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档案》第31章


香港小姐说:“你能吟一首咏梅诗吗?”
金炽清了清喉咙,吟道:“莫向清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催。崭新一朵含风露,俗似西厢待月来。”
香港小姐笑道:“果然是金炽先生,我什么时候能与我姐姐白薇见面?我来取那份重要情报,中共在西北搞核试验,已经取得显著进展,上面非常关注,总部特派我来取情报。”
金炽笑道:“那你一定是白蕾小姐了。”
这位香港小姐正是白蕾,上番在香港博通赌馆遭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工人员的暗算后,一直没有公开露面,此番PP组织总部派她来大陆设法与白薇联系,以取得大陆研制核武器的资料。
“你住在漓江饭店哪个房间?”金炽问。
“508号房间。”
“好,明日晚十时,你姐姐自会来与你见面,如果安全,你就开桌上的台灯,如果有紧急情况,就开房间的壁灯。”
晚上,桂林市公安局的一间办公室里,肖克打开了微型录音机,里面传出游船上金炽与白蕾的对话。原来肖克从武汉赶到桂林后,立即开始对金炽监视,企图找到金炽的联系人。今天一早也随金炽上了游船,肖克以一个大陆游客的身份始终注意着金炽的一举一动,并对那位香港小姐犯疑,因为她总是盯着金炽,而且露出右臂上刻着的一朵梅花,那是一种纹身。
桂林市公安局侦察处刘处长也在一旁谛听着,录音放完了,老刘对肖克说:“我已派人监视金炽和漓江饭店的香港女客人,在她住的508号房间安装了录音设置,只等明晚十时,采取联合行动。”
肖克点燃一支香烟,说道:“白薇那老狐狸会上钩吗?看来敌人已经搞到了有关原子弹的情报,火急火燎地想送出去。”
老刘坚决地说:“一定要把那个叫白蕾的香港女客的渠道堵死,不许情报泄出去,不能让党和国家的机密受损失。”
肖克道:“我要向北京汇报一下。”
金炽住在桂林市旅游局的一幢宿舍楼里,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楼房间。此时妻子和孩子已经睡熟,可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金炽十年前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毕业后分配在广西一家出版社工作,1957年反右时,他因为给出版社领导提了几条意见而被打成右派。他不服气,继续提意见,结果被劳改。劳改农场在云南西部一个荒凉的地方,他不能容忍劳改农场那种苦不堪言的生活,于是在一个深夜逃了出来,他知道若逃回广西老家,肯定会重返农场,而且遭到更悲惨的厄运,惶急中决定走叛国之路,设法通过中缅边境逃到国外去。
他摸索着来到云南西南部中缅边境,在一个晚上,他跳上一辆装油的卡车,把一桶油倒掉,自己钻进油桶里。
卡车通过边境,进入缅甸山区,刚行了一程,金炽便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有一伙说汉话的人吆喝着冲了下来,包围了卡车。
且听一个人吼道:“弟兄们,这可是好油,快往山上搬!”
金炽感到有两个人搬走了他所藏的油桶,一个人骂道:“妈妈的,这只油桶好沉!”
另一个人道:“八成有油耗子。”
往山上走了一段,那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一个人道:“我可抬不动了,这桶好沉!”
另一个人道:“打开瞧瞧!”
油桶盖被打开,金炽暴露了,原来那两个人是国民党残匪,两个人都穿着油污的军装,胡子拉碴的,斜背着卡宾枪。
那两人一见桶内藏着个人,一齐拉动了枪栓。
金炽一见忙喊:“老总,别打,我是逃过来的!”
“妈的,不是共产党的探子吧?”一个人问。
“不是。”金炽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那就先委屈你了,带你去见我们师长。”一个人把他绑了,眼睛蒙上了布。
山路崎岖,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地方。
“解开他!”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蒙眼布被解了下来,金炽眼前一片昏花,好容易才看清,这是一间木板房,一张破桌子,几把椅子,中间有个铁炉子,铁炉上的蒸锅上煮着狗头。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胖胖的军官,披着军呢大衣,满是尘土和油腻。军官约莫六十多岁,饱经风霜的样子,腰带上别着一柄小手枪。
“你为什么逃到这儿?”军官问。
“没有别的出路。”他沮丧地说,接着把自己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你对共产党怎么看?”军官又问。
“我不想参加任何党派,我觉得共产党整人太凶。”
军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又问:“你对国民党怎么看?”
金识回答:“国民党腐败,贪官污吏太多,祸国殃民!”
军官咆哮道:“你他妈谁都不尿,太狂妄!”
“老总,我说的是实话呀。”金炽强辩着。
“什么老总!这是我们师长,师座!”旁边一个士兵纠正他。
“对,师座,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我要写出像《红楼梦》那样的作品!”金炽眼睛里闪出光辉。
“书呆子!”军官骂道。
“有什么呆的,这是人家的理想嘛!”金炽小声嘟囔着。
“你还想回去吗?”
“师座,你们千万别送我回去,回去我可就没命了!”金炽大叫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军官。
军官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金炽被带进另外一间木板房,有人端来一个竹盘,里面有两个黑馒头和一个鱼罐头。
金炽早已饿得发慌,狼吞虎咽吃起来。
夜里,金炽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双手托在脑后,心烦意乱。这一定是国民党军队驻地,就是当年被解放军打散的国民党残匪,都说他们逃到了缅甸,想不到我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屋外,哨兵沉重的脚步声更使他难以入睡。
黎明,金炽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有个女人娇滴滴地问:“就是这个男人吗?”
那个军官的声音:“就是他,你看他够格吗?”
十九、金三角的“爱情”
那女人看了看金炽,又出去了。
金炽起床后被带到昨日见军官的那个屋子,女人和军官正坐在那里。直到这时金炽才看清那女人的面目。
她穿着一身合适的美式军服,腰间佩戴着一支勃郎宁手枪,脚穿一双高跟鞋,斜戴着船形军帽,一大卷乌黑的头发溜下来;她面容娇好,皮肤像玉雕一般光滑,织细的高鼻梁,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放出凶悍的光芒,金炽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藏着这么一个花朵般的女人,这与周围的烟草味、汗味和臭气极不协调。
那女人问了他一些情况,满意地点点头。
金炽与女人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吉普车身上明显地印着国民党党徽和PP两个字母。
吉普车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了有两个多小时,在密林深处停下,绿荫中现出一排白房子,豪华得像一座乡间别墅。
金炽被带进一个温暖的充溢着香气的房间,屋里陈设豪华,铺着花色地毯,摆着一张席梦思床,墙角摆着驼色沙发,乳白的组合柜内有电视机、摄影机,壁上贴满了各种女人的裸照,床上也堆着一些带有女人裸照的画报。
金炽好奇地看着墙上女人的裸照。
“看着新鲜吧?坐。”那女人微笑着推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栌。”女人愉快地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酒。
金炽早已感到干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地方?”他迷惑地问。
“自由世界!”黄栌自豪地说,她摘下军帽,扔到床上,又打开电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欧洲女人与一个欧洲男人作爱的镜头。
金炽生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好奇心使他睁大了眼睛。
金炽有些不能自持,黄栌故意把音响弄得大了些。
金炽感到酒劲涌了上来,他浑身触电般地发抖,产生一种强烈占有女人的欲望。
黄栌笑吟吟脱掉了军服……
朦胧中,金炽感觉到黄栌在为他脱衣服,一种羞耻心使他本能地拉住裤头,他含糊不清地问:“你要干什么?”
他清楚地看到黄栌两个高耸的乳峰中间,印着一颗小小的梅花。
“你难道不需要我吗?”黄栌温柔地说……
金炽终于在志愿书上签了字,成为了梅花党的成员。那个黄栌就是梅花党头子黄飞虎的大女儿,这个靠近中缅边境深山里的一排白房子就是梅花党的特训学校。黄栌是学校教务长。
训练开始了,金炽感到自己每天简直是受罪,黄栌的拳头把他打得鼻青眼肿,他与学校里的另外四个学员,其中有两个女学员,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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