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广告》第47章


“呃,我吗? 我可没有希望博得您的芳心。”布莱登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恭维,更多的是机敏和强调,“但是,总的说来,我觉得您会意识到别发脾气——至少在这儿,会更好一些。我的意思是,您知道,这是问题的关键。因为这是一家老式公司,他们不想在公司办公室里发生任何不愉快的或者——呃——令人讨厌的事情。”
“你肯定他们不想,”瓦瓦索尔小姐机敏地说,“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是的,但是接受我的建议,您这样借题发挥是没用的。绝对没用。还有——啊! 这就是那位失踪的先生。我该走了。喂,高男——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在陪伴这位女士。”
高男,脸色苍白,双眼燃烧着怒火,嘴唇抽搐着,沉默中凝视了布莱登片刻,然后说:“非常感谢! ”一种让人窒息的口吻。
“不,不用谢我,”布莱登说,“我非常荣幸。”
他走了出去,并给他们两个带上了门。
“现在,我想和道,”布莱登又恢复他侦探的性情,一边慢慢地上楼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想道,“我想知道是否有可能我把我们的朋友维克托·迪安的事情全搞错了。难道他真的仅仅是个普通的诈骗,只是想利用同事的人性的弱点为自己谋利? 难道为了这个就打碎别人的脑袋让他摔下楼梯,那个铁制的,被用于谋杀的楼梯? 能告诉我答案的人恐怕就只有威利斯了,可不知什么缘故,好人威利斯对我名声在外的魅力演说竟总是置若罔闻,再让他听一听会有用吗? 要是我能肯定他不是暗算我妹夫查尔斯的人,也不是仍在企图伤害我这把老骨头的人,那该有多好。不是我介意有人企图伤害我,而是我不想与一个我在调查的人成为知己,就像有一本小说里的一位愚蠢的英雄一样,故事里的侦探最后证明是一个坏蛋。要是我看到威利斯参加什么游戏或运动,现在我会有一个更好的判断,但是他好像对户外运动不屑一顾——而事情本身一想起就有点不祥之感。
又思量了一会儿,他去了威利斯的办公室。
“喂,我说,威利斯,”他说,“不会打扰你吧? ”
“不会,进来吧。”
威利斯放下手中的那张纸,抬起了头,纸上写着一个动人的标题:“木兰般自皙,木兰般柔嫩——这就是别人眼中你的双手”。他看起来精神沮丧,身体欠佳。
“你看,威利斯,”布莱登说,“我需要你的建议。我知道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
“不——那是我不对。”威利斯说。他好像自我斗争了一番,然后突然说了句话,好像是被强烈地从内心深处给挤出来一样:“我认为我应该向你道歉,好像过去一直都是我的错。”
“你到底跟我什么地方过不去? 说句实话,我一直都不理解到底是为什么。”
“以前我以为你跟维克托·迪安的那群朋友一样,都是那种疯狂酗酒吸毒的人,我还以为你想再一次引诱帕梅拉——迪安小姐——重蹈覆辙。她告诉我事情并不是那样。但是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了,可现在她告诉我都是我的错而你……而你……哦,真该死!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威利斯激动地说,“你去了并强迫你自己接受迪安小姐——不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而她不告诉我,起初你声称是她哥哥的一个朋友或什么的——是这样吗? ”
“不完全像你说得那样,我是通过一件与她哥哥有关的事情才认识她的,但我从没见过她哥哥,而她知道这一点。”
“那这到底跟迪安有什么关系? ”
“恐怕我不能跟你说。”
“这听起来让我非常怀疑。”威利斯说,他的脸因为怀疑而阴沉下来,然后他好像想起他本该道歉的,就继续说,“但是,不管怎样,你曾把她带到河边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那也不完全是事实。是我请她带我去的,因为没人介绍我是不可能顺利进入那里的。”
“你这是说谎,我就去过。”
“迪安小姐告诉他们让你进去的。”
“啊! ”威利斯一阵不安。“那么,无论怎样,你也没有权利去请一位体面的女孩子做任何这类的事情。这就是我和迪安所遇到的麻烦事。像那样一座房子里没有适合她的地方,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而且我是迫不得已请她到那里也令我非常遗憾。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十分小心没让她出任何问题。”
“这我并不知道。”威利斯抱怨道。
“你不是一个很好的侦探,”布莱登微笑着说,“你必须得相信我的话,她当时非常安全。”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但我会相信她的。她也这样说,所以我想我不得不相信了。但是如果你本人不是个十足的流氓,干吗还让别人带你去那种地方? ”
“这是另一件我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两个可能适合这件事的合理的解释。我或许是一名新闻记者,受委托写一篇有关新型夜总会内幕的文章;或许是一名侦探,忙于追捕毒品贩子;或许是某一新兴宗教的狂热分子,试图去拯救战后社会的罪人;或许与某人相爱——比如,如果你喜欢的话,爱上了臭名远扬的戴安.德.莫丽——而且威胁说如果不给我介绍她就自杀。我一下子就给你提出了四种假设,如果你想要,我还能说出更多的来。”
“你自己或许就是个毒品贩子。”威利斯说。
“那,我还没想过。但是,如果我是的话,我怀疑我是否还有必要需要迪安小姐的介绍去认识那伙人了。”
威利斯莫名其妙地嘀咕了几句。
“但是我想,”布莱登说,“迪安小姐肯定或多或少会为我开脱,帮我洗清极端堕落的罪名。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
“问题是,”威利斯叹息道,“你已经——我的上帝! 你这个下流的家伙——你已经抛弃了她,而她说这是我的错。”
“你不该这样说,老伙计,”布莱登非常难过地说,“没那事儿。”
“不——我敢说我不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但我从来没有……”
“如果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读过私立学校,”布莱登说,“我会大声惊叫的。对于科普雷和斯梅勒,还有其他所有可悲的傻瓜们,总是怀着一种自卑情结去估量这个或那个竞争对手的优势,而事实上这些都无所谓,我对这些已经受够了。振作起来。无论是谁,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受过教育,都不能那样品评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
“可是,我有理由,”威利斯说,“你没有意识到,但我意识到了。我知道男人就是男人,就是为了女人和其他所有的一切,但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有一种让女人倾倒的魅力。我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好男人,但是她们从外表看不到这一点,就是这么回事。”
“我只能向你保证,威利斯……”
“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未向迪安小姐示爱——这就是你要说的——不曾用语言、表情、行动等等,等等,一点暗示都没有——哼! 这我知道,她也承认,可这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我可以说,”布莱登说,“你们真是一对大糊涂虫。
而且我确实认为一定是你误会了迪安小姐的感情。”
“那很有可能。”
“肯定是的。不管怎样,你不该跟我说起这件事。而且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无能为力。”
“她曾要求我,”威利斯可怜地说,“向你道歉并把你带来——并请求你——把事情说清楚。”
“事情原本就没有错。迪安小姐很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会面仅仅是为了公事。我所能说的,威利斯,如果你真的按她要求的那样做了,她肯定认为你是个软弱无能的窝囊废。到底为了什么你没有告诉她你一开始就找过我? 这可能正是她期望你做的。”
“你这样认为吗? ”
“当然了。”布莱登说,其实他根本不确定,但认为表现出这样最好。“你可千万别造成让人无法忍受的局面。那会让我很难办,而且我敢肯定如果迪安小姐知道你讲她的那些话,她会非常伤心的。我想,她的意思是,你对因为公事而发生的最普通不过的相识持有完全错误的观点,还有你完全不必要的敌对态度,等等。她希望你能正视这些事情,这样的话,如果我再需要她帮忙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的龌龊了。难道,换句话,这不是她对你说过的吗? ”
“是的。”威利斯说。其实这是个谎言,他也知道布莱登知道这是个谎言,但他还是决断地撒了谎。“当然,实际上她就是这么说的。恐怕是我理解成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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