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攻》第56章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弓隐避开守卫潜入联合商会之中,随意得找了个人逼问监牢的位置,得到答案后随手将其拍晕藏好,再依言前往。
按照那被他抓住的人所说的,左转左转再左转,前方的院子里林荫密布,穿过树丛,前方却传来一个压低但警戒的人声:“是谁?”那声音才一响起,伴随着一道弧形剑光,人也跟着从房中扑了出来。
夜色之中弓隐看得分明,正是那日所瞧见的,靳知默身边的副手言秋水。
弓隐这才心中恍然上当,他从未这样隐秘行事过,从前他武功极高无人可挡,即便是横着走也不可能受到阻碍,根本不必暗中潜入以策安全。如今在潜入方面,他算是个生手,单记得要注意逼供,却忘记那逼供出来的答案也有可能是假的。
言秋水仅穿着一件单衣,在夜风中显得十分单薄,但是剑光却分开夜色,凌厉的直朝弓隐而来。
同时一道焰火从屋顶直窜向天空,化作灿烂的花朵,开到最盛的时候宛如流星一般坠落。
弓隐随手从身边折了树枝,灌注内力抵挡,但言秋水所执长剑是神兵利器,兼之其内力也算不弱,树枝才与长剑相交,便被凌厉的剑气绞成碎片,枝叶的碎片分散开来,却没有落下,而是继续化作箭矢,射向言秋水。被碎片余势所迫,言秋水不得已后退了半步,但这只是缓了片刻的功夫,便已经给了弓隐可趁之机。
他手掌虚握微微一震,掌心的药丸便化作粉末,而后被内力压着,分散在一阵掌风之中,压向言秋水。夜色昏暗无比,而弓隐另一只手已经又折树枝出招,言秋水以为是惑敌虚招,又要应付弓隐随后过来的剑招,一时不及防备,待他嗅到空气中靡丽的香气,手脚开始发软时,已经来不及了。
言秋水没料到弓隐会使这一招,还有一个因素在于他觉得弓隐是个高手,高手一般都是比较有高手风范,不屑使用下三烂手段的,甚至在敌人处于不利境地时,还会十分装B的给敌人休息恢复的时间,但是这些常规放到弓隐身上却一条都不适用了。
言秋水软倒在地,过了片刻他发现自己不但全身发软,还全身发热,那热力来得又快又猛,简直在焚烧他的骨骼肌肉,火焰过处带来片片酥麻,他不由呻吟着问弓隐:“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弓隐上前去把言秋水拉起来扶着靠在自己身上,顺便缴了他的剑,言秋水意识接近模糊,下意识的贴在弓隐身上蠕动,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片刻后他神智清醒过来,咬牙再问一次:“你,究竟给我下的什么药?”这一次,却是有些近于恐惧了。
身上那些奇怪的反应是从未有过的陌生,让他直觉的有一种面对未知的不知所措。
弓隐一手揽住他的腰,顺手在他腰上轻轻一按,言秋水只觉得腰部蹿起十分可怕的酥麻,他原本就站立不稳的两条腿更加失去了力量,软绵绵的靠在弓隐身上,只剩下喘气扭动的力气了。
弓隐微笑道:“一点点‘我爱大棒槌’。”回来的途中他和袁不破解决了几个江湖人士,并且从他们身上搜出一些药物,弓隐结合这些现有药物,以及山野之中的取材,制作出了几种药物,以备不时之需,眼下便用上了其中一种。
见言秋水神情痛苦,弓隐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淡淡道:“也算你比较倒霉,因为材料的局限,我没有办法制作太高明的春药,给你用上的这种药性比较猛烈,过后至少要修养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两人说话间,周围已经迅速的被火把包围,弓隐知道那是被烟花示警所引来的,也不慌张,将长剑架在言秋水的脖子上,便镇定的站在原地。
围过来的商会护卫见言秋水在敌人的掌握之中,不敢妄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小心不让弓隐逃脱,过了片刻,靳知默分众而出,目光冷峻的注视着弓隐,道:“提出你的条件。”他见言秋水脸颊绯红神情痛苦,也不多说话拖延,直接亮出底牌。
弓隐笑道:“爽快。”
第八十三章 我们的目标是,没有小攻!(三)
弓隐张口便道:“我要齐侠衣。”
他话音方落,便看见靳知默面上现出怪异的神情,他以为靳知默不愿交换,又道:“倘若你不顾惜言秋水的生命,那么我现在将他结果掉也无妨。”
靳知默叹了口气道:“我并非不愿,只是齐侠衣并不在我手上,叫我如何交出来给你?”他观察弓隐的神情,道:“你难道不知道么?就在我们将齐侠衣抓来的第二天,昔日那位曾经救过言秋水的神医便将我们赠与他的信物送来,让我们释放齐侠衣。”看弓隐行径,他大致猜出救了齐侠衣的人与弓隐不是一路的,否则弓隐也不至于这些天都一无所知,完全收不到消息。
“不错,我可以……作证。”言秋水在恍惚间听见齐侠衣三个字,虽然已经被火烧得快要神志不清了,大师他还是直觉得说出了自己所知的真相,“我们按照神医的吩咐,将齐侠衣放在一辆马车上,在日暮之前送出城外,次日再去看时,马车和人都没了。”他嗓音沙哑,语调好似被水火煎熬一般痛苦,听得靳知默不住皱眉。
弓隐神情错愕,他想了想,无法确定靳知默是不是在说谎安抚他,略一思量,见言秋水已经快不行了,便掌风一挥将他推往靳知默,自己朝相反的方向闯出重围:“我去验证一下你所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下一回就不会这么便宜了。”
护卫们正要追击,却被靳知默阻止。几个呼吸后,弓隐的声音又遥遥的顺风而来:“解药是冷水或者男人,你让言秋水二选一吧。”这时候,言秋水已经像水一样瘫在靳知默身上蹭来蹭去了。
靳知默叹了口气,扬声道:“来人,备水。”
弓隐一口气飞掠出商会,确定后面没人追来后才停下来,夜色茫茫之中却有些犯难。假如靳知默没有骗他,那么此时齐侠衣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靳知默可以骗他。但是弓隐是清楚自己所制作的药物的力量的。在那个状态下,言秋水很难有多余的理智编造谎言,因此他们所说大半是真的。
思索片刻弓隐便拿定主意,齐侠衣被靳知默的人抓走时身上的伤势肯定又加重了。就算是神医,带着一个重伤的人也很难走得太远。他可以就在这附近,甚至就在玄天城中寻找。
须知最危险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虽然俗气,却未必没有道理。
但是眼下他没有一个确定目标,加上袁不破还在城外等着,弓隐决定回去去找袁不破回合,但是在此之前,他想要先去看看阿舍是否听从了他的劝告搬离了原来的住处。
不过半刻功夫找到阿舍的家,此时夜色尚沉,他翻墙而过,踏入院中便感觉到几间屋子里有不下十个人在沉睡,不由得暗暗皱眉:她怎么还没走?
上回他也是趁着夜而来,阿舍闻声便开门相待,不知这回又是如何。
正如此想着,前方的那道木门,又一次发出吱呀的低哑声响,阿舍神情温和,似是早料到弓隐会去而复返一般:“这位公子,下一次若是来访,大可从正门进入,阿舍不会闭门不开的。”
听他语气,便知道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这也不是阿舍关注的重点,她微微一笑,对左侧屋子走出来的阿大道:“我说这位公子会回来的,你看没错吧?”
阿大撇撇嘴,冷冷的瞥弓隐一眼,却不说话,阿舍微笑道:“轩辕公子,请跟我来,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弓隐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轩辕公子”是在叫他,毕竟他现在一直是用轩辕昊作为自己的假名,他挑了挑眉,跟随阿舍进入右边的房舍之中,却见靠墙的床上,和衣躺着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弓隐欲寻的齐侠衣。
弓隐走上前去,走到床边时,他才陡然发觉,方才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有可能是拿来害他的陷阱,看见齐侠衣的脸容,他就那样不假思索的走过来,只是单纯的靠近,不想亲吻不想拥抱,站在床边,见他安好,便没有更多的要求。
齐侠衣的呼吸均匀绵长,胸口微微起伏着,弓隐凝视了片刻,伸手去探他的脉象,发现他的伤势竟然好了一半,剩下一半,只需细心调养便可。
弓隐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回眸看向阿舍,以眼神询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片刻后才想起来阿舍看不见,正待出声,却见阿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我们出去再说。”
关上房门,阿舍道:“公子一定奇怪为何齐公子会在我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齐公子是有人送来我这里的,就在清晨,送到了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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