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调童话之遇狼[出书版] 作者:风之羽》第9章


卷着袖子叫嚣着要将云彤碎尸万段。
云彤冷冷地看着他们,抬起脚,又一人惨叫着飞了出去。
“你!”明明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抬起脚,但就是躲不过去。向前冲的人生生停了下来,扭曲着脸问他,“你莫不是没听到话?你不知我们都是宁王府的?”
云彤收了腿,慢条斯理地掸了一下,对着那妇人和那帮瑟瑟发抖的乞丐说:“你们都是宁王府的下人?”
乞丐们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你们宁王府的人!”云彤点点头,对那几个人说。
这几个人也懵了。这个半大的小孩儿是个白痴吗?他跟宁王府的人动手与这些乞丐是否为宁王府的人有什么关系!
云彤见他们不解,双眉一皱,脸上便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他们既不是你家下人,做什么要欺负他们?不许人周济,这是要往死路逼他们,谁给你们的权力?须知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举头三尺便有神佛,你们便不怕报应上身,将来在黄泉受苦永世不得超生吗?”
那时云彤年纪尚幼,还未变化的清越嗓音在天地间回荡,配着他认真而凝重的神情,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恍惚。恰就在此时,庵堂内传来一声钟鸣,钟声直上云筲,仿佛可以涤去一切尘埃。那几个男人不觉腿一软,险些跪下去。
等回过神来,他们才发觉,这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气势竟然远远压过他们,让他们产生了他才是自己主子的错觉。羞恼之间,又对他前番说的话有几分恐惧。见这少年不再理踩他们,而是从怀里摸了一个钱袋向那对母女走去。
“不妥。”云彤刚要将钱袋送出去,却又收回了手他们既然这样为难你们,只怕你们就算有了钱也买不到吃的。”他想了想,跑回粥棚下,抓了两块垫布将那口大锅的锅耳包住,双臂一用力,竟连锅端起来走到外面雪地里,锅底刚刚离了炉火,甫一接触到地上的积雪,就听“嗤——”地上的雪立刻就化成了水。
“你们过来,我来分粥!”云彤卷了袖子,将锅勺拎起,舀了满满一勺粥添到身边一个年老乞丐的破碗里。
那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原来根本没把这么个半大孩子放在眼中,但那满满一锅粥……不说连米带水已有足三四十斤,就那口熬粥的大锅,是生铁铸成的,连锅带粥,少说也有百斤的分量。他居然就这么端起来了,看起来还轻轻松松,步履稳健,连汤也没洒出来一滴。
“他们得罪了我宁王府,宁王亲自下令,不许任何人接济他们,你一个小孩子,不老老实实在家陪伴父母,却偏偏要帮这些贱民出头,就不怕惹来祸事吗?”
“那他们所犯何罪?可有官府判文?”云彤冷笑一声。
哪有什么判文!他们只知道,不管是谁,得罪了宁王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些人如此,这孩子也如此。
云彤看见那妇人呆怔了片刻,眼中露出不甘和愤恨,但转眼又化为绝望和悲伤。
“你们可是良籍?”
妇人点了点头,小声说,“民妇夫家姓左,在城中羊皮巷原有一间绸缎铺子和一间成衣铺。月前,我家二姑娘无意间碰到了宁王府总管的小舅子……”她声音一哽,接着说,“被那人当街纠缠,我家夫君为护着妹子,将那人打落了三颗牙齿。”
“后来呢?”
她摇摇头,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云彤见这些乞丐中已有人在悄悄抹泪,心中明白了几分,垂在腿边的手不由得捏起了拳头。
“废话什么,不过是个小孩童,就算力气大些,我们一起上,他还能跑了!?”那几个汉子一声喊,挥着拳头再次涌上来。
云彤自幼跟着母亲学武,当年又得了青峰山枯叶大师的青眼,亲自下山教了他三年,这几个寻常汉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将他们揍得在雪地里哭爹喊娘的打滚了。那熬粥的大娘趁人不备,偷偷将云彤拉到一边,摸出个钱袋塞给他说:“我家老夫人见那些人受冻挨饿,本就十分难受,怎奈咱们家只是一般商户,万万不敢跟宁王府作对的。小公子你今天解人危难,是个有十分侠义心肠又有佛心的。我家老夫人说了,救人救到底,您今次帮了这些老弱,只怕人一离开,他们就活不成了。只求小公子再发善心,帮他们找处安全的地方落脚。这里有点钱,只是老夫人的一点心意,帮他们添几件冬衣。”
云彤也不推辞,收了钱,便带着这二十多个老幼上路。他抱了那小姑娘在马上,那妇人自去搀了一位老妇跟在后头。左家在京里有两间铺子,日子过得本还算富足。左老夫人生了二子一女,大儿子承了父业守着这两个铺子,娶妻李氏,妻子家中是开私塾的,从小识文断字,十分贤慧。小儿子聪慧,拜了位大儒,很小便跟着师父行走四方,一年也难得回京两回。家中一个女儿年方十六,生得十分美貌,本已许了人家,来年便要出嫁的。没想到,那日姑娘由长兄陪着去庙里进香,偏偏遇上了宁王府总管的小舅子。
之后没几日,绸缎铺上的一个小伙计失踪,家里人闹上官府,说是左家害了儿子性命。官府的差人果真在左家别院的井里把尸体捞了上来,于是将左家家主并铺子里的掌柜和几个大伙计都押入大牢,查封了房子和铺子。一家子老小被赶出来,连一文钱也不许带着。
“你们没有亲属可以暂时依靠吗?”云彤问。
“哪有人敢收留我们。”左夫人苦笑,“人人都知道我们是得罪了宁王府才获了罪,若是收留我们,怕是自家也难保了。别说他们,就算是小妇人娘家也……”
“那左家小姐呢?”
左夫人一咬下唇,眼泪流了下来,却是没说话。
云彤心知结局多半不会好,心中烦闷,只能不作声地向前缓缓行去。
“只盼着我夫君能放出来。”过了不知多久,左夫人才缓缓的说他真的冤枉。”
“苍天有眼,必叫恶人得恶报。”云彤沉默了片刻,点头说。
一家子老弱,雪深路滑,将他们带回云府,天已黑了。云彤将此事向母亲一一说明,云夫人一拍桌子,将这二十余人都留在了后院,分送了冬衣热水,又请了大夫给病弱的人诊治,直忙了快三更才各自去安歇。
云彤哪里睡得下。他摸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衣,将毯子卷了个筒塞在棉被里,趁着夜深就翻出了后墙。
人人都知道,后宫里,皇上最宠的是淑妃,皇子中,皇上最喜爱的是宁王。虽然皇子过了十岁就要另建王府迁出宫外,到了十六岁还必须到封地就藩,但宁王萧柏因是皇帝最喜爱的皇子,所以现在虽然已满十六了,还没离开京城,就连宁王府,一个月里也回来住不了几天。有这么个得天厚爱的主人,宁王府的规格自然比其他的亲王府都要高一些出来,就连太子的东宫,怕都没这儿奢华。所以就算云彤在京城里待了还不到五个时辰,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宁王府。
到了府外,看着那六折朱漆铜门和门口两只丈余螅氖孛攀ㄗ樱睦镉行┐蚬摹T蛩闱比胪醺业侥歉鲎芄芎莺萁萄邓幌拢扑ソ蠹业陌缸咏馐颓宄疵幌胝馔醺⒉皇侵挥腥鹤拥男⌒≡聘獯油饷婵淳驼饷创笃疲诶锘共恢卸啻螅庖胰说玫侥睦锶フ野。?br />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总要进去探一探。云彤绕到王府的侧边,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一伏身,贴着螅{的院墙几下就爬到了顶。螅{的墙顶上,用江米水混了铁汁浇了厚厚一层,里面嵌了无数锋利的棘刺,若不小心,手一搭上去就得被戳穿几个大洞。云彤虽然年纪小,为人却是很谨慎的,他提着一股气,身体贴在墙上如壁虎一样,并未冒失地把手搭上去。待看清那墙头的棘刺,他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墙头便是如此,墙角下只怕也有机关。找了个空隙用手指扣住,云彤摸出随身的飞爪,衬着远处的游廊就掷了过去。只听到轻轻一声响,飞爪已牢牢抓住游廊的廊柱。他将绳索这头在棘刺上绕了几绕,这才飞身踏上索绳,几个起落进了内院。
“哟,这招不错!”刚在游廊顶上站稳了身子,冷不丁从身后传来这低低一声,云彤差点没脚滑掉下去。他猛一回身,就见一个身影踏着自己的飞索快速跑来,正好落在他身后。
“嘘!别出声那人见云彤回头,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我跟你一路的,你可别乱动手,没得把人招来就不能玩了。”
雪巳经止了,天上只留了些许薄云。地面的白雪反射出淡淡的微光,借着这点亮光,云彤看见了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年。他的身量约比自己螅艘桓鐾罚胶斐莅祝廾挤锬浚畚参⑽⒂行┥咸簦奖叽判Γ词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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