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 by 壹贰三》第15章


这般念道,冷汗涔涔,可明知这一切,燕寒还是不得不答应天朝的条件: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能拿未来搏一记,哪怕只是苟延残喘我也要活下去! 
傍晚时分的珈罗城,举目望去,车水马龙,繁荣景致,一派祥和。。。。。。可又有几人能洞悉其中的暗淘汹涌,阴谋奸宄?燕寒心中惶惶,脚下也变得虚浮,一想到未来难料的变数,更是头晕目眩。 
好想有人能帮帮自己,哪怕只是一个依靠的肩膀!此时,燕寒想起了慈祥的父王,温柔的长公主,还有那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牧仁──他确实是个可靠的人,但是不管他再怎样疼惜自己,毕竟是匈奴人,与自己的立场不同,断不能将天朝开出的条件让他知晓!可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人能帮助自己呢? 
正胡思乱想著,忽然肩膀上一沈,燕寒心惊,蓦然回首,只见俊美张狂的少年王爷立于身后,一脸的惊喜与讶异。 
〃你怎么独自一人在此?老二呢?〃 
那珈这般问,教燕寒心慌,他想回话,可是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支吾了两声,眼睛莫名一涩,强忍多时的泪水立刻溃堤涌出! 
〃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陡见燕寒垂泪,那珈手足无措起来,他急忙替燕寒抹掉泪珠,可泪水却掉得更厉害,随后跟上来的庆格尔泰见状不禁调侃道: 
〃怎么一见面就欺负人家?小王爷你真是坏心眼啊!〃 
〃闭嘴!〃那珈冲著好友急道,一边把燕寒揽进臂弯,教他意外的是:今次的燕寒温驯而顺从,并没有拒绝他亲昵的举动。 
虽然不明白发生何事,怀中人的柔顺仍是教那珈喜不自禁,趁著这空档,庆格尔泰偷偷递来一个眼色,他心中了然,将燕寒搂得更紧。 
〃如冰。。。。。。如冰?到底发生何事?〃 
燕寒没有回答。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听到那珈欲送自己回府,燕寒立刻激烈地摇头,他不能让牧仁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然一定会被看穿心思! 
〃不回老二那里,那。。。。。。去我府中如何?〃 
第十九章 迷夜(中) 
若按以往燕寒谨慎的个性,一定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提出这个邀请,连那珈自己都觉得太过唐突,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燕寒并没有立刻回绝,而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摇了摇头,一边轻轻推开那珈。 
〃阏氏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呢?小王爷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何况有微臣作陪,谅他也不会对您‘胡来"。〃庆格尔泰这般道,虽然有点逾矩,却让燕寒心绪稍安,他抬眼望了望眼前嘻笑著的匈奴青年,隐约觉得此人的脾气和牧仁有一点相似,这么想,好感油然而生。 
〃可是。。。。。。〃燕寒顿了一下,瞧那珈一脸迫切的神情还是心存疑虑,他还没有忘记之前对方的蛮横霸道、百般纠缠,虽然最近有所收敛,可难保他不会故态重萌,若是现在轻率地同他亲近,说不定深埋的秘密会被提早揭开。 
〃多谢王爷美意,可如冰还是得回宫一次。〃止住了哽咽,燕寒镇定下来,心中渐渐清明:既然现在不宜立刻去见牧仁,他还是回无双宫暂住一宿好了。大单于一向不在那留宿,他有足够的空间让自己冷静。 
那珈听闻燕寒这样说,虽然早有预感还是有些丧气,正想提出由自己护送回宫中,庆格尔泰忽然挡到他身面,对著燕寒道: 
〃阏氏,请随我来。〃 
燕寒微愕,庆格尔泰忙接道:〃小王爷还有事待办,所以得先行回府,阏氏鸾驾还是由微臣护送吧。〃 
言毕,悄悄踩了踩那珈的靴子,那珈同他默契甚久,虽然不悦却没有立刻发作,待庆格尔泰拦了马车,扶燕寒上了马车才问: 
〃你想干什么?〃 
〃呵,还用问吗?我当然是想成全你们啊。〃 
〃不要胡闹!〃 
〃假正经什么?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做了,〃庆格尔泰挤眉弄眼道,〃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吗?〃 
听罢,那珈露出一脸为难:〃可她。。。。。。不一样。。。。。。〃 
〃我当然知道她不一样,她是‘燕如冰"嘛!〃庆格尔泰拍拍那珈的肩膀:〃只不过现在若是错过了时机,难道你真能熬得了三年?〃 
按匈奴宗法,成年的皇族子弟都将得到一块封邑,那珈成人礼那天,单于已将濒临盐泽的属国尼雅分封予他,一个月内,他必须前往尼雅做三年的领主,期间不得昭令便不能重返迦罗,这是每个皇族男子必经的一项〃考验〃,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如果此刻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还有借口带她一道去尼雅,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庆格尔泰不再继续了,那珈愣愣地呆在原地,心乱如麻── 
长到二十岁,对他而言,什么东西都来得太容易,他还从没有象现在一样那么在乎过一个人。所以当那种懵懂而甜美的感觉来临之时,他才会变得焦躁不安,辗转难眠。但偏偏,〃她〃不属于他,〃她〃的心里装著别人,〃她〃近在咫尺,却又伸手不及。。。。。。 
〃放心吧兄弟,交给我了。〃体察到好友的困扰,庆格尔泰仗义地说,那珈却恍然未闻,直到庆格尔泰也登上马车渐行渐远,他才缓过神来,口中不自觉地呢喃著伊人的名: 
〃如冰。。。。。。〃 
没有那珈同行,燕寒放松不少,庆格尔泰一路上插科打诨,颇为逗趣,这多少转移了一点燕寒的注意力。 
〃阏氏,您若是下次布衣出行,一定要带侍从,迦罗城鱼龙混杂,要是被别有居心的人盯上可就不妙了。〃 
〃是么?〃燕寒心不在焉道,庆格尔泰煞有其事地点头,顺便在心里加了一句:比如我这样的。 
第一次那么近看匈奴的〃大阏氏〃,虽然只是侧脸,庆格尔泰仍旧有种〃惊艳〃的感觉:这〃燕如冰〃尽管年幼了些,可是楚楚模样却浑然天成,加之肌肤胜雪,整一个粉琢玉砌的美人坯子,再过两年,应会出落地更加动人,也难怪那珈会按耐不住──毕竟面对这样漂亮的孩子,很少有人能不心动的。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察觉来人近乎无礼的盯视,燕寒转过头问,庆格尔泰立刻收敛心神,适时地递出一条丝帕,道: 
〃是您面上的泪痕尚未拭去,请擦一擦吧,莫让宫里仕女见了笑话。〃 
〃嗯。〃燕寒听罢,不疑有他,依言接过帕子擦拭。丝帕上淡淡的馨香味儿扑鼻而来,十分好闻,帕角上书秀气的两排蝇头小楷:〃冷红叶叶下塘秋,长与行云共一舟。零落江南不自由。两绸缪,料得吟鸾夜夜愁〃(姜夔,《忆王孙》),想必是哪个多情的中原女子送与庆格尔泰的信物。 
不由地联想起长公主馈赠的红豆,燕寒抚上手腕,珠串就系在那里。望著那十几粒娇艳欲滴,燕寒涩涩一笑。。。。。。心念这或许是他惶惑不安时,唯一的慰籍了。 
庆格尔泰看在眼里,想象著那珈若是看到这一幕,保不准又是一通醋海翻腾,心中正觉好笑,燕寒忽然喃喃自语: 
〃怎么还未到?〃一边说一边揉了揉眉心,不适的模样。 
〃快了快了。〃庆格尔泰殷勤地回道。 
今次去到无双宫的路途似乎格外遥远,随著马车颠簸,困意来袭,虽然燕寒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庆格尔泰睡著,可是轻风拂面,意识微熏,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悄然而至的梦境温柔地拢上他的眼睛。 
〃不去王宫了,改道小王爷府邸。〃望著昏昏入睡的燕寒,庆格尔泰对著车夫这般命令道。 
〃那个那个,中原人都怎么说来著的?对了──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兄弟,今晚你就免客气,好好享受一番吧。〃 
那珈虽然势在必得,可盼望了许久的佳人如今横陈榻上,任他鱼肉,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燕如冰〃此时美梦正酣,婴儿般恬静安详的睡容教人心生无限爱怜,那珈咽了咽口水,伸出一指轻戳他的面颊,那里的肌肤吹弹可破,忍不住又戳了两下,引出不满的嘤咛声,撩拨得人心头起火! 
见状,庆格尔泰便识趣地掩门出去,无人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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