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至》第33章


“可恶,你居然敢耍我。”烧到里层,看到朱雀羽珠,朱雀后知后觉怒吼。
“唉,被你发现了。”如果晴光表情不那么欠扁,如果晴光语气不那么幸灾乐祸,朱雀或许还能保留一点点理智,不至于产生两败俱伤的念头。
“你的目的是朱雀羽珠吧,你说我再用火焰烤烤它,它会怎么样?”朱雀扬起残酷的笑容。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晴光有求于他。
今日的耻辱定要晴光十倍奉还!
“是!”晴光爽快道,从容自若仿佛他才债主。
“你说得对,我的生命和天地同存。成神不过是时间问题。”气结于晴光的不在乎,朱雀左手小玉盒,右手朱雀羽珠,冷笑。“不知道你那一条命没了朱雀羽珠会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不怕你不急。
晴光如他所料沉了脸。朱雀暗爽在心,总算扳回一成。
“你在威胁我?”晴光的脸隐在暗处,模糊让人看不清表情。
“威胁?不,你不够格。”晴光对他如蚂蚁撼大象,可笑不自量。
“免费教你一句话,但凡奇迹都是凡人创造的。”晴光冰冷的眸子射向朱雀,朱雀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见鬼了!今日是不是忘了看黄历,诸事不顺。
盏盏灯火豁然点起,宠王府亮如白昼。水晶经灯光折射的光芒不时晃进朱雀的眼,数了数,朱雀得意的笑了。
“九九合一阵,好大的手笔。”朱雀放出防护罩,眉飞色舞。“阵是好阵,可惜,你遇上了我。绣花枕头连我的防护罩都攻不破。”
“拿九九合一阵招待你确实寒碜了点,也显得我诚意不足。你看看再加上这个够不够分量?”晴光运气冲破手腕的伤口,血顺着大腿流入地上,染红衣裳,触目惊心。
朱雀转头,分几分心思给他。高傲的眸孔紧收,冷汗泠泠。“困、困仙阵,你怎么会困仙阵,不可能。”
困仙,顾名思义,连仙也逃脱不了的巨阵!
“你还不算苯。虽然我发挥不出困仙阵的最大威力,不过要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等你气虚神竭,外面的弓箭手九珠连发,砰,炸得你元婴连渣也不剩。”轮回,哼,威胁他的人,哪个不是魂飞湮灭的下场。
朱雀暗骂自己大意,如果阵成,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你不想要朱雀羽珠吗,我给你,你赶紧停下来。”
朱雀被困在阵中,焦虑的转圈,企图说服晴光放弃同归一尽的傻念头。
“太迟了!我讨厌被人威胁。”晴光扯扯嘴角,仿佛放的不是血,不痛不痒。
朱雀傻了眼,他不会遇上疯子了吧?
“你威胁我一回我威胁你一回,大家扯平了。”朱雀咬牙恨恨道,让他承认被凡人威胁那比什么都难受。
当然一切和死亡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你想得到美。”晴光冷哼,他从不吃亏。
“那你想怎么样?”眼看血流就要染红阵法,朱雀只差没有求爷爷告奶奶了。
他不想死呀,更不想死得这么窝囊。
“除非…”
“你说,我答应就是了。”刀架脖子,朱雀认了。生平第一次体验窝囊的感觉。
“发誓,用你的生命起誓。”
神兽的誓言由神监督,晴光相信他不敢在神眼皮底下糊弄世人。
“好,我发誓。”朱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污点啊,他一生的污点啊!
“救落尘,还有不能拿他人出气。”晴光身子不知觉晃动了一下,他放的每一滴血都是精气神哪,少一滴减一分寿命。
“我没那么小气!”朱雀无力的为自己的人品辩护,见晴光眼圆睁,咬破手指赶紧发誓,“我朱雀对神起誓,定救落尘,不找他人麻烦。”
血划印记分别隐入晴光和朱雀额际。
“你若骗我,我烧你老窝拔光你的毛,清蒸煎炖爆炒…”话没说完,扑通重重一下,晴光失血过多陷入黑暗。
注1:
耿奎对八卦阴阳之区别的定义:
乾卦为天,震卦为雷,离卦为火,艮卦为山,坤卦为地,兑卦为泽,坎卦为水,巽卦为风。
第二十八章 春归处
五年后!
春雨在不经意间飞洒,细如迷雾,悄悄的浮在天地间。缥缈中,隐约有人在闲庭信步,仰望天空,久久凝视,却怎么也看不见雨的源头。
那么近,那么远!
谁言往事不可追?年年岁岁,秋风劲吹。
多少秋风吹不尽: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今日作歌迎春归,几多歌声,几多伤悲。
只见昔日春归处:几度残阳,几度斜晖。
轻扣熟悉的大门,微颤着退至一旁。望着朦胧的春雨,眼也茫然笑也茫然。
门缓慢的吱吱打开,门童奇怪的探出头来。
这般阴雨绵绵的天气,哪个疯子乐意出门?
来人眸子微微湿润,扇行的睫毛在春雨中无助颤立。
微眯的眸暖暖的眼,门童忽觉笑如春风,吹散残冬的气息,在安祥的飘逸中顿觉绿色的暖流浸透全身。
“宠王爷,您又来找少爷啦,少爷没回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落尘成了耿府雷打不动的常客,敲门,问一声晴光可在,得到千篇一律让人失望的答案后,黯然离去。五年如一日,从未变过。门童也曾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晴光回来立刻第一时间通知落尘,免得他来也白来空期待一场。
落尘只是笑笑,第二天依旧。
“是吗?”预料之中,落尘低声笑,落寞得让人不知如何安慰。
门童挠头,呆呆的看着落尘的背影渐行渐远。
宠王爷真可怜!
娶了傻子,还被傻子抛弃…哎!
都城的流言蜚语糟成一团,可怜的可悲的可叹的全冲着落尘头上套。背后他人的指指点点有增无减,落尘统统视而不见。
空旷的街头,缠绵的雨,游荡的魂,慢慢接近慢慢走远。或者该说晴光的离去,带走了落尘的活力,徒留行尸走肉的身躯,日复一日游荡在宠王府和耿府的道路上。
他和晴光短暂的爱情,温暖过后是无止尽的冷寂。
“爷,这么大的雨,也不打把伞。”水绿守在门口,撑着伞远远的跑向落尘。
“春雨贵如油,爷也奢侈一回。”发丝伏帖在脸上,雨珠滴滴欲坠,闪着粼粼波光衬着落尘如误闯凡间的精灵,越发高洁剔透。
水绿陪着他慢慢走,五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遍,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落尘饱含失落的眼睛。
将伞推向水绿方向,疏远的笑容不容水绿拒绝。他已经湿透了,水绿没必要陪他受罪。
贴心的雅风早已备好热水等在一旁,落尘褪下湿淋淋的衣裳,冰冷的身子猛然抛入澡池,也不管吓得雅风水绿连连尖叫,沉下池底,缓缓的浮出水面。
“我不是好好的吗,大惊小怪。”落尘靠在池沿,别了两人一眼。
自从2年前辛情统一三国,大局已定,雅风便搬了回来,一心一意伺候落尘。
“爷在惩罚自己吗?”惩罚自己苟活于世,却害得晴光远走天涯生死茫茫。
雅风不顾水绿阻拦,尖锐问。大家就是太宠落尘,小心翼翼不敢提起和晴光有关的一切事宜,才让他的伤口捂着捏着,生脓溃烂。
“爷,少主的本事大家心知肚明,他的来去我想整个大陆无人可以阻止。5年了,消息全无,聪明如爷难道还不知道少主的意思吗?”雅风咬咬牙,狠心捅破落尘的幻想。
“我乏了你们出去。”空洞的声音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让雅风决意改变现状的心变得更硬。
3年前忽而有传言,大陆出了个无敌的神人,收服三大神兽,开宗立派,隐约有和朝廷对抗的趋势。雅风在第一时间赶去调查,方知晴光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做出惊天动地的成就。
“爷,有些话雅风不该说,可是雅风为爷不值。爷苦苦恋着的人在爷看不见的地方风声水起快活得很,他心里若是有爷早回来了,又怎会在外流荡。聪明如爷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吗?爷又何必天天往耿府跑添人笑柄?”
“出去!”落尘击打水面,荡起一片片水花。
“爷,放弃吧!何苦自做多情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雅风激动的挥着手,企图敲醒落尘。
落尘该如苍鹰高高翱翔在万里天空俯瞰大地,而不是像现在般消沉被动等待无望的结果。
“滚!”浓郁的梅香充斥房间,落尘胸口起伏不定。
劲风一扫,雅风毫不防备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出门外。水绿急忙扶起他,捏着他的手不让他多言一字。
“没有召唤谁都不许进来,违者杀无赦!”冰冷的话打掉了雅风的热情,一时如坠冰窟。
“雅风别说了,你要逼死爷吗,活在盼头里总比活在绝望里强吧?”水绿盯着澡房幽幽道。
“我去找少主。”顺了顺气,雅风就是见不得落尘失魂落魄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
“你怎么也绕进去了。少主岂是你我请得动的。”
“请不动也得请,抬也要把他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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