铃响了,她走到墙前接电话。 
“我是谢丽·莱法叶特。”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这是雷切尔·西蒙斯的家吗?” 
“你是记者吗?” 
“不。”这个女人回答。“昨天我在电视里看到你。我听说了你提到的那个警察的一些事。” 
“哪位警察?” 
“格兰特·卡明斯。” 
卡里刚要说她是雷切尔的姐姐,又控制住了自己。她想多听她说一些。“你认识他吗?” 
“我不想在电话里谈论此事。”莱法叶特说。“我们能在什么地方面谈吗?” 
在此之前卡里没有考虑雷切切尔会在哪一家旅馆,她计划早晨10点之前去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自首。卡里想赶在她妹妹之前与迈克·阿特沃特联系,看看是否在雷切尔的案子上有新的发现。“当然,”她说,“告诉我在哪儿,我会去的。” 
“在帕克路和亚当斯路之间的拐角处有一座天主教堂。15分钟内你能到吗?我在里面与你碰头。他们没锁圣殿的门。” 
“我会尽量按时赶到。”卡里说着瞥了一眼乔。这男孩还穿着睡衣。给他穿衣服像与一条鳄鱼搏斗一样艰难。昨晚她给他套上睡衣时被他咬了几口。她的手上现在还有乔的牙印。她刚要张口要求那女人给她更多的时间,便意识到她已经挂了电话。 
把穿着睡衣的乔托给邻居之后,卡里从露西家的后院回到妹妹家,从起居间的沙发上捡起坤包。她跨出前门时,看见一辆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一个男人在车内熟睡。当她启动帕斯芬得时,他惊醒了,立刻跳下车扑到车窗前。“我是《环球日报》的记者。”他说。“我们要买你的独家新闻。” 
“走开,笨蛋。”卡里边说边把他的手从窗前推开,迅速驾车向前。 
“我们准备付你一大笔钱。”这个男人大叫着挥舞一张类似契约的纸片。 
卡里挂上倒挡,踩了油门。那人追上了汽车道。手里的纸片像旗帜般地飘扬着。 
到达教堂时已经过了指定的时间几分钟。卡里急匆匆走进圣殿。这座教堂里阴暗而潮湿。彩色玻璃窗中透出一束昏暗的灯光。她一进去就闻到了薰香和蜡烛的气味,还有木凳上的油漆味儿。圣坛上铺着绸布。卡里径直走向教堂中间的通道。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跪在一张靠背长凳上,便走进那一排长凳,在她的身旁坐下。 
“你是谁?”谢丽·莱法叶特惊慌失措地说。“你不是我在电视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我明白。”卡里说着便拉住了她的手臂使她不能逃走。“我是雷切尔的姐姐,卡里·林德霍斯特。她不能前来因为警察正盯着她。请你告诉我有关格兰特·卡明斯的事情。” 
谢丽·莱法叶特三十二岁,是一个颇有魅力的女人。她有一头黑色的鬈发和窈窕的身段儿。她沉思了几分钟,似乎愿意接受卡里的请求。“那是去年发生的事了。”她开始叙述道。“那是圣诞节前一星期。我家在橡树林开了一家小小的玩具店。那一天,我清点账目并且打扫仓库回去迟了些。我准备好一切离开商店时已经是夜里11点了。我忘了去看警报器,仅仅随手揿了一下按钮。通常我们出门时才打开警报系统。那天警报系统已被打开我却没有发现。我猜想是我的父亲偶然打开了它,这是他的习惯。当我们遭劫的时候,警报器会送来暗号。”她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我来讲这件事是很难启口的。”她说。“从那天夜里发生之后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请说下去。”卡里说着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 
“那警报器的蜂鸣器设响。”这个女人继续说道。“但是当我走到后面的停车场正想上车时一个警官拦住了我。他用枪指着我。我立刻告诉他我是谁并且给他看了我的证件,于是他和我一道回到了玩具店,我又接上了警报器。他英俊而健谈,是那种具有非凡的吸引力的男人。他邀请我和他去喝一杯咖啡,但是我谢绝了,告诉他我需要赶回家去。圣诞节是我们做生意的旺季,而我身上的压力很大。我的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生意上的主要责任都已落到我的肩上。那警官似乎不在乎我的拒绝,他固执地坚持,直到使我发火。我请他出去。那是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她避开卡里的眼睛。“他把我推倒在地上。他把我打昏过去了。他逼我与他口交,然后就这么做了。” 
“为什么你不报告这件事?”卡里说。 
“我害怕极了。”她说。“他对我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他说人们总是相信警察的话胜过相信一名普通的市民。他说如果我试图告发他对我做的事,他就回来杀了我的全家。他说他有权力窃听我的电话,跟踪我。无论我去哪儿他总是能够找到我。” 
“你肯定这个人就是格兰特·卡明斯?” 
“你在开玩笑?”莱法叶特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从那次袭击之后我看见他许多次。他在我的商店里逗留。有几次他把车停在外面通过窗户窥视我。还有几次这个混蛋进来和我的父亲争吵,仿佛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卡里抬起脸看着十字架。“他总是使用控制的手段。强奸是事情的全部内容,骑在人们头上,使人们感觉到他们无力反抗。”她深切地感到同情,并且因为自己终于理解了雷切尔奋起反抗的意义而激动。她必须让莱法叶特站出来说话。“现在你愿意和警察局的官员谈及此事吗?” 
“我不知道。”莱法叶特颤抖着双手说道。“他是一名警官。我怎么能去警察局?”她滑下长凳转身欲走,但是卡里拉住了她的衣摆。 
“那个男人瘫痪了。”卡里直言不讳地说,她的声音在圣殿内回荡。“他不能再伤害你了。如果你站出来,就会证实他对我妹妹犯下的罪恶。反之,她可能去监狱。” 
“我太害怕了。”她说。“我会和谁说话?” 
“我会处理这件事的。”卡里从坤包内摸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写下你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会和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联系,安排他们去记录你的证词。” 
谢丽推开了纸和笔。“我不能被审问。”她双手抱住了头说道。“我怎么能在法庭上告诉他们这件事?让它登在报纸上供人阅读?很久以来,我感到如此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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