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东西》第35章


虽然不明白男人要他那样做的具体意义,但今时今日,在天麒的观念里,那是枫哥希望他做的,那他就必须做,而且还要做到最好。
为什么?
因为他苏醒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穆枫,他觉得是穆枫将他从痛苦的深渊里解救了出来,是穆枫的不离不弃才让他得以重生为人,也是穆枫给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他看着穆枫的眼睛时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这让他欣喜若狂,以为即使他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他对男人的感情仍旧没变。
他喜欢和穆枫待在一起,穆枫说要永远待在他身边就必须有足够的强大。
所以他要变强,强到足以与男人匹敌,强到能昂首挺胸的与男人并肩站在一起。
当谎言有足够的条件作支撑时,它往往比真理更能使人信服。
现在的天麒就活在谎言筑成的海市蜃楼里。
半个月前穆枫给了天麒两支专用平衡笔,让他记东西记累了就转笔做消遣。
今儿中午验收成果时平衡笔在天麒手指间像两只舞动的精灵,可谓千姿百态。
下午穆枫给了他两支二合一笔,没俩小时那丫同样玩儿得风生水起。
但是晚上男人给了他一块双边开刃的刀片一样的东西,还没十分钟,天麒漂亮的手指就变成了血糊糊的‘脆皮肠’,要是扔锅里煮一下,准能开出十朵花儿来。
穆枫进去时,手里端着瓷盅,还拿着一本《黄帝内经》,天麒见他进来立马笑眯眯的举着两只血红蹄子,“哥咱们晚上煮火锅吧,我这里有很新鲜的脆皮肠。”
男人轻扯唇角,将东西放书桌上,拎起他的爪子瞄了一眼,“去洗干净,我给你上止血药。”
天麒洗完爪子出来穆枫亲自帮他上完药,又将瓷盅端给他,守着他喝药。
某人不疑有他,捧着瓷盅几口灌下肚,苦着一张俊张埋怨,“这啥东西竟然苦得如此销魂?”
“生龟板和铁皮石斛熬的补药,怕你上火,加了点清热的东西。”
天麒好奇,“补药?补哪里?”
穆枫顺口丢了一句:“补肾养精,顺便明目强腰。”
某人眸子里突然掠过一抹精光,凑近男人悄声道:“枫哥,我不补也能满足你,不信你验验?”
男人面不改色的拿书盖住凑过来的脸,转移了话题,“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些吗?”
男孩诚实的摇摇头。
“人与人的博弈中,最原始和最根本的差距在于身体,而非智商或者情商这类外在的因素,你要变强,最基本的就是必须先学会如何保护自己的身体,但你对它毫无了解,又如何来保护?熟记人体的穴位和骨骼分布能让你在与敌人的博弈中有效的防守,还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准对方的薄弱地带置他于死地,只要技术够好,很多时候刀片比子弹更省事更有效。”
男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突然又轻轻皱了眉。
男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解释道:“平衡笔和二合一笔存在共性,只要能理解它们之间的共同点很快就能融会贯通,但是双刃刀片和笔没有共同点,所以你还用原来的方法就只能被割,让你转笔只是为了训练你手指的灵活度和大脑的专注力,如果让你转笔转到出神入化时,再来练习刀片兴许会被少割两下,但那样做你即使练习一年也照样会被割到满手鲜血。”
“…………”天麒耷拉着耳朵,手指绞着男人的领带若有所思。
穆枫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领带,继续道:“刀片之类的东西它重量虽然轻,但是棱角极其锋利,所以你只能让它的运行路径在你的指缝和指尖,如果不想被割,手指就必须得有足够的灵活性,还得把握好力道,这就是为什么让你先练转笔的原因。”
男孩倏悠一抬头,眸子像弯月,“枫哥如此体贴,让小啸好生感动,特奉香吻一枚聊表谢意。”
男人淡定的抬手捂住凑过来的嘴巴,“当然最开始时,会经常被割那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按照你记其他东西的速度来看,等到你将这本书里的知识完全理解并能很好的应用于实践的那一天,不仅刀片不会再割你的手,兴许黑凤凰里的人也没几个敢轻而易举地接近你,何况这只是个基础训练。”
语毕只听天麒委屈的嘟囔,“现在黑凤凰里也没几个敢接近我,那些人避我如蛇蝎。”
男人无情的道破玄机,“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多余的命来让你糟蹋。”
这倒是大实话,黑凤凰里知道天麒真实身份的人,最多也不会超过五个。
现在他有个新的名字叫萧啸,还有个新的身份——穆枫的情人。
穆枫什么人,去招他的小情儿,那不是千年王八嫌命长么。
但是他们不去招天麒,并不代表天麒也和他们一样老实。
不管天麒还能不能记起以前的事,黑凤凰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对周遭的事物觉得好奇抓两只来问问,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坏就坏在,现在天麒的性格和他以前的性格出现了一些偏差。
比如说以前天麒如果能用一个字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愿,他就绝对不会再多浪费一个字的口水。
但现在的天麒很多时候都喜欢把一句话能表达完的意思用两句话叨出来。
再比如说以前的天麒能坐着就绝对不会站着,能躺着就绝对不会坐着。
现在的天麒要是能上房梁他绝对不会待地上,要是能去地上蹦腾,他绝对不会在床上孵二两君。
所以前阵子黑凤凰里就经常有人因为乱说话而成了永远不能说话的哑巴。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能不避他如蛇蝎么。
虽然现在天麒的性格对于穆枫来说是利大于弊,但他也觉得天麒醒了之后性格确实有些怪。
尤其是对他的态度,他还记得那次在穆涵房间里看见天麒,天麒看着他时眼神里藏着本能的胆怯和厌恶,现在天麒不仅不怕他,反而喜欢粘着他,而且听话极了。
这让男人怀疑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试探必不可少。
但直到现在他也没发现天麒有在装疯卖傻迹象。
前几天心理医生说天麒这是潜意识里在逃避某些东西,潜意识里他讨厌自己以前的性格,想将自己与以前分离出来,所以表现到行为上就会同以前有很大反差。
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像那么回事儿,男人虽将信将疑倒也安了心,反正天麒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不过他最近也没少被这小混犊子折腾,医生说最好别让天麒再受刺激,他心理压力过大会起反作用,如果逼他太紧说不定会得不偿失,所以穆枫没用以前训练董泽宇的那套强制性的方法。
天麒现在在外人眼里是穆枫的宝贝疙瘩,宠得要命,什么都是亲自伺候。
不过像穆枫这种从头到脚连二两君都热不起的冷血动物,要他巴心巴肝的去伺候一个人,对他来说那也是一种很大的挑战,因为天麒不怕他,他的威严在现在的天麒面前不起作用,有时被天麒调戏狠了他还会失手伤到天麒,可最后收拾烂摊子的人还是他,其中的蛋疼滋味儿又有几人有那‘荣幸’来体会?
好在经过一两个月的磨合,现在穆枫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了,至少天麒冷不丁地对他进行‘性骚扰’时他能从容应对,甚至有时还会抽风的觉得这破孩子还挺好玩儿的。
这不,正晃神儿呢,男人忽觉腰上一紧,接着脖子上也加了重量,天麒一屁股坐上书桌,将四只蹄子都挂在男人身上,笑得一脸纯良,“枫哥,今晚我们同床共枕好不好?”
穆枫眉毛一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手臂,严肃道:“你伤刚好,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某人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而已,最近每天晚上一躺床上我就觉得自己耳朵里像装着一个太平洋,总能听到汹涌澎湃的浪潮声,半醒的时候还老产幻,总觉得有人拿石头砸我胸口,到处都是血吓我一身冷汗,可是我和你在一起就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穆枫皱着眉,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这是解离症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想好怎么拒绝,男孩眼珠一动,嘴角的笑有些不怀好意,“哥,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不你用嘴巴给我解释一下?”
“…………”男人腾出一只手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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