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女招待》第36章


梅森说:“拉维娜夫人,你一再申明,自从上星期五下午休庭后你没有再与阿彻先生进行过联系,是吗?”
“我申明过我没有与阿彻先生谈过话。”
“你与他联系过,对吗?”
“这个……这就看你说的联系是什么意思了。”
“他与你联系过,对吗?”
“他给了我那张纸。”
“现在,”梅森说,“我要问你,案发当天晚上你在晚餐上吃了些什么?”
“我与阿彻先生一起用晚餐,我吃了法国炸虾,我们合用了一瓶智利产的红葡萄酒。”
“你是如何从饭店走到案发现场的?”
“我们沿哈维大道前行,到达默里路,从默里路驶到科雷斯特韦尔大道,然后沿科雷斯特韦尔大道驶向案发现场。”
“现在听我说,”梅森说,“星期六上午,你接到了阿彻先生写的这张备忘录,条上是这样写的,”接着梅森念起来,“我们一起在金狮饭店用过晚餐,我吃的是嫩烤小鱼片。我们喝的是智利产的红葡萄酒。你记不清什么牌子,只知道是智利产的。你吃的是法国炸虾。我们从饭店沿哈维大道前行到达默里路,从默里路驶到科雷斯特韦尔大道,然后沿科雷斯特韦尔大道驶向案发现场。我正准备点烟时发生了抢劫案,点烟器从我的手中掉下,落到了车座上……”
“备忘录上还有许多,拉维娜夫人,现在我问你,这张纸是否给过你,你是否看过这张纸?”
她无望地看看佛里奇。
佛里奇说:“法官先生,我抗议这样的提问。我抗议对证人使用这样的弹劾方法。那张纸应首先验证。”
“无效。”法官埃根果断地说,“回答问题。”
“是的。”她说。
“你看过这张纸,今天上午的证言也是以这张纸为依据的,对吗?”
“我……”
“法官先生,”佛里奇说,“我不喜欢提出抗议,但是,我坚持认为,这样的讯问无根无据,这样提问出的事实不能作为证据,这种法庭调查是不适宜的。仅仅因为阿彻先生在纸上写了几句话而又把这张纸传给了证人,这根本不能说明,证人的全部证言都不是自己回忆起来的。假如说,阿彻先生仅仅在纸上写了一句‘被告即抢劫犯’,我们就可以据此提出证人的所有关于这方面的证言全部无效,因为她看了另一个证人的提示。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抗议无效。”法官埃根厉声说。
马莎·拉维娜说:“作证之前我看过那张纸,但是我的证言并不以那张纸上的内容为依据。我以我自己的回忆为依据。”
梅森说:“控方律师已经给你拟出讲稿,你已经背得相当熟练。”
“法官先生,我抗议!”佛里奇叫喊着,“这是侮辱本控方律师,侮辱本法庭。”
“法庭不加评论,”法官埃根毫无表情地说,“继续调查,梅森先生。”
“上星期五你记不清这些细节,是吗?”
“是的。”
“今天上午你记起来了,是吗?”
“是的。”
“正是因为这张阿彻先生写给你的备忘录唤起了你的记忆,对吗?”
“某些细节的确在星期五不太清楚,现在有点清楚了。”
“因为有了这张备忘录吗?”
“不是,因为我有了重新考虑这些东西的机会。你星期五的提问使我很吃惊,我只是没有想起来这些东西。星期五之后我才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在这张备忘录的帮助之下。”
“那张备忘录实际上没有什么重要意义,梅森先生。我了解一切发生过的事情。”
“你全记得吗?”
“我全记得。”
“记得那瓶智利产的葡萄酒吗?”
“清清楚楚。”
“什么牌子?”
“记不清了。”
“喝咖啡了吗?”
“是的,我喝了。”
“阿彻先生喝了吗?”
“我……我不记得那些。”
“可能明天早上你就会记起来的,对吗?”
“可能”
“阿彻先生是如何把这张备忘录递给你的?”
“佛里奇先生要求我们两人到他的办公室里,他要分别和我们谈话。他解释说,他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互相谈论证词,他只是想搞清楚一些情况。”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阿彻先生第一个进入佛里奇先生的办公室。阿彻先生在那儿与佛里奇先生大约谈了15到20分钟,然后走出来,他向我笑了笑,欠欠身子也就走了过去。”
“不过还是把这张纸丢给了你。”梅森说。
“这个,不全是那样。”
“那是怎么样?”
“他又停下来与我握手,把叠着的纸条塞进我的手中。”
“你接住了,对吗?”
“是的。”
“看了内容,是吗?”
“是的。”
“在进入佛里奇先生办公室前,对吗?”
“佛里奇先生正好站在办公室门口。”
“你在进入佛里奇先生办公室前看了纸条的内容,对吗?”
“没有,在那之后。”
“之后何时?”
“一走进去就寻机看了。我……我把它展开在桌下的膝盖上看了看。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佛里奇先生提出了一些问题,是吗?”
“是的。”
“你告诉他晚餐的事了吗?”
“是的。”
“告诉他智利葡萄酒的事了吗?”
“是的。”
“告诉他你记不清酒的牌子吗?”
“是的。”
“不过你确实记得那是智利葡萄酒,对吗?”
“是的。”
“星期五在证人席上时你回忆不起来对吗?”
“是的。”
“星期六上午到了佛里奇先生的办公室后你回忆起来了,对吗?”
“是的。”
“从阿彻先生手中接过这张备忘录后,你才回忆起来,对吗?”
“有所帮助。”
“能提供多少帮助?”
“一点儿。”
“帮助了你的回忆,对吗?”
“是的。”
“事实上,在那之前你对这些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对吗?”
“当然有。”
“到了星期六上午,你才记起,阿彻先生曾在晚餐时点了一瓶智利产的葡萄酒,是吗?”
“星期五晚上我已记起来了,那件事非常生动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谢谢你,”梅森说,“我想,拉维娜夫人,我的调查完毕。如果法庭允许,我想就另外一些问题对阿彻先生进行法庭调查。”
“对拉维娜夫人,你有什么需要重新说明的吗?”法官埃根问佛里奇。
“没有,法官先生。”
“很好,传阿彻先生出庭,接受调查。”
拉维娜夫人离开证人席,审判庭里出现了紧张的沉寂。几分钟阿彻进入审判庭,又一次走上证人席。
“阿彻先生,”梅森说,“自上周五休庭之后你与拉维娜夫人联系过吗?”
“今天上午我向她道过早安。”
“你和她就本案有过联系吗?”
“当然没有。”
“等一下,法官先生,”佛里奇说,“我认为,为了公平对待这个证人,辩方律师应该建议他对有关……”
“坐下!”法官埃根厉声道,“法庭对本阶段案情很感兴趣,现在我要求双方律师都保持沉默,让法庭讯问一两个问题。阿彻先生,请你抬头看着这儿,好吗?”
“是,法官先生。”
“星期五之后你与拉维娜夫人就本案问题有过联系吗?”
“哦,没有,法官先生。我知道法庭要求我们不能联系。”
“有关证词方面呢?”
“没有,法官先生。”
“有关案发之夜的任何情况呢?”
阿彻停下来看了看佛里奇,看了看审判庭又看了看陪审团。他突然意识到了笼罩在所有在场者身上的紧张气氛。
“这个,法官先生,我不完全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是什么?”
“你,”法官埃根说,“是否使用过任何方法,就抢劫案发生的夜晚的任何方面的情况与拉维娜夫人联系过?”
“哦……是的。”
“那么,联系过吗?”法官埃根问。
“可能对一些相当不重要的事情。”
“你与她谈过这些事,是吗?”
“我……确切地说不能算谈过。”
“你可能与她谈过有关案发之夜用晚餐的事,是吗?”
“如果法庭允许,”佛里奇说,“我想……”
“我要求控方律师不要插言。”法官埃根说。
“尽管如此,”佛里奇说,“原告方仍然有权向法庭的讯问提出抗议。”
“那么,我的讯问错在何处?”
“我觉得,”佛里奇说,“必须让这个证人确实明白法庭讯问的问题,譬如,包括书写方面的联系。”
法官埃根气恼地坐到椅子上,说:“佛里奇先生,这正是法庭想要了解的。你当然有权提出抗议,但是你提出抗议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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