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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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录像带,康正便想起园子曾向隔壁的自由女作家借摄影机的事。这件事和加贺所持有的照片有甚么关联吗?园子本来想用摄影机拍甚么呢——?
“你要买计算机吗?”阪口颇感兴趣地问。
“没有,不是要买计算机,只是觉得如果能把录像机拍下来的东西印出来就好了。”康正含糊应付。
“这样还是计算机比较好用哦。影像读取完以后,还可以后制加工。”
“这我也常听说,可是我又没有要制作特效电影。”
康正的话让阪口露出一丝苦笑。
“不是说用电脑来后制,就是要弄得像史帝芬?史匹柏或辛密克斯的电影那样啦,只是能在照片上做一点花样而已。好比说改变对比或色调,做一点合成之类的。我就有朋友把自己的照片和只拍了老婆孩子的照片合成起来,背景加上富士山,拿来印成贺年明信片。乍看之下好像大家一起去旅行呢。”
“真的去想象哪个爸爸在做这种事情,那画面实在令人感到悲哀啊。”康正说。“不过,那真的很方便。”
“把背景换成国外,还可以炫耀一下。不过可能更空虚就是了。”
“明明没去过,却装作去过吗?”康正摸摸下巴。“也可以用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又是推理小说吗?”阪口不怀好意地笑了。“不过这很难吧!只要稍微懂一点计算机的人,都知道照片用电脑加工合成很简单。至少在真实的案件里,不可能被拿来当作不在场证明吧。”
“说得也是。”
不在场证明这几个字卡在康正的脑海里。佃润一的不在场证明也再次浮现。他的不在场证明与照片无关。
和佃润一有关的不是照片,是油画——
他不禁想起在佃润一房内看到的那幅精采的蝴蝶兰画像。康正不懂艺术,但认为佃润一的画功应该相当高明,因为那幅画把真正的蝴蝶兰之美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相信那样的画可以即席完成。应该要先打草稿吧。光是这样,搞不好就得花上一个小时。
康正直觉可想到的,那是润一事先画好。但要送作家蝴蝶兰这个礼物,并不是他的主意。
再说,假设事先知道要送蝴蝶兰好了——
就算是同品种的花,每一盆的样貌也有所不同,不能保证买来的花和他事先画好的画一模一样。不像的机率反而较高。若画和实物差太多,肯定会引起佐藤幸广那位证人的怀疑。
康正想来想去,也只有尽快完成画作这个办法。但要怎么做呢?
康正朝前方看。墙边的档柜上摆着一盆郁金香盆裁。盆栽做得很简陋,连假花都算不上,应该叫做玩具才对。花盆的部份是存钱筒,上面贴着“交通安全”的贴纸,是推行交通安全运动时发给儿童剩下的。
康正试着想像由这盆郁金香画出的作品。他虽然不擅长绘画,但看着实物想象成油画倒是很简单。
慢着——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虽然不怎么具体,却开启了一个新方向。而触发这项突破的,正是他与阪口的对话。
“我还有一件关于计算机的事想问你。”
后进微微一笑,对康正这句话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第五章

佃润一在中目黑的高级公寓,与上次前来时一样,居高临下地以漠然的表情俯视康正。他心想,简直是看穿了我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警察。
迈步走向亮丽的正面玄关前,他看了看表:下午五点出头。他本想早点来,但今天值大夜班,体力有点吃不消。他工作到今天早上,睡了四个小时,就立刻搭新干线来东京。
康正想过了,由于是星期六,一般上班族应该不必上班,但他不知道出版社算不算一般公司。他没有事先联络,因此佃不见得在家。
他在那个保全设备周全的入口按了佃的房间号码,左等右等都没有反应。
康正眺望信箱。七○二号室的信箱上写着佐藤幸广这个名字。他再次面向键盘,按了七○二。
对讲机传来一声爱理不理的“喂”。
“请问是佐藤先生吗?我是上次在佃先生那里和您见过面的警察,有点事想向您确认,方便说个话吗?”
“哦,是那时候的刑警先生。我现在就开门,需要我下去吗?”
“不了,我上去找您。”
“好,那请上来吧。”话声一落,门锁同时开了。
在七○二号室迎接康正的佐藤幸广穿着一身黄色的运动装,上衣是连帽的。胡子没刮,房间也凌乱不堪,里面的电视正播着烹饪节目。
“今天休假吗?”康正站在玄关问。就算脱鞋进屋,看来也没有地方可坐。
“我们周六、周日选一天休,我是明天上班。”佐藤一边说,一边在满地杂志堆中找寻空隙落脚。那些杂志全与烹饪有关。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也许他是个很用功的人。“呃,您要喝咖啡还是红茶?”
“不用了,我不会待太久。”
“是吗?那不好意思,我就弄我自己的。”佐藤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瓶,用热水器煮水。“吶,结果这真的是在办杀人案吗?后来佃也不肯说清楚。”
“的确是死了人,但是还没办法说是甚么状况。”
“哦。佃跟这件事有关?”
“这个就还不清楚了。”康正做出偏头不解的样子。
“我知道啦。就算那个人看起来和案子根本没甚么关系,刑警还是得跑去问话对不对?像我朋友,只是不巧在有人交易毒品的店里喝杯冰咖啡,就被警察纠缠了好几天,还梦到那个刑警咧。不过想一想,警察也是很累。我觉得要死缠着一个人是很耗体力和精神的,而且还会被人讨厌,被人在背后骂王八蛋、秃子甚么的,真可怜。”
“感谢您的体谅。我可以开始问问题了吗?”
“啊,请说。我话太多了。”佐藤开始准备泡红茶。
“想再请问一下当晚的事。您说当晚一点钟到佃先生那里去,时间是正确的吗?”
“如果你是要问是不是一点整,我很难保证,不过我想大概是一点左右,因为我下班回来差不多都是那个时间。”
“这是您平常的习惯吗?也就是说,不会早很多或是晚很多?”
“早是绝对没有的事,因为我们打烊的时间是固定的。晚也不会太晚,因为赶不上最后一班电车就惨了。”
所以他是为佃润一做不在场证明的最佳人选?
“您说您送披萨到佃先生那里,然后你们聊了一下。”
“是啊,他拿啤酒出来,我们就边喝边聊。”
“也聊到了画?”
“哦,你是说那幅画吧,很漂亮。”
“画得和实物一模一样?”
“对对对。”
“当时画放在哪里?”
“哪里啊?就平常那里啊。窗边架着一个类似三角架的东西,就放在上面。”
“您进了房间吗?”
“没有,我没进去,就坐在玄关那个阶台上。”
“就这样聊了一个小时?”
“嗯,对啊,而且他的房间铺了报纸。”
“报纸?为甚么?”
“应该是怕画画的时候颜料弄脏吧?”
“原来如此。”康正点点头。佐藤这几句话,解开了好几个疑问。
佐藤泡了自己的红茶,飘散出香料的味道。
“当时佃先生有没有甚么奇怪的地方?象是讲话心不在焉啊,特别在意时间等等。”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平常讲话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的。”佐藤幸广把鲜花图案的茶杯端到嘴边,啜了一口,喃喃说句“有点涩”,然后对康正说:“对了,有人打电话来。”
“电话?”
“我那时候想,都已经半夜了会有甚么事,而且他刻意压低声音讲得很小声。他没说是谁打来的,不过因为那通电话,我就走了。”
“这么说,那是将近两点的事了?”
“差不多。”
“您听得出是甚么人打来的吗?例如女人。”
“不知道耶,我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兴趣。”佐藤站着,又喝起红茶。“刑警先生,我跟你讲的这些事,可以告诉他吗?”
“可以。”
“那,等他洗清嫌疑以后,就拿来当作话题吧。”
如果洗得清的话——康正吞下这句话,向佐藤道谢后离开。
电梯正好上楼。他站在门前等,门一开,佃润一走了出来。
康正吃了一惊,但对方更是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眼睛顿时瞪得好大,一脸看到鬼般,但又立刻罩上一层厌恶的神色。
“遇到你正好。”康正笑着对他说。
“你在这里做甚么?”佃润一看也不看他,举步就走。
“我是来找您的,不巧您好像不在,就先去找佐藤先生。您上哪里去了?”
“我去哪里关你甚么事?”
“可以稍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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