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女》第7章


出动,动如飚风,很快就把牺牲品吸干。她就是这么干。”
“保罗,你说得很有诗意,”梅森说,“南希·吉尔曼可能就是一个牺牲品,我已经受聘把她从网里救出来。”
德雷克低声吹了一个口哨:“这可真是件美差,”他说,“你碰上维拉·马特尔,就等于碰上了一包炸药。她象恶魔一样地狡诈,一般的陷阱绝对抓不住她。我敢打赌,如果她抓住了南希的把柄,她一定会把她捆得紧紧的,让南希不敢有丝毫和我们合作的念头。南希怎么竟敢来找你呢?”
“不是她来找我”,梅森道,“说起来话长了。”
“怎么?”德雷克问,点燃了一支烟。“你是否要对我讲?”
“不,”梅森说,“走吧,去忙南希·吉尔曼的事去吧。调查她过去的一切。注意花钱别太大手大脚了。”
德雷克从椅子上爬起来。“依我之见,”他说,“别去碰那个维拉了,但愿她不向你伸手就好了。如果她发现你在盯她的梢,她会挖出你过去的一切。”
“我可没什么怕挖的。”梅森道。
德雷克向德拉眨了眨眼,走了出去。
梅森对德拉说,“给穆里尔打个电话,告诉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她父亲现在安全无恙。告诉她目前还不能提供更详细的情况。告诉她不能让她父亲知道这次电话的内容。”
4
大约下午差10分3点,德拉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德拉拿起听筒说,“我是德拉·斯特里特,梅森先生的机要秘书……谁?……您能说是什么事?……等等,我看看。”
德拉把手遮住受话器,激动地说,“维拉·M·马特尔来电话,要和你谈一件私事。”
梅森道:“你也听着,德拉。”
他拿起自己桌上的电话:“喂,我是梅森。”
一个嗓门很高的女声。说得非常快,一个字紧接着一个字,使人难以听懂她说什么。
“梅森先生,我只想警告你,多管闲事的人总会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误。”
“像是暗示我在多管闲事?”梅森问。
“别装傻”,她说,“你收下了一个叫爱德华·卡特的人的聘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E。卡特·吉尔曼,南希·吉尔曼的丈夫。不要让他蒙住你的眼,不要以为只要你来挥舞魔杖,吉尔曼家的麻烦就会解决。我正巧知道这件事。我只想警告你,这件事太复杂,不是能够简单地解决的,梅森先生。卡特·吉尔曼是个笨蛋。如果他知道他在把事情越搞越糟,他会第一个告诉你把750美元收下,把这件事忘掉。可怜的吉尔曼先生不过是个小混蛋。他正在惹火烧身。”
梅森给德拉递了个眼色,她正在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作着速记。
梅森直等到德拉的笔停下,明白她记下了那个女人的高速度的讲话。
“马特尔小姐,您以为就凭您的一个电话,就能把一个律师吓跑,不敢为您指名的那位当事人工作了么?”
“当然不是,”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没有笨到随便浪费你我的时间。现在,你只要打个电话给格雷斯通9…3535,不论谁接电话,让他找爱德华·卡特。告诉他你是谁,告诉他维拉·马特尔给你来过电话,告诉他,‘你的指纹已经盖在你要保护的人的指纹上面。’明白吗,梅森先生?只给他传个口信。不需要多说什么。我再把电话号码重复一遍,格雷斯通9…3535。我可以肯定,您那位漂亮的女秘书正在做速记,或将这次谈话录了音。根本不需要解释,梅森先生,您的当事人是个笨蛋。再见了。”
电话“砰”地一下挂上了。
梅森放下电话,德拉一直在做速记,也放下了电话。
“怎么样?”梅森问。
“我的天哪!讲得真快。”德拉说,“我想我全记下来了,可真不容易。她说话真象家里着了火。可能每分钟有500个字。”
“还有什么?”梅森问。
“马特尔小姐好象对她要敲诈的对象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难道不是!”梅森说。
“知道她怎么搞的吗?”德拉问。
“还猜不到。”
“爱德华·卡特就是卡特·吉尔曼这件事呢?”
“这不是新闻,至少对我们来说不是新闻。”梅森说。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显然以为那个名字是她查不出来的,可是他离开这里还不到4个小时,她就来电话要你放手。”
“算了,”梅森说,“我们至少要检验一下她的信息。我们总要对得起当事人和自己。德拉。接通格雷斯通9…3535,要卡特先生。”
“这会不会正好落入她的圈套?”德拉问。
梅森笑道:“我们正在从假象中走出来。”
德拉接通电话,要了卡特先生,向梅森点头示意。
梅森拿起电话。过了一会儿,一个有点迷惑的声音说:“喂,您找谁?”
“卡特先生吗?”梅森说,“我是佩里·梅森,律师。”
“什么?”
“还要我重复么?我是佩里·梅森,律师。”
“天哪!……我对你说过不要给我打电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找我干什么?”
“马特尔刚给我打了电话,”梅森说,“她告诉我这个电话号码,让我告诉你,‘你的指纹已经盖在你要保护的人的指纹上面了’。这个口信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长时间的沉默。
“喂!”梅森喊道。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发抖,几不可闻。“是我……我正要想……我……您已经做了什么,梅森先生?”
“我已经让侦探事务所进行调查。他们在本地和旧金山正在搜集材料。”
电话另一端的人突然下了决心:“很好,梅森先生,看来这件事比我去拜访您时设想的要严重。我要修改一些对您的要求。”
“等一等,”梅森道,“我听到的只是您在电话里的声音。我不能以这种方式接受要求。您能先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吗?”
“我就是今天上午去见你的那个人。我给了你1张500美元、2张100美元和1张50美元的钞票。我有您的秘书德拉·斯特里特签字的收据。”
“这不够,”梅森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介绍自己的身份吗?”
“老天,梅森,这是件严肃的事。我给了您一份不算少的预付金,而您收下了,难道这还不够?”
“既然您提出了这个问题,”梅森道,“我就答复您。答复是:不,不够。我需要确定的身份。”
“好吧,”对方说,“我不得不坦白了。我的真实姓名是卡特·吉尔曼。我和您预约谈话时用的名字是爱德华·卡特。我到你的办公室时迟到了一点,你对我说交通状况一直不好,你总是提前几分钟赴约,即使碰到堵车,也不致让对方等。您的秘书坐在您右侧一张小桌子后面,桌子上有电话,她给谈话做记录。我走时和你握手后她立即递给我一张收据。”
“您穿什么衣服?”梅森问。
“我穿棕色西装、带红色斜条的灰领带、棕白两色的运动鞋和玳瑁眼镜,或者叫牛角框眼镜。梅森先生,您刚才传给我的口信实在使我震惊,因为它意味着我以为能够信任的人已经背叛了我。我现在承认我的身份。我是卡特·吉尔曼。”
“我要给您一些详细的指示,这些指示非常重要,随后就以信件形式给您寄去。我女儿穆里尔,我可以信任。由于我今天早上离开家的方式,使她感到惊慌。她曾到我在皮德蒙特大厦的办公室去并向我的秘书马蒂尔达·诺曼谨慎地提了一些问题。我要给她打电话,叫她放心,再给她一些具体指示。她立即去你的办公室,把这些指示带去,并告诉你做什么。
“我要求您接受穆里尔的指示,当作直接从我得到指示一样。她会告诉您一些高度秘密的事,我在电话里不敢说的事。
“梅森先生,请不要低估维拉·马特尔。她居然能够知道我在这个时候能用这个电话号码找到,非常使人震惊。她给你的口信是让我出面并罢手。既然事情已经公开了,她知道我找过您,也知道我们要和她摊牌,我只有公开出面和她一搏了。
“我不会再假扮爱德华·卡特,这个家庭的朋友了。如果您能在办公室等一会儿,我女儿就会给您来电话,大约10分钟吧。她去您的办公室也不会超过10分钟。请一切按她说的做。”
“等一等,”梅森道,“你这次出牌非常快,吉尔曼。你要我调查吉尔曼太太。现在突然又改变了全部指示,把一个完全不同的案子推给我。”
“这又有什么区别,我要求您做什么都照样付给您钱,梅森先生。”
“可能有很大的区别”,梅森道,“你现在要我去做的可能比你今天上午要我去做的花钱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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