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鹦鹉》第45章


“我吗?我认识他已经有好几年了。”她突然眉头紧锁,“你有杰瑞的消息吗?”
“不,没有。”伊登答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到这儿来找你的原因。我现在急着要找到他,所以我想你也许能帮上忙。”
她突然警觉起来。“你说你是他的一位老朋友?”
“是的,我过去和他一起在四十四大街的杰克·麦克奎尔店里共过事。”
“真的吗?”她不再表示怀疑,“那么,至于杰瑞在什么地方,你知道的应该和我一样多。两星期前他从芝加哥给我写了封信,我是在西雅图收到的。他有些神秘,说是希望能很快在这儿见到我。”
“他没告诉你他在作一笔交易吗?”
“什么交易?”
“哦,你还不知道。杰瑞会时来运转的。”
“真的吗?这真让我感到高兴。杰瑞自从过去在麦克奎尔那儿干过以后,生活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我想你说的对。顺便问一句,杰瑞有没有谈起过他在麦克奎尔认识的人?那些大人物们。你知道,我们过去在那儿经常做些大买卖。”
“不,他从来没跟我谈过这些事,怎么了?”
“我在想他是不是曾经向你提到过匹·杰·迈登这个名字?”
她用一种儿童般天真无邪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年轻人。“谁是匹·杰·迈登?”她问道。
“他可是全国最伟大的金融家之一,你要是读过报纸——”
“我不读报,工作占据了我大量的时间,你不会知道我为此投入了多少个小时——”
“可以想像得到。可是你看,问题是杰瑞现在在哪儿?我对他很担心。”
“担心?为什么?”
“哦,你知道,杰瑞的生意有风险。”
“我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为什么会有风险?”
“我们还是先别管它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一周前,也就是上星期三上午,杰瑞·德拉尼来到巴尔斯托,可随后没多久,他就从地球上消失了。”
女人的眼中突然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你认为他——他出事了?”
“恐怕是这样,你知道像杰瑞那种人,总是粗心大意——”
女人沉吟了片刻。“我知道。”她点点头,“他是急脾气,这些红头发的爱尔兰人——”
“说的是。”伊登说,他有点儿太着急了。
诺玛·菲茨杰拉德小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你说你是在麦克奎尔认识杰瑞的?”
“是的。”
她站起身。“他什么时候有过红头发?”她一改刚才友好的态度,“我刚才一直在想,就在昨天晚上,我在第六大街的拐角处看见一个警察,那小伙子长得可真帅。你们警察局还真往这儿派了不少帅小伙儿呢。”
“你在说什么?”伊登问。
“回去翻你的报纸吧。”菲茨杰拉德小姐说,“要是杰瑞·德拉尼有什么麻烦,我跟那些事没有任何牵连,而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朋友就是朋友。”
“你完全误解我了。”伊登反驳道。
“哦,不,我没有。我知道你的意图——你要找杰瑞。我是不会帮你什么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这是真的。现在,你赶快走吧。”
伊登站起来,“不管怎样,我真的很欣赏你的演唱。”伊登微笑着说。
“是吗,你们这些善良、勇敢的好警察。好吧,你随时都可以听我唱歌,打开收音机就行了。”
鲍勃·伊登无精打采地回到潘兴广场,他挨着陈在长椅上坐下来。
“运气不佳,”侦探说,“我从你脸上就看出来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年轻人说,接着他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我肯定是在哪儿出了差错。她说我是警察,却还吹捧我。看来警察局的新兵训练班都不会收我的了。”
“别发愁,”陈说,“这女人有点儿太聪明了,不过如此。”
“行了,”伊登说,“从今以后还是你来做主吧。与侦探相比,我只能算做是个伟大的小珠宝商。”
他们在一家饭店吃过晚饭,然后搭乘五点半的火车回到巴尔斯托。他们步履匆匆地在暮色四合的黄昏中走着,鲍勃·伊登看了看他的同伴。“全结束了,查理,”他说,“那天出发时,我们还满怀希望,可现在我们都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我说的对吗?”
“差不多是对的。”陈说。“我跟你说,查理,我们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是毫无希望的。我们必须得去找探长——”
“拿什么去找他?请原谅我不得不打断你。请记住,我们所有的证据都如同水中花,笼罩着一层雾霭。迈登是个大人物,他的话对许多人来讲就形同法律。”火车在站台上停下。“我们去找探长,跟他谈什么呢?一只死鹦鹉,一个半瞎的、说不定还是个疯子的沙漠之鼠所讲的故事,阁楼里装着旧衣服的皮箱。就根据这些可笑的证据我们就能说那个大名鼎鼎的人犯有谋杀罪吗?尸体在哪儿?没有哪个警察会不嘲笑我们的——”
陈突然收住话头,伊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负责调查谋杀案的布利斯警长正站在车厢的过道上盯着他们。
伊登的心往下一沉,警长的小眼睛慢慢地上下打量着陈的装束,然后目光又在年轻人身上转了一圈,他不动声色地四下转了转,然后沿着过道走进下一节车厢。“晚安。”伊登说。
陈耸耸肩膀。“别再唠叨了,”他说,“我们不需要去找探长,他会来找我们的。我们在迈登庄园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可怜的老阿康也许会因为谋杀路易·王而被捕。”
第十九章 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
十点半他们倒达巴尔斯托。鲍勃·伊登说他想在车站过夜,陈和售票窗口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也和伊登一起留下来。
“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他说,“下一班开往埃尔多拉多的火车明天早上五点出发,我要搭这趟车走。你最好再等等,搭十一点十分那班车走吧。如果我们俩像一对连体双胞胎一样回到迈登庄园就不好了。用不了多久,那个误会我们的布利斯就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抖搂出去。”
“你觉得怎样合适就怎样办吧,查理。”伊登说,“如果你精力旺盛,能一大早起床赶上五点钟的火车,就请接受我最良好的祝愿吧。但我声明,这些祝愿我只能在睡梦中向你表达了。”
陈从存包处取出皮箱,两人一起上楼。鲍勃·伊登没有马上上床睡觉,他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在手心里开始思考。
夹在两人房间之间的门被砰地推开,陈站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串闪闪发光的珍珠项链。“只是想证实一下,”他笑着说,“菲利摩尔宝藏是否安然无恙。”
他把珍珠放在桌子上,鲍勃·伊登伸手把项链拿过来,若有所思地将珍珠在手指间把玩着。
“很迷人,不是吗?”他说,“你看,查理,你和我必须进行一次坦诚的谈话。”陈点点头。“请你告诉我真相——你有没有洞察到迈登庄园里到底在进行什么勾当,哪怕是最细微的迹象。”
“最近有一天,我曾经想过——”陈说。“什么?”
“可是我判断错了。”
“是的。我知道对一名侦探来讲要承认这一点是很困难的,可是你现在被绊住了,动弹不得,是这样吗?”“你自己也有这种被绊住的感觉,也许——”“好吧,我来帮你回答这个问题。是的,你是被绊住了,你不承认这一点,所以我们就无法取得任何进展。明天下午我回到庄园,到时候我要说我见到德莱科特了——还要撒谎、还要欺骗,我讨厌这样。另外,我有种感觉,这些谎言不会再起什么作用了。不,查理,我们现在没时间了,我们必须交出珍珠。”
陈显得很忧伤,“请别这样说,”他恳求道,“随时都会——”
“我知道,你需要更多的时间。你的职业自尊被触犯了,我可以理解,可是抱歉。”“只需要几个小时。”陈提出建议。
伊登望着那张和蔼可亲的中国人的面孔,过了良久,他摇摇头,“不光是我,还有布利斯。布利斯马上就会来庄园把事情戳穿的。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再做最后一次让步——我会等到明天晚上八点钟,前提是在这段时间内布利斯没有出现。你同意吗?”
“我想我必须同意。”陈说。
“很好。你还有明天一整天时间。这样的话,等我回去后,就用不着再绞尽脑汁地去编什么德莱科特的鬼话了。我只要说一声,‘迈登先生,今晚八点钟珍珠会在这里准时出现的。’到那时,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我们就可以把珍珠交给他,然后一走了之。在我们回家之前,可以向探长讲述一下我们所了解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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