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伴星如昨》第59章

韩子墨先前还只是伤心，可听见二人的话题转向自己时，终于怒火沸腾。
“这个孩子，先别让太多人知道。”
“凛大哥怕主上不同意？”惜雨温柔的坐到萧凛腿上，嘴巴凑到萧凛耳旁，“还是怕韩子墨伤心？”
韩子墨清晰地看到，萧凛一瞬间绷紧肌肉，随即放松下来，无所谓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也喜欢你？”
韩子墨没想过，温柔如水的少女也能问出这般直白残忍的话语，于是继续听着。
“他的事你别管。子墨自小依恋我，心里可能有些扭曲，”萧凛体贴的声音，一点点割韩子墨的心，祈祷他停下，偏偏萧凛还在继续，“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不过是少年时的眷恋——我会帮他改了的。只是，我不愿意因为一点疏忽，伤害到你和孩子。”
“凛大哥，你爱我吗？”惜雨无助地握上萧凛的手。
韩子墨几乎死的心尚存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他听见萧凛怜惜的声音——那种对他从未有过的声音，“这还用问？”
他失控地推开门，却发现萧凛的第一反应是挡在惜雨身前戒备地盯着自己。心，就这么碎成一片一片。
他仓皇逃回房间，没想到萧凛也跟过来，苦心想他解释着什么——只是那些话语，他一个词都没听进去。
往常充满书香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寂寥萧瑟。
“所以，你打算放弃？”情感的事让萧跃觉得困扰，这种情况，他从未想过。如果主上有了孩子，自己……应该还会跟着他，只要主上还肯要自己。
“我不知道。”韩子墨也有点困扰，痛苦的摇着脑袋，“这么些年，萧凛就认定他只喜欢女人。死皮赖脸缠着他，我不屑。”
萧跃沉默了。他想起自己一次次在主上逗弄下发出的呻~吟，想起几次向主上邀欢，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死皮赖脸缠着那人。只是，一幅幅淫靡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中，让他不由自主颤抖。
“阿跃，你和主上间是怎样的？”韩子墨好似压抑下痛苦，若无其事地关心起旁人。看他那好奇宝宝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是令天泉宫人又敬又畏的寒窗阁住？他上下打量着萧跃，“嗯，你这副身材，定不会被主上当成女人，。”
“萧跃……萧跃是主上的。”萧跃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不过从眼前人担忧的眼神中，他略微猜得到些许。然而一切，都不会影响他认定的事实，“萧跃是主上的女人。”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韩子墨吃惊地站起，彻底忘了和萧凛之间的争执。眼前坚毅的男人垂头握拳的样子竟让他心忧，“你英俊挺拔、精实勇毅，哪里像女人？”
“不是……么？”
萧跃迷茫的样子，令韩子墨后悔不迭。
可看起来，眼前人竟是放下所有屈辱才跟着主上。他不知道从小学习杀人之术的萧跃懂不懂情爱，却发现萧跃似乎……已离不开慕容铭瑄。
想想主上飘忽不定的性子，他只能安慰地拍拍萧跃紧绷的肩，“别多想，主上没把你当女人，或许是……情人吧。”
“男人，和男人？”
心思纷扰，萧跃早就忘记安慰别人的初衷。
“喂！你怎么和萧凛那混蛋一样？谁告诉你男人和男人就不能谈情说爱了！”
“可你和凛堂主……”朝夕相伴的二人间有没有暧昧，如今的萧跃看得清楚。如他们这般亲密尚且会闹到绝交，遑论自己和高贵的主上。
正午的寒窗阁，枯坐着两个失魂落魄、各怀心思的男人。
“他是块石头，可主上不是石头。”韩子墨终于回归常态，脸上也挂起了惯有的温和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往常多了些邪恶狠辣，“哼！萧凛，不就是孩子？逼急了，我也去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跃跃纯洁地看着大家~~~我纯洁我纯洁~~~~~
子墨扶额望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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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74　工具　。。。　
74。工具
“他是块石头，可主上不是石头。”韩子墨终于回归常态，脸上也挂起了惯有的温和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往常多了些邪恶狠辣，“哼！萧凛，不就是孩子？逼急了，我也去弄个。”
孩子不孩子，黎昕倒没想过。他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
军帐里，血杀狼狈地躺在榻上，凌乱的黑衣显示不出什么，只是身下洁白的床单正一点点转变成鲜红。
黎昕面无表情，手上飞快。影一手上端着布巾绷带，眼里流露出莫名的情绪。黎躲在角落，在阴影里悄无声息。死寂的营帐里，突然的一声闷哼显得格外清晰。
声音只泄漏了一点，血杀立即绷紧身体咬住床褥。等身子变得彻底麻木，等黎昕最终拍了拍他的伤口，他咬紧牙关，试图移下床榻。
“伤成这样，你就不能少折腾些？”黎昕皱眉按住了不老实的人。
“血杀鲁莽，谢主人救属下一命。”气息虽然尚显混乱，声音却回到了往日的冰寒。
黎昕沉吟，道：“我不怪你擅自行动，只是你别再想如此。”
“昊焱他……主人真的不能救他？”
黎昕耐不住他一再哀求，冷下声音，“你也说过他现在奉沈天为主！”
血杀带着一身伤跌跌撞撞回来时，已经向他粗略汇报了情况。
“主人！”血杀慌乱中没掌握好力度，重重跌下，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伤口。可是剧痛没有打扰他说话的意图，“殿主一定是受到逼迫，求主人救他！”
“受到逼迫？”黎昕冷笑，“天泉宫人，受到逼迫该怎么应对要我教你？”
失手被擒，应当自尽。
血杀闻言一窒，从地上爬起，端端正正地跪好，“求主人救救他……哪怕去看一眼也好。”看一眼，主上一定会发现昊焱身不由己。
“我真是惯着你们了，”黎昕也不看谁，只是道，“一个个，都无法无天，都会命令本座做事了？”
影一和角落的黎随着他的话音，也利落跪下。
帐外士兵操练喊号声音犹清晰可闻，帐内却回到一片死寂。不，与先前疗伤时的紧张不同，此刻弥漫的是能将人压成齑粉的压抑。
“主人，堂里密报。”
影九平板的声音响起，影一心里暗松口气——首领真是好人，只希望这次带来的也是好消息。
“拿过来。”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黎昕转向帐帘处，扬声道。
看完信，黎昕环视跪了一地的男人们，随意挥挥手，“都起来吧。血杀，你就留在营里养伤，若再擅自行事，我不会再饶恕。影九，你给我看着他，出了事为你是问。”
“是。”
黎昕带着他的影卫尾巴离开后，影一狠狠瞪了眼屋里的两人，也掀开门帘出去。
影九看血杀还愣愣跪着，小心把人扶到榻上，随后安静坐在旁边。
“你何必如此，”影九没话找话，“楚昊焱只把你当做工具而已，如今你已为黄泉殿主，何必为此触怒主人？”
“工具……”血杀没有因影九突兀的言语沉寂，只喃喃道，“你我，昊焱，萧跃……谁又不是工具呢？”
“血杀！”忠心耿耿的暗卫听不进这话，“你别不知好歹！”
“你警告我？”血杀面无表情扭头看向影九，“谁给了暗卫这个权利？”
没想到他会如此反应，影九脸刹那冷下来，再无半点闲聊玩笑之意，“影九的确不能警告血杀殿主，但是……现在主人要我看着你。”
他们多年前便熟识，甚至称得上生死之交——起初寻找楚昊焱时，血杀为他挡下多次杀招。可眼下，影九只觉得眼前人那么陌生，难道这才是杀手，随时随地都能将伪装出友情，也随时能将其弃如敝屣？
“主上命令过，我不会离开。”
影九没理他，就这么枯坐着发起呆。
***
秋风袅袅，吹拂着额前碎发。黎昕大步走在一座座军帐间，努力维持着面上严肃的神态，却又忍不住放任舒爽的心情。
信，当然是萧跃来的。
与往常单调的事务汇报不同，萧跃的身体已经大好。想到不久便能摆脱如今无人倾诉的苦恼，想到不久就能享用那具完美的身子，他便忍不住想放声高呼。
可惜，这里是军营，而非任他吼叫的名山大川。
待心情略微平复，黎昕又不满于自己幼稚得有如初恋男孩的幼稚；决定去做点正事。或许是好几日未来的缘故，当他踏进中军大帐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那张俊脸上。
身在军营，他早已换下华丽的衣饰，此刻便身着一石青色窄袍，腰间简单系着一条四指宽的腰带，简单却少了日常的随心所欲，显得锋芒毕露。
黎昕自然不在意周遭的目光，朝众人露出个微笑，便看向从主位上站起的人。
“王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