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传奇》第62章


德煊斟了两杯酒,举杯呢喃着:“梦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今天赶回来吗?今天是九月初八,去年的今日,你成了我的新娘,你知道吗?当我挑开你的喜帕,对上你的眼眸,那样清澈,那样温柔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爱上你了,所以我仓皇逃走,残忍的把你一个人留在洞房里,看红烛高烧到天明……一直都想补偿你,曾以为我们还有很多个九月初八,以后的年年岁岁,我们都可以在一起……”
德煊把酒洒在地上,两行清泪滚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今夜,他只想尽情的流泪,梦儿,你说过你会上天入地的追寻我,现在我又该上哪里去找你?上天亦或入地?你说过你会好好保护你自己,平安地等我回来,可你食言了,你怎能这么不守信用?只剩我孤单一人在这寂寞的院落,想你!想你!想你!心痛到麻木……
对着虚无,德煊一杯接一杯,醉吧!醉了就可以看见梦儿,醒来,或许会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
定安王府这几日也是人心惶惶,王爷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沁秋苑”里已经三天了,谁也不见,就连老夫人去了也不见,侧福晋抱了孩子去了也不理会,没有人知道王爷在里面做什么,下人们悄悄议论,猜测,府里的气氛又紧张又诡异。
惠敏很是生气,德煊突然的就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被震惊了,德煊一句话也不说就躲进了“沁秋苑”,去追思他的梦儿,难道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个“贱人”?连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的额娘也不放在心里,九死一生替他生下孩子的妻子也不放在心里,也不知道是那个混帐东西先在他面前嚼舌根了。
宛馨不安的,焦躁的在房内走来走去。摇篮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不停地哭泣,翠珠哄了好一会儿,孩子还是哭个不停,试了试额上的温度,竟有些发烫,慌张道:“福晋,孩子好像发烧了,会不会是前儿个抱他去‘沁秋苑’的时候受了凉了?”
宛馨连忙接过,将脸贴在孩子柔嫩的小脸上,滚烫滚烫的,烫的她心惊肉跳,六神无主,德煊那还不知如何,孩子又病了,怎么办呢?眼泪不争气的直往下落。
“茉儿,快去请杜太医,莲儿,快去回禀老夫人,小世子发烧了。”翠珠连忙吩咐几个小丫鬟,如今她在“芙蓉馆”的身份地位可是不一样了,连银环也得听她地使唤。
杜太医刚进府,就被小唐带进了“畅意居”。德煊又命秦嬷嬷抱了小世子来让杜太医诊治,小世子暂时就交给岳影照看。又下令府中各院的人都呆在自己院子里,不得随意出入,更不得进出王府。
这让大家更加忐忑不安,尤其是惠敏和宛馨。从未见过德煊这么大的动静,封府禁院更是闻所未闻,还把孩子也交给了岳影,那岳影大大咧咧的,她能带好孩子吗……宛馨真是欲哭无泪了,德煊一定是怀疑什么了,他要是知道了自己陷害雨梦,他会怎样?孩子已经被带走了,他还能放过她吗?
翠珠心里也怕的要死,要是让王爷知道有些事是她出的主意,还不揭了她的皮?所以她极力劝说道:“侧福晋,你千万别慌,说不定王爷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吓唬吓唬人的,您可不能自己乱了方寸,就算王爷真的怀疑了,您也要咬紧牙关,什么也别承认,王爷手里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妄下定论,更何况您还有老夫人顶着,再不济还有小世子呢……”
宛馨惨然,他的儿子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还指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吗?现在德煊心里除了他的雨梦,还有别的人吗?
惠敏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德煊一回来就把自己关了三天,一出来又开始关别人,到现在,连他的面也没见着。秦嬷嬷也被支到“畅意居”去了,那德煊和岳影原本就向着雨梦那个小贱人,这会儿,一定在德煊面前派她的不是了。又听玉颜说,他把香绮、腊梅和冬雪都传到“望月轩”去了,他这是要干吗?要跟她这个额娘算帐吗?查吧!查清楚了你才能死心,查清楚了你才能明白额娘的苦心。
第九十四章 真相大白(一)
十日后,“慈宁宫”内。
太后威严地审视着众人,今天是荣安王府和定安王府了结恩怨的日子。前一天德煊进见,将事情原委一一禀明,她才知道了雨梦的事。她很是痛心,原以为这门亲事是化解两家仇怨的转机,没想到却让雨梦成了仇恨的牺牲品,造成这样的悲剧,该怨谁……看到德煊这般憔悴、痛苦,两个人能不畏重重阻力彼此相爱,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真情,却落的天人永隔,逝者已往,生者独哀,这又是何其的悲哀。辗转一夜,思虑一夜,她决定答应德煊的恳请,由她来主持公道,化解这份仇怨,还雨梦一个清白,毕竟雨梦是她做主进了定安王府,毕竟这两家都乃朝廷重臣,事关江山社稷,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该受到应有地惩罚……
今天荣安王府和定安王府的人都到齐了,又请了岳海和岳晟父子两,还有永熠,一帮相干的下人也被传到,在宫外候者,另,宗令瑞亲王也被宣到宫中。
太后语气平和但不失威严地说道:“今天哀家把大家请到这来,是希望能了却十年前的一桩恩怨,以及由此而引发的另一个悲剧。荣安亲王,定安郡王,你们都是朝廷的重臣,大清的栋梁,本当携手共勉,报效朝廷,却为了一己之恩怨,势如水火,形同陌路,哀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哀家之所以为雨梦和德煊指婚,不仅是因为他们都是哀家最欣赏和喜欢的孩子,更是希望你们两家借此契机化解仇恨,让哀家痛心的是你们都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心意……”
“臣惶恐,请太后恕罪!”博格等皆附耳垂首诺诺告罪,各怀心事,有的悲哀,有的气愤,有的恐惧,有的期盼……
太后叹了口气道:“定安郡王,今日哀家准你在这‘慈宁宫’内理清你们两家的恩怨,也给雨梦要个说法,宗令瑞亲王也在此,要是查实整个事件中,有人触犯了刑律,就交由宗人府法办。”
“臣遵旨。”德煊令命。以这样的形式来化解两家的仇恨实在是迫不得以,可是这些天来,他所了解到的,查清的事实,实在是让他太震惊也太痛心了。
德煊看了看博格,一脸的悲痛,雪吟福晋更是哀哀欲绝,皆因太后在坐,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们也是前儿个才知道梦儿的事……再看额娘,神情凛然地立在一旁,她的心里依旧充满了仇恨,她对梦儿依然心存偏见,这样的仇恨和偏见一手铸成了今日的悲剧,额娘啊!你若知道了真相,你会愧疚吗?你会后悔吗?你是不是也会为梦儿还有你那屈死腹中的孙子流一滴泪呢?
德煊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后,今日之事还得从十一年前说起,十一年前臣的阿玛阿布泰贝勒在松山一役中不幸捐躯,自此两家仇恨深种,这十多年来,微臣一家都在恨荣安亲王见死不救,独揽奇功,都将其视为卑鄙无耻的奸诈小人,直到此番臣与荣安亲王一同出征,才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荣安亲王并非是见死不救,而是奉旨就驾,无法相救……”
“德煊,你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辩,当年我问过前来传信的士兵,你阿玛只身涉险之时,他博格不是不知,可他没有要去救你阿玛,反去见皇上了,他去见先皇干吗?还不是去邀功吗?请赏吗?现在倒好,编出救驾的理由,当我们是傻子吗?太后,请为臣妇做主啊!”惠敏一听就来气了,这德煊果然被这只老狐狸给蒙骗了,竟然向着仇人说话。
太后并不去理会惠敏,对德煊道:“可有证据证明当年荣安亲王确实前去救驾了。”
德煊恭敬一辑,道:“回太后,永熠贝勒找到了当年为先皇传令的士兵——舒穆禄,现在正在殿外候着。”
“传!”太后道。
舒穆禄进得殿来,把当年传令救驾一事细细道来。
惠敏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激动地喊道:“不,你说谎,一定是有人指使你这么说的,好为博格开罪……”
“额娘!舒穆禄大叔说的都是真的,咱们真的是错怪了博格叔叔。”德礽见额娘还是执迷不悟,急道。
“住口,你敢叫他叔叔?他给你喝了什么迷魂烫?”惠敏气竭,没想到两个儿子今天都帮着博格说话,这是怎么了……
德煊闭眼,痛苦地摇了摇头,半晌才叹息道:“额娘,德煊知道,这样的事实让您难以接受,毕竟这十多年来,是这样深切的仇恨给了您活着的信心和勇气,可是整理,事实就是事实,兵部有历年来各旗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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