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对百合情有独钟,看到淡雅的百合,我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楚楚动人的母亲。
当我第一次看到母亲一个人偷偷哭泣的时候,不谙世事的我以为是自己的调皮不懂事令母亲伤心了,于是我学着变乖,努力学习,只为了母亲再也不哭泣。可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母亲抖动的瘦弱肩膀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直到有一天母亲对我说:“如果爸爸不要我们了,怎么办?”那是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我也陪伴着母亲流泪,原来母亲的痛苦不是为了我的不懂事,而是为了父亲,我深爱着的父亲。
于是我明白了,父亲跟母亲在一起,为什么总是客客气气地说话,而我也由原先的无忧无虑变成了惶恐和担忧,我害怕如母亲所说,父亲会不要我们,害怕因此会再也得不到父亲的关爱。
可是现实是可怕的,就在我八岁那一年,我听到了一段改变我一生的对话。
母亲的房门虚掩着,我正想推门而入时,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宇凌是我的儿子,这个秘密总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吧。”
“高威仁,我当初没告你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当初是你主动找我诉苦的,我才……况且你借我的儿子让你顺利当上楚家少奶奶,这样你还来告我,不觉得可笑吗?”
“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了,而脑海一片苍白的我也因为母亲的哭泣声而愤怒起来,当我冲进房间时,母亲和那个号称我父亲的男人全部惊恐万状地看着我。
当母亲蹲下来哭着求我别把今天的事情跟父亲说时,我明白了,我的亲生父亲,不是楚杰,而是高威仁,一个在我生命中空白了八年的男人。
母亲用一个亿打发了我所谓的亲生父亲,当我的亲生父亲用一脸看待财富的眼神打量我一遍离开楚家后,我的世界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从来没想到,那个慈爱令我尊重的父亲却跟我没有一丝血缘关系,而我还要在母亲寻死的威胁下选择永远的沉默,这对小小年纪的我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那个从未抱过我甚至靠我来向母亲索取钱财的人,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这叫我情何以堪?
母亲偷偷哭泣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对父亲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调皮亲近,小小年纪的我,仿佛一下成熟了,对待父亲我尊重热爱不再调皮,欺骗他一辈子,这是我永远无法偿还的债,所以只要是父亲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地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这也许就是我选择补偿他的唯一方式。
而我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易暴易躁,由原来的活泼好动变得沉默寡言,我的世界似乎一下由晴朗变得阴霾。我同情我的母亲,为了维持这段无爱的婚姻,可以对我的亲生父亲言听计从,甚至可以向我请求,只为了留在父亲的身边,这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
母亲,成为我心头最深的痛。父亲,成为我永远无法真正亲近的人。羡慕那些贫寒但家庭和美的孩子,这种羡慕,却是最令我心痛和难受的。谁也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多么希冀父母能每天对我温暖的微笑,可是,就这么最简单的愿望,在我的世界里,却是艰难得永远都无法实现。
第十九章外篇(3)
(2)注定辜负的女人
高中的时候,班里转来了一个女生,她的名字叫萧贝,这个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却给我一种想亲近的情愫。当她楚楚动人的大眼睛温柔地看向我时,我的心底便萌发一种想保护她的愿望,这是我很熟悉的一种感觉,也只有我知道,这双大眼睛,跟我那可怜的母亲有多相像。
当我一次从花店经过,碰到她时,毫不犹豫地送了一大束百合给她,当她羞涩地接过百合笑着说这是她最喜欢的花时,我决定从此以后要保护这个女孩,我也许在拼命寻找一种亲情上的寄托,但我对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关爱,一种我说不清楚有些矛盾的关爱。
我的好朋友东方绪、莫忧,都把她当作是我的女朋友,只因她是我唯一一个主动亲近的女孩。这种我自己也无法说清的关系一直持续着,出国,回国,我们一直联系着,她对我的关爱一直持续着,平淡,却深刻。她对我的关爱,一直伴随着我,甚至令我渐渐忘却儿时一些伤痛,这样的关爱是我一直渴望的。
当父亲突然跟我提出结婚的事情时,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但她却说:爱一个人并一定要在一起,只要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好。我对萧贝,有着太多的愧疚,但分手,我却自私地说不出口,我需要她,需要她在我难过时安慰我,需要她温暖的怀抱,需要她关怀的叮咛。但父亲,一句早已订下的婚约,令我无从选择,如果用这个来弥补,我愿意,牺牲我个人的幸福,父亲欣慰,我愿意。
于萧贝,我是自私的,只顾着自己所谓的弥补。于父亲我也是自私的,为了母亲,为了能维持这样一个家庭,我选择永远的欺骗。
我的未婚妻是林家的独生女,一个我从未听说的家族,父亲诚恳热切的期盼,母亲隐忍的痛苦,这一切都令我疑惑,但我知道,这婚事背后,绝对不像父亲所说的早有婚约那般简单。而我置疑或许是多余的,我只有选择接受这桩在父亲眼里极其重要的婚礼,接受一个对我来说几乎完全陌生的女人。
也许,从始而终,我都说不清对萧贝是怎样的感觉,像母亲般温柔,像妹妹般可爱,可是这样一个对我深情的女子,却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站出来主动告诉我,我真正爱的人是谁。当她笑着说,在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之间,她会选择爱她的人,这样既能成全她爱的人的幸福,也能成全爱她的人幸福。这个人,是莫忧,我最好的朋友。萧贝说,他一直单恋了她很多年。而我,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出来。
萧贝说,如果我是真的爱她,就不可能会看不出来莫忧对她的好,一点嫉妒心都没有的爱,这不叫爱。
莫忧是第一个称呼她为“宝贝”的人,当时笑称这只是取的雅号。可是粗心的我却从未发觉这其中的涵义。
但愿这一个我所不知的秘密,能带给她快乐。
只是这个柔弱中带着坚强的女子,大声说要永远做我的朋友和亲人,我心中涌出无限的愧疚,这个女子是我注定要辜负的。
(3)真爱
不知道老天是否故意捉弄我,让我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她调皮,可爱,喜欢耍嘴皮子,得理不饶人,贪吃,贪睡,喜欢时不时地嘀咕些没用的东西,但是却善良得令我愧疚。我曾经是那么的伤害她,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让,每当我隐忍着内心真实的情感数落她,或者冷淡对待她时,她眼底的伤痛,总是令我后悔自责万分。喜欢她,这样一个简单能一眼看透的女孩,可以为了我的幸福跑到萧贝面前让步的女孩,可以因为成全别人幸福而退出的女孩,可以咬着牙面对这样一个复杂家庭的女孩,我给她的却是少之又少可怜的关爱,甚至连最起码的拥抱都吝啬给她。
第一次那样尴尬的相遇,因为别人的一句财阀寄生虫愤怒的我,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她那不留情面的一咬,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记。就好比命运注定,注定我们这一生相遇,注定我们的婚姻,注定我深深的爱上了她。
第十九章外篇(4)
记得她第一次和她母亲通电话时,我的心里竟然涌现出莫名的心疼。她说在这里过的很好,婆婆很疼她,她善意的谎言,小小的坚强,让我心疼。我忘不了她受训斥时委屈的泪水,忘不了她和岳母告别时充满留恋的泪水,忘不了她为了我的幸福而选择退出的泪水……
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是她第一口从我胳膊上咬下去,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和东方绪在车中相拥,或者是给她戴上结婚戒指的那一刻,抑或都不是,她是渐渐地走进我的心扉,融入我的生活,只是自私的我,却一直不肯承认我对她的感情,甚至连一次简单谈话的机会都不给她,我只会奚落她,或者拒绝她,可是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我,哪怕只有一次对她表示关心,她都会真心地露出开心的笑容,毫无保留。
跟她在一起我是快乐的,那种轻松到忘却所有烦恼的快乐,那种小时候才有的快乐,只有她,才能带给我。和她坐在地上打游戏,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如孩童般放纵,看着她小时候可爱的照片,我心中的快乐情不自禁。和她在山庄,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我忘不了她单纯灿烂的笑容,忘不了她系着围裙给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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