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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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对。昨天阿爸说过,她做单身妈妈也没关系,他这个阿公会成为她们母子俩的靠山。自己不是别无选择,只能紧捉着这个假上车、真补票的计划——不但欺骗了阿爸,还给第三者=谢秉竹添麻烦,拖他下水。
「或是你现在无法决定,我们改天再来,你觉得怎么样?」
但是……「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这不是一开始就心知肚明的问题了吗?关瑄重回初衷地想着,自己在明知有这么多的「不对」下,仍旧选择了走最自私的一条路,不是吗?既然这样,还在装乖、还想着做好孩子,是不对的!
自己说要速战速决,才决定要今天公证,再往后拖延岂非破坏了原订计划?
「不。轮到我们的话,我们就过去吧。」关瑄笃定地说。「虽然以后还会给您增添许多的麻烦,可是我想要追逐自己的梦想……一切拜托你了。」
谢秉竹一颔首,收下了她的「请托」。
关永的缺席,感到失望的不只是他的女儿而已,虽然他失望的理由与关瑄大相迳庭。
关瑄也许需要父亲的「支持」,让她有勇气进行这场冒险,纵使这不过是虚幻的谎言所骗到手的支持。
至于他期待关永现身的理由,则复杂多了,要一一厘清不是那么容易——
也许是他想获得验证,自己是真的了解关永,他对关永会采取什么行动的判断,比起不懂事的惨绿年代来得更准确。
也许他是企图弥补一段儿时无法达成的野心,把天生缺乏的缘分,靠着后天的人为方式紧紧联系住——并希望关永在场见证他们成为家人的这一刻。
也许什么都不必多说,想要关永来,就对了。
所以秉竹注意到关瑄屈着背、低着头的沮丧貌时,向来最讨厌变动计划的他,竟主动提议要「延缓」或「变更」。假如在场的人里面有熟知他的朋友,不知要摔碎多少副眼镜了。
可是关瑄也不愧为关永的女儿,一旦下定决心,便勇往直前,完全承袭了她老爸的真传——像个单纯的大笨蛋般,把秉竹的提议回绝了。
你教育出来的女儿真是可爱,阿永。
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我,对于我提议这次的计划,目的在于帮助她以外,别无其他理由。
信了我这样一个只见过她几次,没什么关系的外人。
秉竹不知道她是大胆或无谋,说不定在十八岁的阶段,每个年轻人都是与她类似的、差不多的危险(对她自己及别人而言)生物吧。
「接着要证婚的是第XX号到XX号,喊到名字的新人,请到前面来。」
法官助理念着编号,秉竹朝关瑄伸出护花专用手腕。「轮到我们了。」
关瑄还抱着最后一丝丝的期待,转头四望,可是在遍寻不着她最熟悉的身影之后,她闭上了眼睛,并以双手掌心拍打两下自己的脸颊。
「嗯,走吧。」毅然决然地起身,勾住他的手臂。
这一梯次约有八对的新人,排排站在墙上高高贴着红心双喜字的法官前面。
有些人慎重地穿上婚纱与礼服,也有些人随兴地穿牛仔裤与布鞋,而他们俩的穿着是介于两者之间。
薄施脂粉的关瑄,穿着上半身采方形领、公主打褶袖,下半身做出复古细腰鱼尾裙的白缎连身小洋装,俏皮中又不失古典庄重,吸睛力自然不在话下,但站在她身边的谢秉竹亦不遑多让。
头发是前一晚修剪出的清爽发型,上身是铁灰色单排扣的PRADA西装外套,内搭小V领的软呢休闲衫,与下身的低腰、合身剪裁的同款西装长裤。这身穿着充分发挥了他高挑身材与俊雅长相的优点,'奇+书+网'和他为今日而挑选的刚中带柔、走雅痞风的古龙水相辅相成。
也难怪观礼区会冒出一堆讨论声——
「嗳、嗳,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一对新人?」
「怎么没有?他们刚刚坐在观礼区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嘛偷偷在看他们。我说,还好今天我们是以亲友的身分来参加的,要是我和他们排在一块儿公证,那真是欲哭无泪喔!」
「没错!唉,人的一辈子能结几次婚?多数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重要场合里,但是即将结婚的另一半,眼睛却老是偷窥着旁边的超级帅哥与大美女而流口水,不时忘了另一半还在身边。要是留下了这种悲惨记忆的话,我回去之后恐怕会躲进被窝里痛哭流涕,气都气死了呢!」
「没办法,到法院公证又不是自己能挑选一起公证的新人都得是比自己差的,偶尔、运气不好,就是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看过这种前车之鉴,下次我男友再说要来法院公证就好的话,我一定要跟他讲『免谈』。宁可订酒店自己办婚宴,也不要像这样子大杂烩地一起办,从人生唯一的风光场合的主角,登时矮化成了路人甲。」
这句话让许多在场的女性,无论是已婚或未婚的,都默默于心中点头。因为女孩子从小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觉得结婚的时刻,幸福的新娘子必须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绝不能被其他的人喧宾夺主地抢走了自己的风采。
就这一点而言,公证处里面,一口气站出来就是一堆的「新娘子」,大家都是「主角」,相对地也「立见高下」。
尤其这时候,另一半嘴巴上笑着说「情人眼中出西施」,「我的眼中最美的人是你」,但身体(=眼睛)却无意识地往旁边移去的话……不需要旁人来落井下石,相信新娘子自己就想往井里跳了。
相对地,立场换成是新郎倌,对于自己的美娇娘不时赞叹地望着别的帅哥老公,多半都能冷静地以「看又不用钱」的潇洒或是「看多了,那也不是你的,你的『ㄤ』(夫婿)在这边啦!」的嘲讽态度来面对。
因为对于重视体面的雄性动物来说,在这种公开场合中,大呼小叫地表现出妒忌心、无法落落大方地让水某(老婆)一饱眼福的小气行为,不啻是种自掘坟墓的行径,等于是大声宣扬自己不仅是「丑夫」,还是「妒夫」和「小气夫」。
——八卦杂音,窸窸窣窣、沸沸扬扬。
原本欢喜高兴的场子,染上了些许的不平静。
浮动的人心、交错飞越的视线;当事人与局外者;看好戏的人与非自愿粉墨登场的主角们,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似的,突然,在空气中炸开来的一声「阿瑄!」,奏出了高潮的一幕。
这时证婚礼堂内,一部分人不约而同地想起电影「毕业生」中的场景。
手挽着美丽新娘的贵公子,即将于法官证婚下,名正言顺地共结连理。可是在他们互换婚戒之前,一名不速之客急如星火地闯入了礼堂。
由性格小生担纲,身穿褴褛牛仔裤的穷小子高喊着新娘的名字,女主角闻声缓慢地转过头来,她瞠大的双眸中已经盈满美丽的泪花。
众人屏息以待地注视着,接下来她会采取什么行动?会像电影中最为人称颂的浪漫一幕,投入叛逆小子的怀抱,大胆逃婚吗?或者是选择留在原地,嫁给身边高大英挺的贵公子?
可是,大家都错了。
「……阿爸?」
新娘子的这一叫,不知让多少观礼客人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这是你阿母给你的。」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关永把一只红绒戒盒塞到女儿的手中,然后飞快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很少被父亲拥抱的关瑄吓了一跳,旋即破涕为笑地说:「阿爸,你这样子我哪知道哪一个是阿母要给我的?是戒指?还是三秒钟的抱抱?」
旁边的人也不禁释放出笑声。
「憨仔(呆子),两个都是啦!」
「我知道,我在跟你说笑的啦!谁叫你来得这么晚,害我以为你不来了。」心中一块大石放下,忍不住对父亲撒娇。
关永腼印睾炝撕於缓靡馑嫉乩鹋氖郑蛐槐瘢凵窳⒖瘫涞檬盅纤唷?br />
「我把阿瑄交给了你,你要是敢让阿瑄和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一丝的委屈,我绝不会放过你!」
握住他们父女俩的手,秉竹微笑道:「打死我都不敢。」
「最好是如此!」
还不放心地,关永朝他狠狠地瞪一眼,使了个警告。
紧接着,看他们的「家务事」已经告一段落,公证庭上的法官立刻下令清场,将不是「需要公证的新人」=闲杂人=关永给请出新人席外,移驾到贵宾席观礼去,重新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公证仪式。
法官一对对地点名,一步步地引导他们念出誓词,并交换戒指。
没有繁文缛节的简单仪式,快速省时不到十五分钟的过程,经过婚姻的加持,谢秉竹正式成了关瑄的夫婿,也成了关永的女婿。
易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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