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篇》第47章


“怎么听起来有点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呵呵呵~终究还是被你给说对了,就是这样,故而我才此生有所遗憾。唉,可惜了啊,他还没毕业我就上了京城,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毕业了,这个学生我至今都未能会到一面。”文老头说着又回过去把茶几上那摞校报校刊移到我面前来,说道:“这些里面都刊登得有他的文章,这个人写文章没有一个明确的范围,也可以说是不像别人那样专门写自己擅长的题材。这个周平思什么都能写,并且写得都很好,就算是临时给他一个冷门的题材和范围,他照样也能写得出来,引经据典简直运用得信手拈来,有例可援更是能把论据写得条理分明,就是连对古文的考究解说那也不在话下。你说这么个有才的人,不认识不结识不交为知己是不是此生的一大悲哀?”
原来不仅仅我们这几个人对他的学识才华那么肯定,竟然连头顶一级文学教授头衔的人都这么称赞他。我怎么能这么幸运?能认识他爱上他还和他成婚,自己在心里乐得高兴得不得了。文老头说我和他的文笔相似,在以前古文曾经也这么说过。能不相似吗?我从小到大看的书籍大多都是他挑的,我的作文水平都是他慢慢辅导出来的,没事就看他写的文章,没事儿就和他连诗背词,时间一久都会朝着他的文风而去,到如今有这么“相似”那是自然。
文老头还在絮絮叨叨的,我早在心里想了这么多,等回过神来,文老头都还没结束,“……这种遗憾这种沉闷的心情,说给别人听,恐怕别人根本不会明白。所以今天才找你来过来跟你唠唠嗑儿随心所欲的说上一说,免得憋在心里变成一团郁气。”
“老师刚才说的我都能明白。”
“能明白最好,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个学生如今在哪里,从事什么职业,要是能本着心的做自己喜欢的文学那就是最好了。”
看到文老头那一脸的怅惘,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他啊如今干着文字校对的工作;和您想的大文学简直是云泥之别……”
文老头一双眸子比鹰盯着猎物的眼睛还厉害,赶紧打断我的话,就问:“怎么?你竟认识他?”
“啊!”我终于恍然醒悟刚才自己稀里糊涂的说了些什么。
不等我开口,文老头又问:“你认识周平思?你刚才说他现在做什么?”
看来到这一步,只能如实相告,便重新坐正,对着文老头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不仅仅认识他,我还和他住在一起,刚才老师您说我和他的文笔相似,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我的写作水平都是他□□出来的。除了高考的作文,我写的每一篇文章都先第一个给他看,包括这篇《长情》。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连我看的课外书大多都是他喜欢并且认为好的作品推荐给我的,所以时间一久他喜欢看什么我便也跟着喜欢看什么。包括我上N大,也是因为他是从这儿毕业出去的。”
文老头太过激动,急忙问:“你们居然认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文老头高兴得好比是看到了钟子期又活过来了俞伯牙,态度也比刚才变得更热情了几分,诚惶诚恐地对我说:“何安倾,老师……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为我引荐引荐,结识结识这个周平思,行吗?”
看来文老头是真的欣赏我哥的才华,俞伯牙遇到钟子期了,哪还顾得上自己教授的身份,只怕是宁折了自己的身份名誉和地位做一抔地底泥,也要把知音留下。
“老师,您润物无声的传道受业为我们解惑,实乃深仁厚泽,理应我们做学生的前来拜访您,哪有让老师请求着去结识学生的?这实在是太折煞了我们。老师想见我哥我一定会把他带过来拜望您,但是这个事儿您容我回去跟我哥先说一说,然后你们两边再定个时间地点,这行吗?”
文老头哪有不同意的,赶忙点头,并催我快点约上我哥跟他见面。
唉,如今这世上惜财的不少,可是这样惜才的却少之又少。
回到家里跟某人说起今天的事情,问他是不是当年常在校报校刊上投稿发表文章。
“大一才去不熟悉,大四又实习,所以我只记得应该在大二大三的时候投过,各个方面的文章都有。至于对文教授的印象,我去年不都跟你说过了吗?他当年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就算不是他门下的学子,但也都认识他。”
“哥,文老头真的很欣赏你的才华,你是没看见,他激动得问我能不能为你们引荐的时候,说真的,要是院长看见了,恐怕院长都要嫉妒你。毕竟平时我们看到的都是一直昂首挺胸的文老头,几时见过他这种害怕错过知音宁跌了身份地位来结交别人的样子。”
“伯牙子期遇知音,又加上文教授在文学上颇有造诣,所以他更能懂得这种高山流水知音难觅的心情。”
“那你要去见他吗?”
“去,当然要去,自从毕业离开N大到现在,我还没真正和以前学校里的老师见过面,这次能结识少有的大才子,可谓是机会难得,怎能不见呢?”
“那我去安排。”
32。
这个任务完成得比背文章还轻松,伯牙终于找到了当年的子期,两人一见面相谈盛欢,根本没我插嘴的份儿。
文老头当年从京城高等学府毕业就被分配到N大任教,所以一直住在N大的教职工住宿区,这么多年过去了,教职工楼房也从红砖墙变成粉刷墙,再到如今眼前这栋小巧精致的楼房。楼房有三层都是两边对开,中间有着一条一米多宽的楼道把两边均匀有秩的隔开,这里住着六家人,都是文学院里的教授,文老头家便住在一楼的左边房里。
楼房被半亩大的院子包围着,里面树木葱茏,又正值春季则满园百花齐放。我带着我哥跨进院墙的木门,信步走进去,就看到文老头早就等在了他家门口,他的背后种有几杆修竹和几丛月季,与他融合在一起,不由得让我想起《陋室铭》中的那几句话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他一见到我们走进去,便三步两步的走过来迎接。我心里再一次为学院的院长感到默哀,以前院长想来拜望文老头,文老头虽然都会接见,可从没有得到这么个热情相迎的殊荣。
我往前站了半步拉着我哥的手臂,给文老头介绍:“老师,这就是我哥周平思。”
“文教授您好。”他语气柔和平静、恭恭敬敬。
“周平思,哈哈哈……今日老朽总算是见到你了。”文老头高兴得走上几步,与我们隔了半米不到,双手伸出来搭在我哥的肩头上,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合不拢嘴的笑说:“自当年在校报上看过你写的文章,便一直想要认识你。可惜了还来不及去找你这个学生谈谈心便被调到了京城去,等我几年后再回来,哪还有你的身影?只认为这辈子恐是不得见你一次,竟不知你就藏在这小子身边。”
文老头说着拿手指着我,又说:“看来真是缘由天定,人半分做不得主。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有才有识之人,但是最欣赏的还是你的学识和文才。”
“多谢教授抬爱,学生实在是当不起,学生不过也只是众多学子中的普通一个,怕是要让教授您失望了。”我哥一贯的谦虚毛病改都改不掉,又不会说俏丽好听的话,所以说出来的也只是贬低他自己而已。
“前一,站在这里干嘛呢?还不快带他们进屋来喝杯热茶。”
说话的人是文老头的结发妻子,我们的师母。传说当年文老头从京城求学回来,凭着面若潘檀郎才及司马长卿便让众多怀春的少女芳心暗许,可文老头眼光也过高,回来两年都没看上其中一个闺秀。偶然间看到了师母填的半阙词,后又故意有心去师母家拜访,终瞧得师母半分的容颜,两人便一见钟情,过后结发为夫妻,夫妻俩伉俪情深、相敬如宾,在当年传得一时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佳话。
师母替我们倒来热茶,我哥和我纷纷站起来伸出双手去接。
我谢道:“谢谢师母。”
我哥也谢道:“谢谢夫人。”
师母笑着把我们引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去,柔声说:“你就别这么见外,什么教授不教授、夫人不夫人的,你也是我们的学生,跟何安倾一样,只管叫老师师母就好,别太生分了,你说是不是?”师母
我哥连忙点头应是。
文老头拉着他意气风发话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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