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们都重生了》第18章


我听着他这些生机勃勃的事迹,由衷道,“东慈,你是真的很厉害。”
挨了夸的青年满脸得意,“那是当然,总有一天,我要成为比鲍哥还厉害的刑警。”
用过饭后,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把阮东慈送回病房,准备出发去公司。阮东慈在床上叫住我,“凛哥,你明儿还来吗?”
我想了想,明天工作的行程很满,大约是来不了的。其实最近两日我已经彻底复工,以后可能都不大有时间来。我回头,原本是想把事实和阮东慈说清楚,但对上他满怀期望的眼睛,怎么着都不忍心让这不知名的欢喜落空。
“虽然有点忙,但我会抽时间来的。”
青年顿时笑得开怀,小鹿般的大眼月牙弯弯。他说,“好哇,那我等你。”
第四十七章 
开完会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为了能每日去看望阮东慈,我尽量推掉需要出差的会议,白天的日程也挤在一块。工作量自然比以前大了些,我却觉得反而没那么疲惫了。
我熟练地打开了和他的对话框,不知不觉和他的聊天记录已经好几百页了。年轻人闲话多,表情包也刷得厉害,更何况阮东慈被住院闷得不行,最近拆了石膏在做复健,每天都在给我直播。
“我好像很快就能跑起来了。”他在最新的一条信息里说。
“你今天还来看我吗?”正想着,他又发来了一条。
开会的时候手机震得不行,我开了静音都挡不住他想聊天的热情。我撑着所剩无几的电量,一个个点开他发给我的小视频。有的是阮东慈自拍的角度,有的是别人帮他拍的。他做复健的时候大概是最严肃认真的,虽然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对着镜头傻兮兮地笑。
今天他警局的同事来了不少人看望他,包子警官也在。阮东慈耐不住寂寞,就又开始皮,趁他同事蹲下系鞋带的时候,摁住别人的头不让起来。结果反被人家捉住脚,脱了袜子挠脚底板,阮东慈怕痒,痒得整个人发笑,连镜头都跟着颤抖。
看到最后,我忍不住打了字给他发过去,“注意别伤到你的脚。”
他秒回,“凛哥!你终于肯理我了!”
“刚刚开完会,今天可能来不了,抱歉。”
“真的吗?连来一会会都不行吗?”
“嗯。”我认认真真地打字,心里总觉得亏欠。这时确实已经很晚了,阮东慈又是个夜猫子,总是有聊不完的天,尤其是和我面对面。要是去了医院再回家,至少得到半夜十二点了,我这把老骨头有些熬不住。
“……好吧。那我要四十八小时都见不到凛哥了。”
他这语气好像笃定我明天一定会去,感觉有些奇妙。
如果我明天又爽约,他大概会哭吧。
我正要再回他些什么,这时司机突然开口,“少爷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我打字的手一顿。他大概已经从后视镜注视了我许久,嘴角挂着欣慰的笑,“是在看什么搞怪视频吗?听着感觉很热闹。”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握在手里,摁了锁屏。“也没什么,就微博上无意间刷到的。”
司机说,“少爷也应该有空多去放松,工作反正都是做不完的。”
我嗯了一声,感到手心又被震了一下。我小心地看了司机一眼,见他又在专心地开车,便用手掌挡着光,掩耳盗铃似地窥屏。
果然又是阮东慈的消息,他说,“是我不对,凛哥工作辛苦,应该早点回家休息。”
“我以后也不能经常来了”这句话又被我扼杀在指尖。我发了一个爱抚狗头的表情包,那头立刻又回了个乖巧状的萨摩耶,接着又是没完没了的追问,“凛哥明天大概几点来啊?”
我犹豫了会,“明天是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
“哦哦哦。”阮东慈是知道我定期要去看医生的,“这么快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昨天才去过呢?”
我忍不住叹气,“我每周固定去一次,你不要假装不知道。”
“我感觉那医生比我还要经常见到你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阮东慈的无理取闹,几乎都要从字里行间冒了出来。“等出了这破医院,就可以换成我来找你,不用凛哥来回跑了。”
我欣慰于他的良心发现,不知不觉又和他聊了一路,等下了车,进了家后话题都没结束。
我母亲早已睡下了,客厅里只有我的父亲。他也捧着电脑在工作,看见我时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你母亲给你留了鸡汤,在锅里热着呢,你去喝点吧。”
我点点头,说好。
“对了。”在我上楼时,父亲又状似无意说,“我听说,这两个月你几乎天天下了班就往医院里跑,连周末都不例外,是去看那个小警察?”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今日司机的忽然提起果然不是个意外,应该是酝酿已久。只是我心存侥幸,还真以为能瞒过父亲的法眼。
“是,我能得救全是因为他找到了我。最近去医院虽然是有些频繁,但完全是人之常情。”
想着近些天工作时偶尔的心不在焉,我有些心虚,“我是打算陪到他出院的,工作也安排好了,手头的几个项目不会有问题。”
“……我不是在说工作的事。”父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你明天记得去季医生那里复诊。”
我云里雾里地回到了房间,没想明白他一言难尽的神情。大概是没收到我的回复,阮东慈说他准备打游戏,最后留了句晚安。
我盯着他的头像看了半天,没有回复,只是从抽屉里找出氟西汀,灌水喝了下去。
第四十八章 
我的心理医生姓季。
他的心理诊所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因为偏僻,所以有名。他的办公桌上总是放着一盆含羞草,阳光都被窗台夺走了,照不到它。我倒是对这盆草很有兴趣,每次都要用指尖碰它,直到每一株都害羞地合拢上不可。
有时直到我离去都未舒展。
季医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岁月却没让他的面容显老,我都不敢怎么直视他,否则会显得自己太疲惫。
“顾先生,最近睡眠有好些了吗?”
我端坐在凳子上,虽然来过几次,但我依然紧张。“昨天没吃安眠药。”
“哦?”季医生挑眉,“这是你三年里第一次没吃药吗?”
“……其实不是第一次,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会选一天不吃。因为您说这药吃多了不好,所以我在尝试着戒了。”
季医生赞许地对我笑,眼神里满是鼓励,“那昨夜睡得怎么样?”
我老实开口,“还不错,但我做了一个梦。”
季医生认真地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还是同一个梦吗?”
“是。梦里我在一个四周环树的湖上,那片湖结了冰,冻住了很多鲤鱼,却长的是人脸。他们就一直看着我,眼珠子也跟着我转。我很害怕,只能不停向前跑,向有树的地方逃,可怎么也找不到尽头,到不了岸边。”
“但这次有些不同了,是吗?”
“我经过了的地方冰都化了。”我喃喃回忆道。大多数的梦都是不清晰的,醒来脑海也是一片模糊。只是这梦我做了太多次,被迫重复了一遍遍细节,回忆起来再是微小变化之处,都会印象深刻。“冰融作了水,那些鲤鱼从被禁锢的地方解脱,游到湖深底,一转眼就不见了。”
“那你呢?”
“我也落进了湖里,但水却是温热的,好像有个巨大的热源在湖底,在不停地燃烧着湖水。可是那些鲤鱼又出现了,湖水幽暗又绿,但他们包围住我,张着血盆大口,后来——”
季医生皱着眉,停住了笔。
“——后来,有个人握住了我的手。”
季医生眨了眨眼睛,“你看清了他的脸吗?”
我坦率地看着他,“没有。”
季医生又问,“他握住了你的手,那然后呢?”
“那人脸上蒙上了一层光,模模糊糊的,只记得他把我托上了湖面。好像那个时候我才能真正舒畅地呼吸,醒来一看,已经是清晨了。”
顿了顿,我补充道,“这算不上噩梦,是不是?”
“顾先生,虽然你一个月前才来我这里,但状况却是我的患者里恢复得最快的。”季医生合上钢笔盖,叹了口气,“不像是抑郁了很久的重症,我想这应该不是我的功劳。”
这次换成我满心疑惑。
“我给你开的药,还是要定时吃。”季医生看向桌面,含羞草又恢复了原状。“我建议你可以试着在实际生活里去深入接触这个人,对你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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