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艳》第18章


就在那时候,他身边的车窗玻璃破裂,他感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穿进了他的肩头,他连忙伏下身子,拚命地踏下油门,车子像野马一样冲向前,“砰”的一下,撞上了桑雅的车子,两辆车子在路中因相撞而打转时,第三辆车子已经以极高的速度冲了过去。
车子因相撞而停了下来,桑雅打开车门,跳了下来,阿财也打开了车门,可是他却是从车中直跌出来的,跌在车边,挣扎着,可是却站不起来。
桑雅来到阿财身边,他一眼就看出阿财受了伤,至少有两处伤口在冒血,一处在肩头,一处在手臂上。
他连忙俯下身去:“你觉得怎样?”
在刚中了枪之后,阿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觉得疼痛,但这时,他的两处伤口却火一般痛了起来,尽管他的神情十分痛楚,但是在痛楚之中,仍然有着莫名其妙的滑稽,他喘息着:“有人枪击我……打了我两枪,就是刚才那辆车中,有人向我开枪,我想他们……一定弄错人了。”
他一面说,一面想挣扎着站起来,桑雅忙去扶他,阿财的个子虽然不大,但身子也相当沉重,桑雅去扶他时的时候,自己肩头上的伤口,也牵动了一下,隐隐生痛。
他把在不断流血的阿财半推半扶进了车厢,疾声道:“你尽可能按着伤口,前面不远处有屋子,我是医生,会设法替你包扎。”
阿财几乎哭了出来:“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为什么有人要杀我,他们一定弄错了。”
桑雅一面飞快驾着车,一面喝道:“少说话,按住伤口要紧。”
阿财语带哭音:“捂不住,血……不听话,一直……在涌出来……”
出事的地点离夕阳大道三十三号相当近,玛仙也听到了车子碰撞的声音,她在考虑了一下之后,正好带着那一双巨犬走了出来,所以当桑雅的车子驶到门口时,她立时把门打开。
桑雅叫道:“有人受了伤,你扶他进去,我立即和医院联系。”
他跳下车,把阿财拉出来,当他望向阿财之际,他不禁陡地呆了一呆,阿财正以异样之极的眼光盯着玛仙,他从来也未见过一个人的眼光可以如此灼热简直像是两团火一样。
桑雅也不及细想,阿财出了车子之后,扶着车身,大口喘气,自从他一见到玛仙之以来,他就不知道什么是流血,什么是疼痛,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玛仙,他跟踪桑雅医生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他心中迷恋之极的少女的住址,如今竟然看到了自己迷恋的对象就在眼前这真的足以令他忘记一切。
而玛仙在一看到了阿财的那种眼光之际,也立时知道了他是什么人了。
玛仙在一秒钟之间,就知道了这个受伤的人就是那天在电梯中的另一个人,也就是在报上刊登启事的那个人。
这时,桑雅奔向屋子,一面还在叫着:“扶他进来,我立刻叫救护车。”
玛仙走近阿财,低声问:“你就是那天在报上刊登启事,要见我的那个人?”
当玛仙走近阿财的时候,阿财险些昏了过去,他除了不住点头之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玛仙接着,陡然拉开了上衣的钮扣,阿财就像要飘向天上一样。
玛仙还在继续靠近他,阿财感到喉际如同塞进了一块烧红了的烙铁一样,汗水自他的全身各处涌出来,而尤其以他的脸上为甚,汗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只听到那少女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我的样子很难看,你不怕?”
阿财竟然陡地挣扎着叫了一句出来:“不怕,再难看也不怕!”
她迅速地解下头脸上的白布,双手转过阿财的脸来,阿财的脸,一给玛仙柔软的手按下来之际,人已处于昏迷的边沿,当他面对着玛仙的脸时,他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他只是嘶哑着声音叫道:“不怕,你很好看,很____”
他说到这里,更接近昏迷,在朦胧之中,他感到了肩头伤口的疼痛,又感到有一股力量在肩头吸吮着,他迟钝的思绪只想到了一点,在伤口上吸,吸什么呢?除了血外,还能吸到什么?
而他当想到这一点之际,他已经昏过去了。
当桑雅医生在黑暗的屋子中,找到了电话,召了救护车,再奔出来之际,他看到的是,阿财半扶在车子上,昏迷不醒,玛仙背对着他,正在迅速地裹上头脸上的白布。
桑雅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看到阿财的两处伤口还在流血,他立时撕开了阿财的外衣,先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等到救护车响着警号到时,玛仙才道:“你陪他到医院去吧。”
桑雅立时道:“你身上___”
玛仙的声音听来十分自然:“我想扶他,没有扶动,身上反倒沾满了血。”
桑雅忙道:“医院事完了之后___”
玛仙的声音,听来简直是令桑雅伤心的冷淡:“等我打电话给你。”
她说着,已带着两头巨犬走进了铁门,在救护车停下来的时候,桑雅目送她走进了漆黑的建筑物,像是一个头大无比的怪物将她吞噬了一样。
阿财的伤势并不是很重,但是由于是枪伤,自然惊动了警方人员,不但要向阿财录取口供,连当时唯一在场的桑雅也不免被问一番,等到施手术取出子弹之后,动手术的医生来到桑雅的身前:“怎么一回事,你不但自己受伤,还送伤者来?”
桑雅苦笑:“大概是巧合吧!”
那医生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而躺在手术床上被推出来的阿财,麻醉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过去,可是他眼珠呆滞地转动着。已经自喉际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来。
这种声音,在别人听来,真相是难听之极,但是他自己在模模糊糊之中听来,却是他有生以来,自己所发出的最快乐的声音。
刚才施手术的时候,医生替他打了麻药,其实,不上麻药,他也一定不会感到任何疼痛,他身上唯一的感觉,就是被一双纤手按着的那种飘然,他记得起,自己并没有看清楚那少女的样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依稀记得,肩头上的伤势好像曾给人吮吸过,当他记得那一点的时候,他心头更是狂跳:是那少女用她的嘴吮吸吗?真可惜那时自己已经快昏过去了,不然,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或许可以趁机亲吻她!
他立时又幻想起亲吻那少女的情景来,虽然这时在他的脑中闪过一丝念头:那少女的嘴上一定沾满了血,因为她的嘴吸吮过他的伤口,但是,他绝未会再想什么,若是他有机会可以亲吻那少女,管她嘴上沾满了什么!
原振侠被门铃声闹醒的时候,睁开眼来,天色正是黎明时分,透过窗帘进屋子来的灰蒙蒙的晨曦,映在他怀中的海棠的粉颊上,令得她颊上那层淡淡的红晕,看来更是迷幻般的诱人。
原振侠动了一动,海棠也在这时睁开了眼来,他们相拥着熟睡,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紧紧相贴着,而这时,谁都不想挪动分毫。
海棠又闭上了眼睛,门铃声还在继续着,闭上眼的海棠,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音乐门铃声不断重复着贝多芬第五交响曲一开始的那几个音符。
海棠幽幽地问:“命运之神习惯于每天一早就来叩门的?”
原振侠紧搂了海棠一下,令得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密一些,咕哝着:“管他是什么神,我___”
他本来是想说他绝不会起身的,可是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了急速的敲门声,原振侠叹了一声,人生最美妙的时光之中,总是遭到横来的破坏的!
他有点发狠地吻着海棠,才跳起来裹上了浴巾,出了卧室,一面应着,一面打开了门。
他已经决定,不论门外是什么人,都非迎面痛骂一顿不可,然而,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桑雅医生,桑雅身上又满是血渍之际,他张大了口,准备好骂人的话出不了口。
桑雅劈头就责问:“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原振侠向卧室的门指了一指,作了一个男人之间都可以互相明白的手势,桑雅本已一脚跨了进来,立时“哦”的一声缩了回去:“对不起,真对不起。”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你又受伤了?”
桑雅大是愤然:“不是我,是那只癞蛤蟆!”
原振侠莫名其妙,桑雅又道:“一定是你告诉了他我已经找到玛仙了,这癞蛤蟆竟然异想天开,跟从我的车子。”
原振侠当然知道他是在说什么人了,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这样的,想叫他死了这条心,谁知道___”
桑雅急急道:“好笑又奇怪的是,有一辆车子也跟着来,车中竟然有人向他射了两枪,没有射死他,算他命好!为了照顾他,我也沾了一身血,还被警员问了半天话。”
原振侠在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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