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猫群》第24章


善楼说:“嘿、白莎越来越会随机应变,强词夺理了。我不该在你在边上的时候找北富德谈的,我应该把他弄到总局去聊聊的。”
北富德生气地对着他说:“我们老百姓用不着受你这种窝囊气的。你算老几!”
“我不算老几,但是你是该受这种窝囊气的。谁叫你以前的情人才到,你的老婆就失踪了呢?谁叫你不清不楚的女佣,糊里糊涂地死了呢?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老婆表面上简单地失踪,或是回娘家探亲,最后大江东去,永不回头了呢?不对,我不能如此说,看起来好像我在控诉你什么。我没有控诉你。我只是在调查。你的丈母娘才在控诉你。”
“又来了。”白莎说:“别上他当。别理他。目前,我们应该把那封信打开,看一看再说。”
白莎自卜爱茜桌上匆匆找出那封信,善楼突然进来时,白莎把信藏进卜爱茜桌上一堆纸里去了。
宓善楼仍坐在他椅子中,闲暇地吸吐着雪茄,看他们搞什么鬼味道。
柯白莎用蒸气把信封封口上胶水弄湿,用一支铅笔,在封口一面的最上端插入,慢慢的向下面及另一面卷过去。
“干净利落。”宓善楼赞美地说:“蛮有经验的。”
白莎不理会他。
北富德神经地说:“我应该有优先看一下的权利。要是里面有什么不合适的——”
宓善楼不徐不捷地自椅中站起走过来。北富德一把自白莎手中把信抢过来。宓善楼一把抓住北富德的手腕。
“胡闹,胡闹。”善楼说:“交给我!”
北富德试着想挣脱。善楼增加对他手腕的压力。突然,他拉着他的手腕做一个旋转,脱离白莎伸过来的手臂的范围。又利用时部一扭给他来了一个小擒拿中的锁肘法。
北富德手松了下来。手中的信落下地上。善楼经白莎走半步拿到落下来的信。在两人互争的刹那,善楼用他的宽肩,把白莎撞偏了半步。
“你浑蛋!”白莎叫道。
“我是在替女士在服务呀!”宓善楼故意不知耻地说。拿了信走回刚才坐着的椅子,湿湿的雪茄,仍咬在嘴里。
“好吧!”白莎道:“念出来大家听听。”
“我是在念着呢。”
“念出来大家听!”
宓善楼只是笑笑。 他一个人有兴趣地看, 看完了就折起来,放进背心口袋。“我们几个玩得蛮开心的!”他结论地说。
白莎道:“开心个鬼。”
“信封在你手里,我建议你再找一张和上回一样的皮件广告,放进信封去,把信封封起来,就像上回一样。本来这不关我事。我只是建议一下,使你的客户回家做人容易一点。谷太太现在学会了用一百烛光灯泡检查信件。她正等着这封信出现,可以实习一下。你客户回家,第一件她要问他的可能是这封在不在他口袋里的了。好了,我看我得走了。在这里不太受欢迎呀!”
宓善楼站起来,凑向卜爱茜的桌子,用他的小拇指掸他的雪茄烟灰。
北富德无助地看向白莎。他问:“这国家没有王法了吗?我们能告他吗?”
柯白莎在房门被关上前,什么也没有说。“他是等于现场活捉,捉住我们的。”白莎苦涩地说:“他对我们了如指掌,该死的。”
北富德生气,冷冷地说:“柯太太.找想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从你接办这件案子以来.你一位向以为聪明,做种种建议,把案子搞得一塌糊涂。你要是肯简单地照我指示跟踪一下我太太,现在早就知道她在哪里了。我给你一封绝对机密的信,你马上亲手交给了警察。我把第三封信交给你,你就七弄八弄、我倒连看一下内容也没有机会。我也许根本不应该请一个‘女人”侦探!宓警官一定不敢对一个‘男人’如此无礼。”
柯白莎双眼注视着这个男人,双眉紧蹙,她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北富德把背挺得直直的,步着宓善楼的后尘,走出办公室去。
卜爱前同情地看向柯白莎。“真是运气不好。她说:“不过这不是你的错。”
柯白莎也没有听到她在说话。
她的双目平视,一直看着前面,但是全神贯注,视若无睹。“原来如此。”她说。
“什么原来如此?”爱茜说。
“他们以为北富德把他太太杀了,而北富德说一早上他都在理发店里。我记得那次他进来。天气冷得不得了。阴寒的风才把大雾吹散。北富德穿一件大衣,他的胡子并不是光的。他带我到他房子前面分手,等我回到他办公室,他的脸干干净净、才经过按摩,手指甲才修过,头发也整理过了。所以,那个女人要知道他的理发师是谁。那理发店是他唯一在场时间证人,有个大漏洞在里面——一他根本没有时间证人。”
柯白莎匆匆进她私人办公室,去拿她的外衣和帽子。
第十五章
太平洋灰狗巴士总站旁,那家‘顶上美理发店’,是一家7张椅子,但是只有3位理发师在工作的店。柯白莎跨过去,看看椅子上坐着的人,又看看5、6位在等候的客人,她说:“哪位是老板?”
“老板去吃点东西。”一位理发师说。
“你说这时候出去用午餐?”
“是出去午餐。”那人道:“从下午2 点开始他就一直想能出去用午餐——他是出去用‘午餐’——看,这就是他回来了。”
白莎转身,看那位自门里在进来的男人,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在等候的顾客对她的好奇,她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才进来理发师的前面,她说:“找个地方谈5 分钟,好吗?”
理发师忧虑地看着坐满着的椅子。“我没有时间闲谈呀。”他说:“我们人手不够,我——”
“5分钟,”白莎坚持道:“而且最好在别人听不到我们谈话的地方。”
男人连反对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好吧,”他无奈地说:“进到后面来。”他带路,一面道:“我就趁机换制服。”他用理发店等候顾客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顾客都在等我服务。”
“可以。”白莎说。
后间是从理发店用3 夹板草草隔成的。光线通风都谈不上。靠墙一排挂钩,挂着理发匠白制服。一只衣架上有3顶帽子挂着。他把自己帽子挂上去,变了4顶。
“好吧,”他说:“要谈些什么?”
“北富德,”白莎问:“你认识他吗?”
“当然我认得他,在乐开胃大厦11楼有一个办公室。他在这里理发有几年了。”
“请你想一下上星期三,他在这里吗?”
“星期三,”理发师说:“我看一下,喔,是的,是星期三。他是在这里,全套的。理发,修指甲,白指甲油,按摩。现在到这里来按摩的一天少一天了。人都太忙了。我们人手也不足,上帝知道。我们——”
“他在这里多久?”白莎问。
理发师把上装和背心解下来,小心地把它挂在一个木衣架上,又把术衣架挂到一个挂钩上。“至少1小时,1小时半以上。”他说,一面拿起一件白外套,挣着把右手和右手臂伸进袖子去。
“有办法想起正确时间吗?”白莎问。
“怎么啦,可以呀。北富德是不喜欢等的。他总在最空的时间来。大概上午11点。星期三他来晚了一点。进来的时候正好11点30分。我记起来了,那天大雾,寒风撤骨。他穿了大衣。他坐定不久太阳就出来了。我们还谈到是寒风把雾吹散了。他离开的时候,他忘记了他的大衣。看,那一件就是他忘在这里的大衣。我挂电话告诉他,他说放这里没关系。下次来理发再拿好了。喔,你问三问四要干什么——”
“我不是问三问四。”白莎道:“我也不是在查他,我是在帮助他。”
“他聘请的你?”
白莎道:“我告诉你,我在帮助他。有没有别人来这里问起过这件事?”
男人摇摇头。
“可能马上会有了。”白莎道。
“我记起来在报上看到过,他家中有点事发生了。好像是一个女佣人跌下地室的楼梯,死了,是吗?”
“差不多如此。”
“你在调查这件事?”
男人一直在匆匆换上制服,希望早点摆脱白莎的纠缠,可以回到前面去把生意做好不过,给白莎王问三问问,引起了他自己的好奇心。
白莎瞪他一眼道:“他来这里理发。家里女佣人不小心自楼梯上摔下来,这可能有关联吗?”
理发师一面扣扣子,一面想想道:“我看是没关联的。我只是问问。我对他星期三来这里也只知道这一些了。”
白莎温和驯良地跟着他自后间出来。心里想着这件事早晚会引起宓善楼的疑心的。理发师向空的椅子后面一站,立即把一切忘记了。
“下面该哪一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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