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秘密》第23章


我摇摇头说:“先把自己放轻松,你已经在这里了。先享受一下这里的一切。”
“唐诺,你喝酒了?”
“怎么样?”
“庆祝什么”
“我和一个造私酒的一同吃了顿晚饭。”
“造私酒的?我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这一行的人了。”
“这种人是一直到处都有的。以后也不会消灭的。”
“那个人是好人吗?”
“嗯哼。”
“酒好不好?”
“相当不错。”
“有没有带一点回来?”
“都带在肚子里。”
“闻起来你喝了不少。”她走近嗅了两下。“还有大蒜味。”
“熏到你了。”
“还好。可惜没有早点来,可以一起去。和造私酒的一起吃有大蒜的晚饭,多过瘾!大蒜是加在什么菜里的?”
“豆子。”
她走向一张会发响的椅子,坐下来。“唐诺,你有香烟吗?我一听到你开车回这里,就兴奋得不得了,连皮包都没有带,就立即过来了。”
“皮包在哪里?”
“在隔壁那房子里。”
我给她一支纸烟,“里面有现钞吗?”
“有。”
“多少?”
“600,700元。我不知道正确数字。”
“最好去拿过来。”我说。
“喔,没关系的。告诉我,唐诺,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想要弄一点可以对付韦来东的东西。”
“为什么?”
“他要对你加重压力,我就对他加重压力。”
“有可能办到吗?”
“我不知道,他是非常精明的。”
“这里是洛白公司有地的地方是吗?”
“这件事你知道有多少?”
“只有洛白告诉我的一点点。”
我看向她说:“我要问你一个可能你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那就别问,唐诺。我们处得不错,我不希望你问我问题。”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独立过我自己的生活。有人问我太多问题使我感到没有隐私权。对我喜欢的人,我会回答他问题,但是事后会后悔。我老是如此的。”
“不管怎么样,问,我还是要问的。”
“是什么呢?”
“你有没有给你的洛白哥哥钞票?’”
她把眉头起:“这恐怕是爸爸想知道的吧?”
“是我想知道的。”
“有,”她说。
“多不多?”
“不多。”
“放进他公司的钱?”
“不是,不是,爸爸一度不给他支援后,我给他一点,只是让他过得去,又可以自己有个开始。”
“多少?”
“我一定要回答这问题吗?”
“是的。”
“我不愿意。”
“我希望你会回答。”
“你强迫我,我会回答,事后我会不高兴的。”
“多少?”
“大概 1500元。”
“多久一段时间之内呢?”
“两个月。”
“什么时候停止给他的?”
“他开始工作后。”
“自此后没有再给他?”
“没有。”
“你停止供给他后,他要更多的了,是吗?”
“是的,我恨他这个样子。知道吗?唐诺。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关心。我觉得他惹人厌得很。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家庭里的一分子。不应付他我就得出去自己一个人生活。”
“为什么不离开家自己去过呢?”
“因为爸爸弄得一团糟。”
“你是指他的第二度婚姻?”
“是的。”
“他是怎样卷入这个漩涡的?”
“我还真希望能知道呢。唐诺,这真不是一个话题。”
“既然已经谈起了,你就说下去吧。”
“反正这我也有错。”
“怎么会?”
“我去南海、又去墨西哥,又去乘游艇出游。”
“怎么样?”
“留下爸爸一个人。他的个性也怪,他又硬又臭,但是内心非常优柔寡断。他对妈妈非常好。我们3 个人生活得完全旁若无人。他的家庭生活非常圆满,这对他十分重要。妈妈死后—一妈妈有她自己的独立财产你是知道的——她财产分给我和我爸爸。那时我——一我看我告诉你好了——那时我因为一件失利的爱情,伤心得难过。现在我不再在乎了,那时我以为再也不会比得过这种感情的伤害了。爸爸叫我出去走走,我装了个箱子就走了。我回来时,他又结婚了。”
“怎么发生的?”我问。
“其他的人是怎么发生的。”她痛苦地说:“你看看她!我不喜欢说她,但是我也不必,你自己亲自见过她。两种完全搞不到一起去的人,你倒说说看,只有一种可能。”
我看向她。我说:“你是说勒索。你是在说——”
“当然不是。”她说:“你自己研究一下,这个女人是个成功的女演员。你有没有自己想过,为什么,那么许多个性坚强的能干女人,老是到老处女年龄还没有结婚,而唠叨,吹毛求疵,整天批评别人的女人,却能得到一个好丈夫?”
“你想告诉我女人的擒夫秘诀?”我问。
“是的,假如你不点不亮的话。”她半笑地说:“唐诺,你也是该知道这一类事的年龄了。”
“好吧,告诉我吧。”
“有个性的人,是任何时间都不一样的。”她说:“他们不会因为一己之利,而像他君子一样改变面貌,耍小小的噱头技巧。这一派的女人只会把自己表现在人前,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喜欢我就来娶我。”
“另外一派,她们并没有一定的个性,但不同意别人的恶意,她们懂得把自己缺点掩饰—一爸爸现在的太太知道爸爸当时寂寞,要有一个家,知道他女儿出去旅行,可能会结了婚回来。她请他到家里去吃饭。”
“洛白也表现良好。表现出男人与男人的相对友爱。她当然绝不是现在你见到她的样子。父亲对她有高血压的事,在婚前是没有听到过的。那时,她只是一个不喜外出、爱护家庭的好女子,她愿意牺牲自己,为别人建立一个家庭,在爸爸很累时会替他按摩,无聊时会陪他下棋——喔,她对下棋爱好得不得了—一”雅泰眼睛发亮:“结了婚之后,她可一次也没有和爸下过棋。”她升高她的音调,以便学习她的继母。“喔,我真好——想和你下盘棋。我常—一想以前和你下棋好——一好玩。不过是我的高——血压。我现在不行了,你知道医——一生叫我不可以受刺激。医生要我平静,放松,不可以紧——一张。”
突然,她停下,说道:“你看,是你引发了我的。我想你是故意等这个机会,趁我在生气的时候,好让我告诉你我平时不会说的事。”
“相反的,”我说:“我对这一类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有兴趣的是最后你和你的兄弟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感激非凡。”她大笑地道:“我挖出心来把什么都告诉你,现在你说没有什么兴趣。”
我向她露露牙齿,我问:“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有,而且我饿极了。我一直在等你,以为你随时会回来。”
“我想,这种地方8 点半之后是不会有店开着门的。不过,高速公路上应该找得到24小时有东西吃的地方。”
“你要知道,唐诺。”
“什么?”
“你嘴里喷出来的大蒜味道……”
“有开胃作用?”我问。
她大笑道:“你人很不错,唐诺,但是你那辆车子,真是不敢领教。拿去,这是我车子的钥匙,我们一起出去历险吧。”
“你爸爸什么时候到?”
“午夜之前到不了。你倒真有办法,把他弄得服服贴贴的。”她打开车门,自己先跳进去。
我把打火钥匙放进匙孔,把引擎打着。引擎转动时既不咳嗽,也不打嗝喘气,声音轻得有如缝纫机,但是力量大得如火箭。我把排档放在低档,轻轻加油,差点把我的头摇掉。雅泰大笑道:“和你那老爷货不同吧,唐诺?这玩意儿除了陷在泥潭里,否则我们用二档起步。”
“我现在懂了。”我说。
我们找到了一家西班牙餐厅。她把餐单所有的特色菜都吃了。我们离开餐厅后,她建议道:“我们在月光下开一会车吧。”
我估计沿了河会有一条走出山谷的道路。最后终于找到了它。沿河而上,在山谷一千尺以上时水泥路到了尽头,我们在泥地上开,一直到了一个突出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俯视整个河谷镇。自上面看下去,挖过的沟渠不怎么深,也不反光。月光是柔和的,整个镇是夜景的一部份,就像星星,黑暗和在鸣叫的夜虫一样。
我把引擎和车灯关上。她靠向我。一只白尾巴野兔在月光下跳着窜过汽车的正前方。一只猎头鹰粹然飞下攫捕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猎物。在山谷中它的影子只是一个斑点。远的山脊在月光下只是一条不明显的线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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