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攻》第54章


待到阴风静下来时,仿佛惨遭大战的大堂中央,站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个很黄很暴力,一个很傻很单纯。
很黄很暴力那人,穿一身前卫的渔网装,相貌英俊,一双桃花眼似是时刻在勾引人,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邪气。他手执长剑,腰间缠着软剑,佩着短剑,身后还背着双剑。
而很傻很单纯的那人,衣着打扮并无出奇之处,只一身合身白衣,相貌俏丽,脸容上带着不变的微笑,显得纯真可爱。
彼时大堂中还有不少武林人士,他们一见二人,纷纷地叫出声来:
“是赏善罚恶令主!”
“这二位令主的习惯是每到一处,都要最好的吃住用度,因此被合称作娇生惯养,虽然十分的娇惯,但是这两位令主的武功都很是惊人。”
“江湖传言,这两位令主是好朋友,但钟令主说了,她和陈令主只是好朋友,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那是,钟令主客是出自圣女门派慈航静斋的,怎么是俗人配得上的。”
“陈令主也不是俗人啊,江湖中多少少女放心为他疯狂?”
“这赏善罚恶令主每次出现,都意味着有少侠不守江湖规矩,欺世盗名或暗中做了什么坏事,又及有少侠做了天大好事,却不留下姓名。”
“不知道这回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赏善罚恶两位令主一出现,江湖中人随即纷纷议论起来,各自猜疑不定,不知道他们出现在此处究竟有何用意。
很黄很暴力的陈令主目中射出冷厉的光芒,长剑一摆,指向了扶着柜台站立的袁不破。
袁不破看着陈令主,神情坦然,一脸的平静。
陈令主淡淡道:“袁不破,本名郭不破,现年二十一岁,为了踏上少侠之路,改从母姓。曾有数独奇遇,行侠仗义,折合江湖公德一千二百,奇遇的数量质量都极为上乘。然而唯独第一次奇遇,十分极其的模糊,没有找到其奇遇的来源。”
钟令主接口道:“不错,袁不破第一次奇遇来源不明不白,很有可疑之处。袁不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袁不破沉默片刻,才慢慢的开口道:“其实第一次奇遇究竟从何而来,我并不十分清楚。只记得自己跳崖无果,四处寻找武林前辈传授内力,却不知怎么的晕倒了。待醒来之后,便身怀了三十年的内力。”
娇生惯养二人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忽然靠在一旁的弓隐开了口:“他最初的那身功力,我知道来源。”
“那是如何?”
弓隐沉吟片刻,简单的说出了当时的经过,却将玄色的名字给隐去了,只道:“我那位同伴的功力,远在现在的我之上。他想要传一些内功给谁,不过是举手之劳。”虽然不太愿意提起玄色,但是眼下袁不破可能因为当初他的一时起意遭到不白之冤,弓隐也不得不说了。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也不是故意看人落难的混蛋。
况且出言作证,也不过是张口之劳罢了。
娇生惯养二人别过头,私语一番后才转回来。陈令主神色一正对弓隐,道:“我们暂且信了你这番话。”顿一下他转向袁不破:“虽然澄清了一件事,但是我们依旧要判定你……有罪!”
他取出了一块正面漆黑反面雪白的令牌,拿在手中,其中漆黑的一面朝向袁不破。
第八十章 今天,你攻了没有?(五)
那令牌名叫赏善罚恶令,为赏善罚恶令主专用道具。白的一面为赏善,用以奖励好人,黑的一面为罚恶,一次惩罚恶人,判定有罪。
漆黑的那一面,曾经惩罚了许多恶人,而雪白的那面,也曾经奖赏过真正的好人。
现在,那漆黑的一面,朝向了袁不破。
袁不破却没理会,他只是有些惊愕的看着弓隐:“是你?”那么那时候将他打晕的,也是弓隐二人吧。
弓隐点了点头。
袁不破面上浮现奇妙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却又不能不信:“你为何要帮我?”原来那一次他不是没有奇遇,他的奇遇,便是那伴随队伍同行的奇怪三人组合。
“只是好玩而已。”弓隐摊了摊手,淡淡道:“你不必谢我,是我那位同伴给了你最初的功力,这功力不必算在我身上。你若是觉得有所亏欠,他日见到他,在偿还给他好了。”以身抵债,也是不错的。
说罢他看向二使者:“既然袁不破的功力来源解决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判他有罪?”
陈令主垂下眼帘,道:“我们来找袁不破,调查其功力来源,不过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调查其成名前的一桩往事。”
“什么往事?”弓隐瞥了袁不破一眼,见他神情迷茫,却又有几分坦然,不由得暗暗奇怪,“这小子跳崖之前我曾经见过。以他那时的武功,似乎做不出什么恶事吧?”
陈令主冷笑一声,并不理睬弓隐。只望着袁不破发问:“袁不破,我问你,在第一百七十三号跳崖旅行团经过你所在城市时,那时候,你的母亲,是不是还卧病在床?”
袁不破平静地答道:“是。”
“因为你有病重的母亲,受到家人的拖累,所以你无法参加跳崖旅行团,成为一个真正的少侠,对不对?”
“是。”袁不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做了肯定的答复。
陈令主接着道:“旅行团在城中一共逗留了一日多的光景,然而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你忽然赶上队伍,说你达成了跳崖的要求,你的母亲在那天早晨正好就病死了,对不对?”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袁不破忽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错,你说得都对。”
陈令主厉声喝道:“那么,为什么就这么巧,在队伍出发的前一刻,你的母亲恰巧的去世了,再也没有办法阻碍你的前程了呢?”
袁不破还是一笑,他的神情,带着一种看破般超然的平静:“对,就是那么巧。”
“你胡说!”发出呵斥声的,是一旁的钟令主。她柳眉微耸,娇容之上满是愠色,“我们调查过了,在这支旅行团经过的两年前,还有一次成为少侠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但是那时由于你母亲尚在,又一时半刻不能送到外国去,导致你错失了成为少侠的机会,我们从你的左邻右舍采集了证据,得知当年你曾对你的母亲怒吼,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是什么吗?”
袁不破笑了笑,道:“当然记得,我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死掉,活在这世上阻碍我的前程?”他的声音,好像投进了雪水之中的寒铁,一字一字的,那么的冷那么的沉。
整个大堂,也因为他的话,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死寂。
片刻之后,湖水一般的怒骂声蜂拥而来。
“禽兽!”
“丧尽天良!”
“猪狗不如!”
“狼心狗肺!”
“白眼狼!”
……骂声之中,最初多以兽类为主体,后来逐渐演变为抒情式意识流,大家都忘记自己在骂什么了,只想着不能让这个害了老娘还获得奇遇的伪少侠好过。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陈令主冷冷的看着袁不破。
袁不破笑了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平静,好像经过了漫长的跋涉,终于到达了人生的终点。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啊。”弓隐听见他的口中微不可闻的低语。
对于袁不破所表现出来的坦诚和配合,两个令主都有几分惊讶,暗想也许是他们的正气凛然让袁不破折服了,两人对视一眼,陈令主令牌入怀,将剑还鞘,从身后取出一条粗大锁链,就要上前绑缚袁不破,可是袁不破脚下一滑,便荡开了好几尺,避过陈令主的动作。
陈令主皱眉道:“你不认罪?”
袁不破笑道:“认罪,我为何要认罪?你可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我亲手杀死我娘的?”
他笑容转冷:“就算我有那个动机,也不代表我做过,你们可有人证?物证?还是就此信口开河?”
陈令主愣了片刻,才道:“我们假定你是有罪的,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母亲不是被你杀害的?”
双方各执一词不肯相让,旁边众人纷纷哄道:“令主大人何必与这等贼子多费口舌?将他拿下便是!”
陈令主想想也是,便拔出长剑,指向袁不破道:“这是为了正义。”
“正义?”袁不破奇怪的笑道:“这江湖之中,原来还有正义的么?”此时的袁不破,好像彻底的换了一个人,他的目光锐利如剑,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陈令主大怒:“竟敢说江湖上没有正义?你果然心术不正!你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少侠。”
“是啊。”袁不破淡淡道:“我不配,可现金江湖,有多少真正的少侠,哪一个想着的不是扬名立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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