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灭面如死灰。但是仍然不死心,他抬头坚决到说道:“我一个人辩不过你们,你们说我杀人,就拿出证据来吧!”
“你要证据吗?”包拯冷笑到,“我可以想让你见一个人,他必定可以唤醒你的记忆。”
不等元灭反应过来,包拯就低声朝展昭吩咐了两句,展昭拍了两下手掌,一个老和尚慢慢走了进来,正是那个扫地僧。元灭惊讶地望着他,嘴张得很大,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你忘记了他的名字,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下。”包拯微笑道。“他就是元寂方丈生前的好友青松先生。”
包拯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元灭瞪大了眼睛,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的脸色霎时间难看至极,他颤抖的手指指着扫地僧说道:“你,你真的是青松吗?”
“老衲正是青松。”扫地僧平静地说道。
元灭颓废地倒在椅子里,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他的的确确是青松先生,如假包换。”包拯又换了一幅沉重的语气说道,“接下来我就为大家讲述整个案件的经过,这是一件非常惨痛的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青松先生和元寂方丈是好朋友,他常常逗留在龙居寺中,渐渐地,全寺上下都知道了他的画是多么地珍贵,当然也包括元空三师兄弟。后来,元空们知道了‘秋山空灵图’的价值,于是被利欲心所驱使,就准备对元寂下手,因为那时侯青松先生已经离开了龙居寺去云游了,他走的时候必定将画交给元寂保管。凑巧地是,陆大人也是龙居寺的常客,他也加入到了这一阴谋当中。于是三人很快策划了一起谋杀案。元寂方丈被三个丧心病狂的人关在了枯井中,面对他们的逼问,他誓死不说,他要维护朋友之间的友谊,但是他决定惩戒一下贪婪的三人,于是分别和他们说了一句话,于是三人都以为画在另外两个人手中,互相起了猜疑之心。虽然没有得到画,但是在杀人灭口这一点上还是很齐心的,他们认为只要方丈一死,画总能找到的。但他们错了,方丈把画藏在一个最隐蔽的地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直把画藏在身上,可惜三人有眼无珠啊!方丈死后,三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幅画的念头,十几年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青松先生这时回到了龙居寺,他没有见到元寂,感到不对劲,于是乔装成一个云游僧人,在龙居寺中做了一个扫地僧,借机打探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探得了真相,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无奈之下,他生出一条计策,在寺中放出风声,说元空方丈身边藏有一宝物,龙居寺顿时又起风云,杀人案接连发生。第一件杀人案,杀人方法正如陆大人的推测一样,不过,杀人者却不是元尽,而是元灭。”
“我怎么可能杀人?”元灭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咆哮到,“我双腿残废,怎么可能行动自如到去杀元空?”
“我现在说案情经过,至于你怎么会有这个杀人能力,我会慢慢揭露的,还请你稍安毋躁。”包拯冷冷地扫了元灭一眼,继续说道,“元灭杀了元空后,嫁祸于元尽,想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到元尽身上。他的阴谋差一步就实现了,种种线索表明元尽就是杀害元空的凶手。但是,自作聪明的元灭大师为了怕出意外,又使出手段杀害了元尽,并且伪造出他畏罪自杀的样子,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的,他虽然伪造了一个很凄凉的爱情故事,仿佛元尽是为了情而杀人,这件案子和青松先生的画毫无关联,但他忘了元尽有个难言之隐,他当初出家为了以表决心,曾把自己自宫了,这也是青松先生告诉我的,元灭你没想到吧?”
包拯继续说下去:“你杀了元尽后,但是仍然没有得到画的下落,当初知道此画的人现在只剩下你和陆大人,陆大人来到龙居寺显然另有所图,我于是在你面前故意透露他失踪了,你下意识地认为他一定得到了画,因此想溜走。你恼羞成怒,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陆大人也除掉,将画夺过来。你们之间自然有秘密的联络方法,你给陆大人发出信号,说他手中的画是假的,约他见面,准备借机行事。哪料到陆大人是个软骨头,当他一见到青松先生,顿时吓得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于是我们定下计策,引你上钩,让你彻底露出庐山真面目。你果然上当,在约定的时间内过来了,当你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到那个草人身上时,我就料定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一切正如事前所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出来的,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包拯指着元灭愤怒到说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元灭忽然放声大笑,猛然间又停止笑声,目露凶光说道,“我真是佩服包大人的精彩推理,平常总是听说包大人的英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很可惜,你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诸位,请看我双腿残废,又是如何去杀人的呢?我总不会叫人抬着我去杀的吧?”
包拯问陆天佑道:“你能解释其中的原因吗?”
陆天佑也露出狐疑的神色来:“自从十几年前元灭摔断腿以后,我和他再也没有联络过,这次来到寺中勘察命案也是如此,虽然心中认定案子肯定是他做的,但是想不通他是怎么去杀人的。”
“其实很简单,诸位,你们都被假象所迷惑了。”包拯忽然朝展昭一使眼色,说时迟,那时快,在元灭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展昭大喝一声:“元灭,纳命来!”然后迅速向元灭扑过去。
元灭哪料到展昭会突然向他下手,连忙举手招架,但是他却算错了,展昭并没有攻击他,而是挥刀将他坐的椅子劈成两半,顿时散成架,元灭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向后退去,众人顿时大悟,惊讶一片,元灭这才醒悟上了包拯的当。他脸色铁青,后悔莫极道:“包黑子,果然还是上了你的当,我,我愿意服输”
“你们都看到了吧,其实元灭的腿早就恢复如初了,他正是利用了大家对他的错觉来杀人的,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展昭,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至于陆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勾结寺中败类,杀害方丈,虽然你及早坦白,但是仍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本官会向朝廷禀明一切,自有公论。”
陆天佑汗如雨下,只有唯唯道:“是,一切听包大人吩咐。”
待众人走后,包拯来到那扫地僧面前说道:“青松先生,让你受委屈了,如今元寂方丈的冤屈得以澄清,你也可以了却一桩心愿了。”
青松长叹一声道:“人已死去,即使真相大白又能如何呢?想不到我的一幅画害死了这么多人,我真是罪魁祸首啊,我决定就此折笔,以后再也不做画了!”
“万万不可,先生要是折笔的话,世间岂不是少了很多杰作吗?”包拯急忙劝道。
青松头也不回,向山下走去,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上来:“包大人,那真正的‘秋山空灵图’就送给您作个纪念吧!想必您一定知道它藏在哪里吧?哈哈!”
包拯一愣,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吗?它究竟在哪里呢?”很快,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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