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x不欢(原名:清水易浊)》第58章


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多痴心妄想;只要大叔健康的活着就好。
旁边的仪器滴滴规律的响动着;在寂静的病房内格外的清晰刺耳,他从来没感觉过如此的疲劳……
门轻轻地被推开发出吱吱的响动,床上安静躺着的白墨似乎有了知觉;被这尖锐的响动惊吓到,苍白的面上一瞬间有些狰狞;小拇指抽搐着。
薛洛没有回头;俯□子轻轻地抚摸着白墨皱起的眉头;温热的手心一下下轻柔的触感让白墨微微安心的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从门口径直走入的男人,优雅坐在薛洛的旁边。
薛洛握着抚摸着白墨并没有扎点滴的手背,面无表情的说道:“顾暮,你来了。”
顾暮整理一下领带,看着白墨静静躺着的模样,叹了口气:“恩。”
“你来做什么?”薛洛把洁白的毛巾浸入脸盆中滚烫的热水中,边角撒上点凉水,双手抓起两角用力的拧着。待毛巾拧的半干轻轻地擦拭着白墨额头冒出的密密麻麻汗水。
顾暮两手双指交叉胳膊抵在病床边,支撑着头看着睡梦中却蹙眉不安的白墨,轻轻偏过头凝视着薛洛,冷冷的说:“不是为了你来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为了我来的,我是问你,你来这里看大叔的目的是什么?你还想得到什么东西?”薛洛此刻没有心思和顾暮周旋,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对顾暮不请自来的厌恶感。
顾暮伸手想触碰白墨却被薛洛从空气中拦下,他笑了笑也不在意的说:“交易”看着薛洛疑惑的眼神,他又缓缓说:“是为了我和他的交易。”
惨白阴郁的面上,琥珀色的眸阴冷的瞪着顾暮,薛洛冷哼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不好意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和大叔的秘密么?呵……薛洛用力的咬着下唇,感受到唇上微微刺痛与铁锈的腥味才缓缓平复暴躁的情绪。眯着眼睛看着顾暮脸上碍眼的虚伪笑容,要不是怕惊扰到大叔,他真的很想用武力把顾暮的门牙撬开,看他是否还像现在一副得意的模样。
顾暮看到薛洛隐忍怒火的模样,更加愉悦,忍不住再次出言嘲讽:“真是可悲,谁算计谁现在你还是不清楚。”
“不劳您费心,您还是考虑一下自家的家产。”薛洛把渐凉的毛巾重新按回已经变温的水中,拧干后轻轻地擦着白墨因为扎针留下的胶布痕迹。
顾暮看着薛洛乖顺的像只小猫舔舐生病主人的模样,摸着下巴继续挑衅着:“这句话奉还给你,不劳你费心‘我们家’的资产。”
薛洛懒得回应顾暮些什么,此刻也没有什么心思和顾暮斗来斗去。兜内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他怕惊扰白墨,急忙拿出手机关闭震动,屏幕上显示着新的短信,是江惟发来的。
「捉到了,怎么处理?」
知道江惟所说的是谁,但现在他的对这条信息,毫无感觉,内心空荡荡一片,望着白墨微微干燥起皮的嘴唇微微开阖,从脚底蔓延的刺痛感额头湿漉漉的冒出冷汗。
「随便,别来烦我,那些都送给你了。」
指尖快速的按动手机键盘发出短信后,抠出手机电池将手机放在远处,走回白墨身边手指爬上眉梢,轻轻抚平又一次皱起的眉头。他已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那些琐碎的枷锁他其实毫无兴趣。
顾暮见薛洛冷淡不再理会他,他也失去逗弄的兴趣,反倒和薛洛谈起了生意:“我们合作吧,公司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助力。”
“不好意思,现在的一切都属于江惟了,刚刚发给他的短信已经说好了。”
顾暮优雅悠闲的模样荡然消失,凝视着薛洛几秒确认薛洛不是在开玩笑,不可置信的问:“短信?你在开玩笑吗?别提一条短信具有什么法律效益,你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从白墨身边得到的财富就拱手让人了?”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东西,我从一开始想要得到的就只是大叔而已,那些财富只是为了更好的清理阻碍。”薛洛淡淡说道。
“恩……”床上的白墨呻。吟着,打断了薛洛与顾暮的对话。
“大叔?你醒了吗?”薛洛轻声的问道。
白墨缓缓睁开眼睛,耳边嗡嗡的叫唤着,稀里糊涂的又阖眼几秒缓过神来,眯着眼睛看着模糊眼前白色一片。嘟着嘴不开心的坐起身来,刚困难的坐好,便被眼前突然放大俊秀略苍白的青年吓到,呜咽的咿咿呀呀叫了几声,疑惑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谁?”
薛洛心猛地一沉,随即伴随的是彷如利剑狠狠剜破心脏的剧烈疼痛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着。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顾暮对白墨一副天真弱小的性格,格外好奇忍不住想捏一下白墨的脸颊,于是被薛洛狠狠的抽了一下手背,吃痛后继续优雅的摸了摸手背:“我去叫医生。”
白墨见薛洛没有回答,委屈的眨巴着眼睛唇角微微,“弟——弟?”
薛洛抱住白墨热乎乎的身子,满足的蹭了蹭白墨细腻的脸颊后才缓缓松开,温柔的解释道:“不是弟弟喔,是‘爱人’,我们结婚了。”
“结——婚?”白墨开始渐渐习惯说话,也流利许多:“两个男人?结婚不会很恶心吗?”
薛洛轻轻亲了一口白墨,看着不知所措的低头怯怯抓着他衣角的人问道:“恶心吗?”
白墨思索一会,嘴角扬起大大甜甜可爱的弧度:“本来以为会恶心,但是挺舒服的,再亲亲我嘛。”
薛洛微笑着抱着白墨,像是保护着易碎品般轻轻地亲了几口:“要乖的躺在床上,点滴还没有扎完呢,乱动会起包的,又要重新打哦。”
白墨一听到打针就开始打蔫,像只可怜的兔子缩在薛洛怀里颤巍巍的,眼眶也渐渐泛红,墨色的眸内仿佛被一层水雾笼罩着:“我不要打针……疼。”
“大叔,乖乖的就不用重新打咯。”薛洛摸了摸白墨的头,看着幼童一样的白墨,内心充满矛盾。
舔了舔泛苦的下唇,耷拉着脸不开心的对薛洛命令道:“唔……好吧!想吃牛奶糖。”
对清醒的白墨一直有些陌生的薛洛听到熟悉的命令声,瞬间满足的用炙热的手掌感受掌下细致的脸颊:“那等下我出去买可以吗?”
“现在!”白墨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不安分的在薛洛的怀里乱扭着,手背上的塑料管伴随着激烈的挣扎一颤一颤的。
薛洛急忙按住白墨的手腕,无奈的起身回头看着带着医生回来的顾暮,冷冷的说道:“你帮着看一下,我马上回来。”
叫回医生的顾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警惕抱着枕头的望着他的白墨:“好。”
薛洛吻着白墨的额头:“要乖哦,我马上回来。”
“你真好!”白墨迷迷糊糊苍白的面上终于有一丝血色,脸颊绯红的轻轻凑近薛洛的脸颊啄吻。
薛洛被软糯的大叔深情的吻后,一瞬间简直感觉自己莫非生活在天堂中?轻飘飘步伐凌乱的走出病房。
顾暮看着薛洛离去的背影,半蹲着摸了摸白墨的头,诱哄暗示着:“你的心愿已经完成了,终于他已经放不开你了。”
白墨懵懂的歪着头,对于顾暮话语中另外的涵义没有任何反应,单手抱着软乎乎的抱枕,迷迷糊糊地乖巧的拉开被子裹在身上,一副疲惫困倦的模样。
“这回我们也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薛洛说的送给江惟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约定是怎么说的?不是都是我的么?”
白墨被顾暮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躲进被窝里,却被顾暮粗鲁的拎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掐住脖子。
顾暮被白墨这副故意装傻的模样简直要气炸,抛弃了那副优雅的外衣:“你别给我装听不懂,我不是那个傻蛋……”
白墨像只梨花带雨可怜的兔子,被屠夫拎起恫吓着:“呜呜呜呜……”
看着白墨一副可怜兮兮噙着泪珠,哽咽无助的打着嗝,有种欺负小孩的愧疚感,难道是真的失忆了?他咬了咬牙,生硬的再次逼问:“喂……别装作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你有没有真的失忆我清楚。”
一直在顾暮身后的医生,终于看不过顾暮粗鲁的动作,急忙上前将阻拦顾暮:“先生,他还生病呢。”
顾暮怀疑的盯着白墨墨瞳,凝视着床上的人委屈扁嘴着身子不停颤抖,一副被蹂躏后惨兮兮的模样。甩手叹气想再次靠近白墨,却被医生拦下。
医生不卑不亢的提醒着:“您现在不太平稳,请您先去病房外等候……”
白墨看着顾暮不甘心离去的背影,啜泣呜咽的说不出话来,但隐藏在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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