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欢颜》第41章


不会有人在对我这样好了,也不会有人再这么爱我。江流一遍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两人换了位置,江流骑在韩东身上,俯身轻啄韩东的下巴,那上面新生的胡茬儿扎得他又疼又痒。胸膛若有似无地相蹭,两根火热的阳具摩擦在一起。
探身拿来香皂,在自己股间蹭了两下,韩东的手指很快跟上,中指没进去一节,在里面轻柔重按地开发着,江流下身那物也被韩东粗糙的大手伺候着揉搓着,马眼那里流出了许多透明的液体。后面越来越软,韩东又伸进去一根手指,前面也不住地套弄,江流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哼声,痛苦又享受的皱着眉头。
韩东起身,让江流躺下,两根手指都已经尽根没入,还在不断地抽插揉按。他分开江流的腿,低头把刚刚挺起的阳具含进嘴里,上上下下的吮吸着,然后又用舌尖在那铃口周围画起了圈。江流第一次体会这种前后夹击的滋味,嘶哑地叫喊出了声音,手指抓紧床单,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他那分身被韩东伺候的,青筋都爆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还在渴求爱抚。
后面被韩东的手指一次次触到那敏感的所在,前面又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江流终于缴械投降,在韩东的嘴里一泄如注,抽搐着射出了他为数不多的精华。床单都被抓皱了,他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
大雨不知几时停的,雨后骤然晴朗到满天繁星,月亮也探出了头。韩东看清了江流的身体,这副瘦弱到骨节突出的男性身体,不过是比一般人白了一点,滑了一点,可总能调动起他的欲望。再看看江流的脸,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他不止痴迷于这爱欲的纠缠,还爱他满腹的诗书、达观的心态和难得的笑容,就连生活上的笨拙,也让他觉得可爱。
把江流的那点精华涂到入口处,韩东伏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现在把话说了,明天就不说了。”
江流的眼角,无声地落下一滴泪。
“吃饭要吃热的,北京天干要多喝水。你畏寒,晚上睡觉把衣服盖到被头。看书在亮的地方看,别看太晚,也别走路看书,看前面。跟家里多联系,别让人担心,有事情不要自己扛着,找杨树……”
“别说了,”江流恢复了一点力气,手上摸索着摸到了韩东的分身,“我什么都记不住,你别说了。”
把两腿分开得更大,韩东挺身缓慢地进入。江流不觉得痛,只觉得快乐,至少现在他们成为了一体,暂时是无法分开了。
把江流两条腿扛到肩上,韩东挥汗如雨地卖力顶着,一下一下的,江流也跟着节奏轻哼,两具身体沉重地相撞。之后,频率逐渐加快,江流的呻吟带了哭音,韩东俯下身抱着他,把江流的身体折叠到了极点。江流抬起头,韩东凑过去吻他,唇齿间若即若离地纠缠着。终于,在江流的哭喊和韩东的低吼中,迎来了离别的朝霞。
韩东难得地起晚了,醒来后发现怀里空空的,一阵惊慌。江流已经把这车站值班室屋里屋外都收拾好了,他站在屋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建国。
如果没有这场雨,他们也没有昨晚告别的缠绵,可清醒过来想想,那样一个晚上,恐怕会成为未来日子里,痛苦的源头。
江流泄气一般地做到床边,叹气。
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他,韩东想用力,怕弄疼他,可只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站长来了之后,用电台确认了下时间,今天的车十一点到。
江流和他的包,又排排坐在月台的长椅上,他是不是朝车来的方向探头看看,之后又将视线投向双清山的方向,远山清晰可见。这次,终于要彻底离开了。
韩东在月台下面收拾他的拖拉机,雨水浇了一夜,要把容易生锈的地方擦干净。日头大,他从驾驶座位上拿来一定草帽扣到头上,一直专注地擦着。
一个是白衬衫里别着钢笔的旅客,一个是草帽下皮肤黝黑的农民,看上去是没有一点交集的陌生人。
汽笛声还是临近了,即便江流如何盼望火车能晚点。
跟来时一样,还是江流一个旅客。站长走到火车头和司机寒暄,递上了烟。
停车十分钟,作为起始站来说实在是很短了,相比于北京上海那些大站。但对他们二人来说,多久都是短的。
江流起身拎包,缓步走向列车。韩东听到汽笛声,摘下帽子,回身一步跨上月台,狂奔过去。司机和站长听到脚步声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事又继续聊。
手一直紧握着拳头,韩东好想再抱抱江流,他怕自己失控。
深吸了一口气,江流终于想好了最后一句话。“再见”是很难了,他也不想再见了;“我爱你”是废话,也是更重的枷锁。他想祝福韩东,他爱他,希望他以后能过得好。
“你该有个家,”江流的神色平静如常,“而不是像我一样。”
这句话让韩东一度想抱着江流痛哭。他说的家他懂,像他一样?像他一样没有家没有亲人吗?
离开了双清山,离开了韩东,江流的确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了。
来不及再告别,火车司机拉响了汽笛。
在不知不觉间,韩东早已满脸泪水,嘴里呢喃着那个名字。
江流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车窗上映出的脸如一潭死水。
过了一会,他低下头,双手掩面。
知青生活?完
四十
1986年6月,深圳。
火车站前的广场,旅客来去匆匆。的士、中巴、大巴分门别类地聚在一起,骑着三轮车拉客的就比较倒霉了,被广场上巡逻的警察驱散着。出了广场外围的路障,小吃摊多了起来,来去的旅客有饿肚子的会稍稍停留,放下大包小包的行李买些吃食,但更多的还是忙着赶路,疾步离去。
车站的人潮最拥挤,却从来不会有人愿意过多停留。
孙建新把车停到了火车站广场外的路边,锁好车后就一头扎进广场的人潮。在时刻表前停留了一会,半颗烟还没吸完又转身出来了,走到了外面的小吃摊前坐下。
“老板,两碗云吞面。”他坐下之后蹙着眉头按揉太阳穴,眼周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
前一天折腾的太晚了,中午十一点才起,幸好那班火车是下午到,不然就误事了。
清汤寡水的一碗面,底下藏着三个云吞——北方叫馄饨,最上面还漂着一头青江菜。先端起来喝了一口汤,然后又饿极了似得拿起筷子,连稀的带干的一起往嘴里胡噜。吃干净一碗又挪过来另一碗,这次饱了一点,吃得慢了些,相对斯文地挑起面条往嘴里送,馄饨还是一口一个。
刺耳的声音传来,又一辆列车停下。孙建新吃完了两碗面结了账,一拨旅客走出了火车站。
他站在广场上叼着一根烟卷发呆,想着这雨也该下了,再不下就憋死人了。从极北严寒的双清山,到四季分明的北京,再到这炎热潮湿的鹏城,他这将近二十年,折腾了三个地方。人类的身体还真是有无限的可能,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天雪地能喘气,在零上四十度的闷热下也没被憋死。
活着嘛,想活着,就只能适应。
一行有组织的旅客停留在广场上,慢慢聚集了十几个人,都是男士。他们刚下车就纷纷放下行李脱下西装,不知是热的还是累的,一个个呼哧带喘地解领口撸袖子。听口音像是从北方来的,穿着老款式的西装,还戴着徽章,应该是有公干。孙建新用余光打量着。
最近,这样来深圳考察的学习公干团越来越多了。特区成立六年,各方面的发展都刚刚有点起色,就这么急赤白脸地来学习了,可见全国人民对经济发展是多么的渴望。
发展个屁!孙建新一口吐掉快要燃尽了的烟头。刚吃几天饱饭啊就谋发展,一个一个的都穷疯了。
感觉到视线,孙建新也迎着看过去。那公干团中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正眯着眼睛看他,仿佛困惑似得一歪头,这个习惯性动作点醒了孙建新。
“东子?”他下意识地叫出来。
对方仿佛听见了一半,迟疑着向他走来,那眉眼渐渐清晰,只是时光的流逝让当初的双眼皮大眼睛积累成了三眼皮,眼角也出现了刀刻般的鱼尾纹。。
没有改变的,可能是那许久未被人唤过的爱称,让孙建新感到亲切又熟悉。
“老三?真的是你啊!”
两人都很意外,但都有要事在身,没能有充足的时间叙旧。
韩建国跟着市里的考察团来深圳考察,当地来接的中巴已经到了。孙建新情急之下抽出韩建国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在他手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没想到能在这碰上老三,韩建国还没醒过神,看着这电话号码就问:“这是你家电话?”看他没拿行李出现在火车站,韩建国猜测着问。
“什么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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