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东西》第4章


也不知道无尾熊是真喝多了还是借酒耍疯,勾着天麒的脖子舌头都大了还在不停嚷嚷,将自己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天麒身上,还没走到包间天麒就已经累得喘不过气儿了。
大厅的最底层,东面有个很大的舞台,下挤满了人群,男男女女彼此紧箍着,用各种恶心的姿势互相顶擦。舞池里其他群魔乱舞的人也在肆意发挥着自己身上那种荷尔蒙过剩,理性不足,冲动有余的动物本性。
班里的哥们儿还很有些人算是些个小子弟,多多少少受到了点社会风气的熏陶,行事作风都有点装B的味道。年龄比较小的那几个小鬼倒是完全撒开了,一个个的还在包厢外面只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看见忽明忽暗的霓虹闪光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进了包厢,天麒将人往沙发上一丢,自己找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瘫坐着歇气儿。
不一会,啤酒,果盘就满满摆了一桌,大家就开始撒欢了,一个个抓着啤酒当水喝。
结果十多瓶下肚,有的就在开始抢卫生间,还有的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能站稳的几个姑娘不知道在闹腾个啥劲儿,抢骰子抢得满地都是。
有俩小鬼趴在地上一拱一拱地到处爬,还咬字不清的说他们正在猪缸(珠江)里洗澡。
抢话筒的那几个破锣锅嗓子抢过去就是一阵牛嚎马嘶,吼得天麒小心肝直颤颤。
其它人玩得更疯了,抱着钢管不知道是在跳脱衣舞还是在钢管舞。
玩儿疯了的滚犊子们把酒瓤得到处都是,尖叫打闹声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乱成一片。
天麒用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这帮人不停疯闹,不去掺和,有人来灌他的酒他也毫不推辞,端着就往嘴里倒,就是脑子里空落落的,连带着心里也空得发慌。
烟雾缭绕的昏暗空间里突然有人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回头,又是无尾熊那鸟人。
那厮翘起莲花指左摇右晃的冲着着舞池的方向一甩:“走!狗狗(哥哥)带你去哈皮!”
天麒顺手抓过趴在自己身边睡觉的小方柏塞他怀里:“去吧,别摔着了。”
无尾熊接着人一个不稳,和小方柏一起滚到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被爆炸的音乐震得头晕得厉害,天麒打算出去透透气,便起了身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从地上横七竖八的‘活尸体’上跨过去,出了包厢。
这间夜店是有点类似城堡形状的圆形建筑,比较古调,高高的穹顶一直升到十九层,中间空的部分用牢固的索桥链接着,天麒穷极无聊的爬在栏杆上抽烟,微眯着眸子欣赏这座富丽堂皇的销金窝,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他略微一睁眼,心中狐疑不定,那家伙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视线随着电梯不断上升,最后停在了第九层。
天麒秀挺的眉毛微微一皱,顺手将烟扔进垃圾桶,转了身朝电梯门走去。
刚刚那鸟人是在笑吧,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男人是他同学么?
嗯,怎么看都不像。
几分钟之后天麒在第九层静悄悄的走廊上泰然自若的踱着步子,这上面是VIP服务区,一看外面的装潢设计就比下面要高档很多,还比下面安静,连侍应生都比下面的要漂亮。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
天麒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在走廊上找了一会儿,偶尔往那些没关门的房间里瞟两眼,没什么收获,掏出电话拨了号码,没人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衣着打扮太过学生,加上他那张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还小的脸蛋,这会儿出现在这种地方,引得有些路过的侍应生和顾客时不时的回头偷瞄他一眼,多半已经把当做了那类人。
天麒微微一耸肩神情颇不以为然,每道门都关得死死的,他虽然知道那家伙在这一层,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一间,找了半天,一无所获,那货电话也不接。
可是正当他调头准备回去时某人竟然又自动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没想到你也有兴趣来这种地方。”在天麒的印象里,翁晨就是那种与世隔绝的世外高人,天仙下凡(还是那种有洁癖的天仙),高傲得不可一世,怎么可能会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呢?
翁晨倚在墙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兴:“等会儿和我一起回去。”
天麒不疾不徐地走过去,撩起眼角睨他:“你不是才来没多久么?”
翁晨避而不答径自转了身,开门前凉凉的嘱咐了一句:“看见什么都别乱说话。”
天麒不以为意,跟着走了进去,结果进去没半分钟,他就领略到了翁晨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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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满城衣冠 。。。 
天麒一直以为有钱人和没钱的人玩的东西根本区别就是同样的东西花的是不一样的价钱,成年人同小鬼之间相处模式的区别就是同一句话,前者非要拐着弯儿才能将他的意思完全表达出来。
但是当他步入到他们这个世界之后没多久,这个想法就完全改观了。
暧昧不明的灯光打在人身上莫名的添了些许妖娆的味道,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欲气息。
比他们楼下大一倍的空间,却只有楼下人数的三分之一,所以那些已经玩出激情的人此时在包间里就显得特别惹眼。
他们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嗤笑声和哼吟声此起彼伏,酒瓶子和衣服扔得满地都是。
天麒在心里一阵唏嘘,原来成年人玩儿的节目和小鬼玩儿的节目还真差别大了去了。
比如说,那帮小鬼敢跳脱衣舞,却不敢像这上面的人这样当众跳……裸舞。
小鬼们敢当众接吻,但是不敢像这些人这样直接提枪上阵。
天麒不紧不慢的跟在翁晨身后,面上平静无波,心里不知怎的……有种反胃感。
他想自己可能喝多了,不关别人的事。
随意一偏头,视线落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眉毛又是一抖,上面交织着的压根儿都数不清是几双手几双脚,只听得隐隐约约有难耐的吟叫声从那里传来。
长长的吧台上,几个完全分辨不出性别的长发人类正披着鲜红的丝巾妖娆起舞,圆润挺翘的屁股扭得那叫一个灵活自如。
翁晨面色平静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拉着天麒给他的‘朋友’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天麒本来就是这里年龄最小的,加上他那张很能欺骗大众的精致面孔和礼貌的语气,勾得那群男人的施虐欲一下子飙升了好几级。
有人打趣说:“晨少,原来你弟弟长得这么可爱,你怎么从来都不带他出来玩儿呢,放心啦,你的弟弟也是我们的弟弟,我们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翁晨没搭话,反而是一直挨着他斜躺在沙发上的楚云浩慵懒的撑起了身子,然后甜腻腻抱住翁晨的腰软软的道:“这你们就不懂了,翁晨是怕你们欺负天麒,是不是?”
那人说着便在翁晨耳边蹭了蹭,好像又说了句什么,惹得翁晨那万年结冰的嘴角竟然绽开了淡淡的微笑,两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亲密。
天麒震惊了,平时他要碰翁大少一根手指头,翁晨都会炸毛揍得他嗷嗷叫,今儿他竟然没推开那男人,任由那人抱着不说,还和他有说有笑。
他以为自己喝醉了,摇了摇头,定睛一看,忍不住感慨,原来翁晨不是不会笑,只是没遇到对的人而已。
他一直以为翁晨性取向很正常,所以对于自己的事他都不太爱在他面前提,怕惹他嫌弃,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货男女通杀,口味还这么重,一挑就挑个如此撩人的妖孽。
后来也不知道酒过了几巡,天麒发觉这上面的人太他妈能喝了,红酒、白酒、啤酒换着来都不带眨眼的。
喝得迷迷糊糊的,那些人很抽象的商业式交流语他也没听懂多少。
但从他们谈话的内容和口气不难判断,这里面还很有几个商场铁腕,据说有几个还是混黑道的。
天麒起先并不知道翁晨那姘头楚云浩是什么来头,后来听那帮人谈什么收购计划时,他才知道楚云浩和其他几位竟然在暗中操纵着G省的公债市场,而且那个姓楚好像还是什么帮派里的大人物,据说上个星期才从澳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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