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婿》第5章


对电脑一窍不通的关永,曾拜托了几个朋友帮忙调查姓潘的家伙究竟在网路上对阿瑄是怎样地洗脑?
可是朋友对电脑也没灵光到哪里去,要窥探网路上的私人交谈,除非是技巧高明的网路骇客,于是他们很热心地改替关永查了下此人的风评。
据说对方一、是个家境富裕的小开,在媒体界很是吃得开,但二、手中没捧出过什么大红大紫的明星及三、他的为人与其说是「正派」,不如说是「海派」。
听到网路上没传出这家伙藉经纪人之名四处骗色的情报,关永那时候还松了一口气,但——看样子,「没」传出的这几个字,该改为「还没」传出,而不是没有相关情报了。
那可恶家伙休想以为他可以这样玩弄了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弄大了肚子后,能一点责任都不扛地脚匠抹油开溜!
「你不要一开始就用这种态度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跟你沟通!」关瑄红着眼眶道。
「通个屁!少啰嗦,火烧卡穿(屁股)了,你还管阿爸是啥咪态度!」关永也红了眼——气到眼白血丝密布了。
怕就怕自己的傻女儿被卖了还替人数钞票。
「你不讲是不是?厚,没关系,阿爸自己去找他,我会好好地跟他算这一笔帐!恁伯虽然洗手不干『歹子』很多年了,但是拳头还很硬,我会乎伊知道,青菜(随便)欺负别人家的女儿,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坐不住沙发地跳起来,关瑄旋即展开双臂,阻挡在他面前说:「爸啊!」
「不用在那边拔来拔去,恁伯不是菜头(萝卜)不用拔!」两鼻孔喷出火地,他挥开女儿的手臂。
「你听我讲行不行?我没说不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干么像颗跳弹一样,急着乱射!」
「好,你说啊!快点讲,那个准备受死的家伙,到底是哆几矮、哆几粒(哪一个、哪一粒)?!」卷起衣袖,义愤填膺地嚷道。
女儿瞅着他几秒,深深地叹口气后,一个转身往大门口走去。关永对女儿出乎意外的行动,先是怔了怔,但是想通了之后,一双眼尾吊得高高的眼睛霎时瞠了瞠,黑黝瞳心换上一片肃杀之气。
好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不用我去找,自己送上门了是吗?
没有夹着尾巴逃跑,算是有种。
不过,休想以为这样做就能除罪行!
因为在名义上,阿瑄「毕竟」是个未成年的青少女,无论对方是不是同龄或更年轻的少年,让阿瑄怀孕就是不应该——关永和阿瑄母亲即使同是先上车、后补票,起码阿瑄的母亲当时还大关永五岁,是个在百货公司当专柜的成年女子。
过没几秒,阿瑄牵着一名高大男子的手,走进了屋内。
「阿爸,他……就是我……孩子的爸。」
在关永看清来者是何人之际,仿佛有人往他的致命弱点狠狠地痛踹了一脚,将他一口气击倒在地。
你在讲什么鬼话?阿瑄!
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
你这样做,是不是想气死阿爸?
脑子里面充斥着紊乱的杂音,胸口涨满即将爆发的情绪。
反过来,也许是被阙永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女儿表情僵硬、嗫嚅地比了下手势,介绍道:「他、他叫做……」
「我宰影(知道)!」没好气地,由紧缩的喉咙、喀喀作响的牙关间,关永尖锐地迸出声,劈断了女儿的话,道:「这一带谁不认识谢妇产科的『少东』医生,何况他又是经常应邀在电视节目中露脸的大名人!」
他和谢秉竹有几年不见了,究竟几年?关永在心中纳闷着。
十年?十五年?啊,不对,应该是十八年了……那时阿瑄还在她母亲的肚子里,而眼前的男子还是个背着小学生书包、备受呵护的尊贵少年。
以及……
快点去把这笨娃娃给夹掉吧……
让人想忘也忘不掉的一句无心童言,冷冷地刺在关永心口上。
这十八年来,每当他这个「新手」老爸碰到挫折、感到沮丧时,他都用这句话提醒自己——绝不能轻易地放弃!
生命不是一个投十元硬币的游戏。
倘若他不能认真地看待上天赐给他守护的这条小生命,那么他和一个不懂事的十岁小鬼,有什么两样?假使他没有好好地带大这个意外降临的宝宝,那么他比一个说话不必负责任的十岁小鬼更不如。因为小鬼的「说一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并没有令任何人陷入不幸。
对好胜、不愿服输的关永来讲,不愿「连个嚣张小鬼都不如」的想法,是比长辈说教、朋友支持都更有效果的自动警钤。它,屡屡在他快要放弃时「响」起,一次又一次地协助他度过重重难关。
关永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事无关,代志大条的是现在!
「你……」
望着显然推翻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说法,浑身都透露出良好教养味道的白皙美少年,在名为岁月的培养皿中,长成为气质出众、深邃的灵魂之窗发出强大吸引力的超S(Super)级型男。
想了一想,关永觉得脑中冒出的千百个问题,问女儿比较妥当。
「你是怎么会和他……凑在一起的?阿爸怎么完全没听你提过他的名字,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该不是在骗我的吧?」臭着脸,他道。
「这个……」她丢了个求救的眼神给「另一半」。
稚音早已消失无踪,高出关永一个头、肩膀也宽了关永一截的男子,以天鹅绒般平滑、悦耳的低柔嗓音,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需要的不是理由,而是机会。就是刚好遇到了,没有『怎么会』,也没有『什么时候』,孩子可说是一夜的奇迹。」
「啥米?!」以为拐弯抹角,他会笨到听不懂吗?「你的意思是,我们家阿瑄是个很青菜的女孩子,会和一个见面不到几个钟头的家伙乱搞吗?听你放屁鬼扯!阿瑄绝不是那种会搞一夜情、不知检点的女孩!」
「事实……」瞟了女孩宽松的罩衫下微凸的小腹一眼。「胜于雄辩。」
这句话引燃了关永的脾气。
「更!你讲啥屁话?光是对我未成年的女儿出手,你就该死!你是不是以为自己送上门,我就会对你卡客气?歹势,我好讲话,我的拳头公可没那么容易放水!」关永跨前一步,揪住年轻男子的衣襟,抡起另一手的拳头。「我劝你把牙咬卡紧一点,不然飞出去几颗是你自找的!」
「阿爸!」惊呼着,她扳住关永的拳头。
不料,男子却低声笑着。「都已经不是十几二十的『少年郎』了,没想到火爆的脾气、凶煞的眼神依然不变,叫人不禁怀念起当年。
「阿瑄,放开阿爸的手,这家伙存心找打,你替他挡什么挡!」
知父莫若女,关瑄听到关永这么说,更是死命不放手。
她太清楚父亲的拳头在气头上的威力——即便自己从不是受害者,可是不时会上门找阿爸的一些朋友们,一旦讲错话就会被阿爸修理得米米茂茂——小时候,她可见识多了。
因此阿爸的朋友们凡是在她的面前,都懂得遵守关家的不成文规定:一、不在阿瑄面前提任何侮辱「女人」的字眼。二、不在阿瑄面前骂三字经或五字经,最多只能使用替代单字。三、不在阿瑄面前讲「过去永哥怎样怎样」。
然而很多时候,那些脑筋不好、记不住教训的叔叔们,还是会说溜嘴,而遭父亲毒打一番。
那些习惯父亲「暴行」的叔叔们,都被打得那么凄惨了,对象要是换成这名平常坐在医院里帮人看病的医师……怎么想,都不妙吧?万一他比想像中更不耐打,闹出人命怎么办?
可是无视他们父女俩在「让我打」、「不让你打」之间拔河的僵局,男子徐缓地开口说:「我没记错的话,关瑄的生日应该是199X年的X月吧,怎么会未满十八?」
这句话使得关家父女暂时停止呼吸。
「该不会有人漏报了户口?」一瞥。
关永激动地反驳他意有所指的话,道:「我没有漏报!那是丈人公要求我晚报户口,他认为让人家知道他女儿先上车后补票会丢了家族颜面。我不想那么做,可是他非常坚持,甚至叫产婆写了张伪造日期的出生报告书,把真的那一份给烧了,我总不能把丈人公供出去,害他被抓吧?」
「我没有打算把谁供出去,只是不愿意背上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而已。我和关瑄认识的夜店,可是不许未成年人进出的地方。」
关永吃惊地张大了嘴。「你这个小鬼,竟跑去那款地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是不是你说要和班上同学参加什么四天三夜的义工活动,没回来的那几个晚上?还是你说回家时搭的公车抛锚,害你聚餐聚到半夜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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