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血镇》第29章


薛政锦上添花,而他身上耀眼的光辉是什么都无法盖过的。
但他只是自己的老板而已。黄云抬起了头,对薛政微微一笑:“这次我选择记者,薛先生呢?”
薛政很惊讶地发现聪慧的黄云反守为攻,干脆地将自己的魅力拦了回来,而他的笑容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黄云的确很有趣,他的目光自黄云的颈间掠过,那枚紫晶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仿佛有一泓紫色在隐隐流动,宝光内敛,极为华贵,但却比不上黄云更让人觉得有趣。于是他的回答是:“牧师。”
这次黄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记者,唯一的武器就是她的头脑。这次阿草在镇口对她说的是:“勇敢的记者,欢迎您来到血镇。想要知道真相吗?请虔诚地向上帝祈祷,无所不在的神会告诉你真相。”
向上帝祈祷?这个欢迎词真够古怪了。黄云一边向镇里走去,绕过镇口的石牌坊,从笔直的大道上可以看到中央的教堂。
莫非?黄云眼睛一亮,教堂不就是向上帝祈祷的地方吗?莫非线索就在教堂里?她迅速向教堂跑去,薛政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也向教堂跑去。
“咣”,黄云猛地推开了那道厚实的橡木门,光线优美地流泻了进去,阴暗的教堂与世俗,在光明与黑暗交界之处接壤了。
一个人低垂着头坐在祈祷椅上,仿佛在向上帝忏悔,也仿佛在向上帝祈祷。
黄云又惊又喜,在血镇她第一次见到正常的人,正常的血镇人。
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引起了嗡嗡的回音,那个人缓缓站了起来,转身,向黄云走来,一步一步,黑暗逐渐退却,那个人的脸在光明中一点点露了出来。
是个女人!黄云吃惊地倒退了一步,一个年轻的女孩,不会超过25岁,有一张青春明媚的脸庞,但此刻她的脸庞上却深深刻画着忧郁和悲哀,她的内心年龄或许远超过她的实际年龄数倍。是什么样的事情能令这样青春年少的女孩子变成这样呢?黄云不敢想,也想不到。
“你是来伤害他们的吗?”电脑的音箱里传来了女孩好听的声音。
黄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请听我说。”女孩转身面向十字架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悲哀,“这是一群被诅咒的人,他们从出生就是不幸的,这种不幸甚至可以追溯到他们的祖先。几百年来,诅咒一直笼罩在他们身上,他们抗争过,但还是失败了,于是躲在了这个遥远偏僻的地方开始他们的新生活,与世人隔绝。但诅咒是逃不掉的,当他们以为他们可以开始幸福的生活时,诅咒又降临了,黑暗中的魔鬼在山上肆行着,将可怕的瘟疫传染给他们,他们也变成了魔鬼,永远沉沦在黑暗中,不见天日,靠吸食生灵的鲜血为生,可悲、可叹、可怜,但也是可爱的。”
黄云一惊,吸血鬼可爱?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如果全镇人都变成了吸血鬼,她为什么没有被传染瘟疫?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女孩又幽幽地说:“我不是血镇人,我与你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这个游戏世界中才存在的地方。我的同伴都死了,本来我以为我也会跟他们一样死去,但一个人却救了我,一个血镇的人。”
女孩的声音开始多了几分激动:“他们是夺取同类生命的魔鬼,但他们也是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会爱,会恨。他从家人的手中救下了我,在慢慢的接触中我知道了他们的故事,我决定留下来,跟他在一起,即使被诅咒,他们也一样有权利得到爱,不是吗?”
“这个血镇到底是怎么回事?”黄云终于忍不住了,敲下了这个包含了无数个问题的句子。但女孩并没有回答黄云,她只是缓缓转过了身,再次面对着黄云说:“你离开这里吧,这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任凭黄云再问多少遍,女孩都不说话了,这分明也是设定好的程序。黄云恼火,重重敲了一下电脑台:“这算什么线索!”
“你还要再玩下去吗?”
黄云摇了摇头:“不玩了,我要好好想想。这个游戏没那么简单,不会这么轻易就给我全部答案。”
“也不早了,睡吧。”薛政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转身先走了出去。
黄云看着薛政的背影,怎么也不明白他把自己聘为私人助理到底是要干什么。找吸血鬼资料、陪他玩游戏,薛政还会有什么特别的工作要给她?
在临睡前,黄云接到了陈尚的电话,他只匆匆叮嘱黄云这几天不要外出,然后就挂上了电话。黄云被陈尚的这个电话闹得有点心神不宁,向来风轻云淡的陈尚为什么连原因都不说就打来这样的电话,莫非又出什么事了?一直躲在薛政家舒适享受的黄云的确不知道在这24小时里,南沙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第十七章恐慌
市立医院一早在一小时内就接收了五个急诊病人,均出现光敏、狂躁等症状,但具体症状又各有不同。排除了狂犬病与别的疾病的可能,市立医院束手无策,只能报告给市疾控中心,但当他们一直无法打通疾控中心的电话亲自派人前去中心求救时,才发现疾控中心不仅电话全部占线,办公大楼也被各医院的人员挤得水泄不通。出现怪异疾病的又岂止市立医院。市内的医院基本都接到了神秘疾病的病人,纷纷向疾控中心求助。
疾控中心所有部门人员全部都调配给防疫科,负责调查各家医院出现的大量病人。然而有了前车之鉴的他们并不难从各家医院提供的信息推测出目前大面积爆发的正是这种神秘的卟啉传染病。
留守在疾控中心负责机动工作的陈尚被林主任叫去了他的办公室,林主任只不过半个上午的时间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他在任期间居然出现了这样古怪而且传染力极强的传染病,原以为控制住三家医院里的病人,并通过隔离排除与病人高接触人群,可以控制住形势,完全掩盖住这种传染病,但没想到一夕之间,传染病竟然大规模爆发了。
“小陈,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林主任坐立不安,见到陈尚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不肯放手。
尽管办公大楼内开着中央空调,但陈尚额上仍然由于大量的活动而渗出了汗珠。他尽管预测到毛毛的外逃可能还会制造出几个病人,但他绝没有料到竟然会有一群愚蠢的少年集体喝下安峰的血,所以此时的陈尚也又惊又怒,只是摇着头说:“林主任,我实在不知道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说安峰或是毛毛在逃而再次攻击人,即使他们见人就咬,也早有报告,不会造成如此大规模传染。我也搞不清楚了。”
林主任急得站了起来:“现在不要去管它是怎么传染了,怎么解决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传染病闹得不可收拾了,林主任就是第一个倒霉的,丢官还是轻的,判个几年徒刑也是大有可能,所以现在最急的就是他了。
“上报市政府,将这种传染病的厉害完全分析给他们,将事情完全公开,提醒市民注意,现在只靠我们已经压不住了。”陈尚声音沉重地说。
的确,现在只靠疾控中心是压不住局势了。前有报纸报道新闻,现在更大规模的传染,新闻媒体马上就会蜂拥而至。只能依靠政府的力量来协调解决了。
林主任权衡再三,不得不抓起电话上报卫生局,要求得到政府的帮助。
对于林主任的恐慌,陈尚其实完全没有在意。对于他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传染渠道和传染源。
港口医院的马家呈突然打来电话:“我这里有个病人,可能是被安峰直接传染的,电话里说不清,你最好能马上来我这里。”
陈尚匆匆赶去港口医院,见到了发病的少年。他就是喝过安峰血的组织成员之一,在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下,陈尚才知道了传染性的卟啉症是如何快速大面积地传染开来。几十名少年直接发病,再通过血液传染给亲友,或是在街上发病时咬伤行人,就仿佛雪崩时的一个小雪球一样,可以迅速变成巨大无比的灾难。
陈尚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灾难,难道真的无可避免了吗?
市政府在两小时后做出了反应,成立了“防治传染性卟啉症工作领导小组”,第一次确定了这种传染病的名称为“传染性卟啉症”,由卫生局为主要负责单位,开展传染病预防和治疗工作,涉及公共安全、卫生的所有部门都可由领导小组负责。
当陈尚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叹了一口气,恐怕为时已晚了。果然,在当天中午12点时,市内医院共确诊了传染性卟啉症病人587人,疑似病人121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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