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侍寝美郎》第13章


宁丹曦脸色乍然变青,一时窘怒交加,几乎要昏厥,为什么他老是喜爱拿无辜的云妹当箭靶刺伤他?他已经照他所愿屈从于他,就算他已不再爱他,只把他当泄欲的对像看待,他也都忍辱接受了,难道这些还不够让他消恨吗? 
〃正如王爷所言,我自甘堕落,放荡无耻,实是愧为人夫,我已亏欠云妹太多,不能再让她知道我到王府来是为了侍奉王爷而自责难过。〃他垂下头说着双肩微颤,目眶湿热,但他硬是忍住泪水,不让它掉落出来。 
〃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女人吗?〃龙啸天听他自我贬低的言语,丝毫没有喜悦的情绪,反倒怒意更炽,〃她有哪一点比我好?在床上有比我能满足你吗?论身份地位她根本无法与我匹敌,论权势财富,她更是沾不上边,只有我才能令你最重视的布庄起死回生,也只有我才能令你免于穷困疗倒,家破人亡的窘境,别忘了在你生病时是谁为你请来大夫?又是谁为你送来药材?〃 
〃我当然不会忘记王爷的施恩,但我已经付出惨痛的代价偿还了,如今我在你面前什么尊严也没有了,只剩下宁府是我唯一觉得自己还是个男子的地方,我恳求你大发慈悲,给我留一点余地,不要赶尽杀绝,让我有家可以回!〃 
〃你这是什么话?说得来服侍我像是跳入火坑一样!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龙啸天显然被这话气得不轻,他费尽苦心讨好他妻儿,天天前往宁府探望,并非全然出于不纯的动机,那晚宁丹曦离开王府后,他就有些后悔,担心自己做得太狠,说不定宁丹曦走到半途就会昏倒了,所以特地派了两名侍卫在后头跟着他暗中护送,直到他平安回府,才放心下来。 
哪知第二天却传来他一病不起的消息,他不知怎的坐立难安,一整天都没心情办正事,最后按捺不住想看他的心情飞奔过去,一见到他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再大的恩怨情仇都抛到脑后,一心只想找来最好的大夫治好他的病。 
想不到他病好醒来后,不但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还在他面前与李云娘母子摆出父慈子孝的和乐景象,直叫他越看越火大,越待越心烦。 
他要是不给他一点下马威瞧瞧,敢情他把他这个十四王爷当成是病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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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敢?〃眼睛直视着地面,宁丹曦费力将脚套入鞋子里。 
〃你有什么好不敢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表面上臣服,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龙啸天怒吼出声,用力扳过他的身子,〃可是我告诉你,你越是摆出任我宰割的忍辱姿态,我就越是想驯服你这匹劣马,绝对要你心服口服,宁丹曦,你最好牢牢记住,现在掌控局面的是我!〃 
宁丹曦的双眸虽然望向他,但是视线却落在他身后的某一点,彷佛凝视遥远的虚空一般,〃我再清楚也不过了,敢问王爷什么时候才会玩腻我?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龙啸天一听气炸了,他忿忿的将他一把拉到胸前,狠狠的咬住他的嘴,带着凶猛的怒气,咬得他的唇瓣都出血。〃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若是你还想保有宁府当家的名号,最好不要惹恼我,不然我就向全京城的人宣布正式收你为男宠,并将你宁府所有产业包括布庄充公,让你的妻子与儿子永远无法在京城立足!〃 
宁丹曦浑身发冷的战栗了一下,默默俯下首表示顺服,但一滴清泪却从他脸颊上淌流下来,滴落在手心上。 
从这天开始,宁丹曦每逢傍晚必会准时前往王府,自动到他床上献出身子,从来没有一天敢不到,龙啸天自是欢喜异常,知道是他的警告达到效果,每晚都能享受得到他尽心的服侍,深怕会惹他不快似全力配合他的指挥,天底下哪有比得到一个一心一意取悦他的性奴更加惬意之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宁丹曦太过千依百顺,在性事上完全服从于他,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是没有一点自我意志的木偶般,偏偏他又不像其它侍妾会向他献媚争宠,令他渐渐感到失落。 
照理说,他应该是要满足于他的顺服才是,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害他高兴不起来,他是要宁丹曦全心全意都降服于他,绝不是要一个只有空壳的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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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注意到从宁丹曦答应前来王府侍寝的那一天以来,就再也没见过他的笑容,而且还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憔悴。 
每次他来到他房里,脸上总像是戴上一层面具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只是一眛木然的脱衣躺在床上接受他的宠幸,彷佛是例行公事。 
莫名的焦躁如冷风贯穿龙啸天的胸口,迅速吹灭原有的得意与欢畅之情,他明明就已成功获取他的肉体,击溃他的意志,成为主宰他一切的主人,但是每晚在抱着宁丹曦顺服的身子后却越来越感到挫败,越来越感到郁闷,他想要看到他露出笑容,想要再看到他眼中燃起热情,一如当年他瞒着宁老爷偷偷潜到他房间相会时,对他展现的灿烂笑靥,以及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使他重展笑颜,也不知道该怎么突破这样的困境,他总觉得宁丹曦离他越来越遥远,尽管日日夜夜肌肤相亲,尽管他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彼此之间仍有一道无形的高墙挡住,他无法跨越也无法靠近他重重封锁的心。 
看着依隈在自己怀中无欲无求的人儿,顿觉苦闷不已,就像在看一只不小心遭狂风吹散的风筝,他虽然努力要抓住那条连系的绳索,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筝越飘越远。 
这晚经过一番激烈的性事,宁丹曦由于白天要看顾铺子,傍晚又要上他这来服侍,完事后又得匆匆赶回府,连续多日的来回奔走,累积过多的疲劳,早已不堪负荷,终于体力不支,做不到一半就昏睡过去。 
龙啸天伸手抚着宁丹曦乌溜如云的黑发,摸着他疲累的脸颊,似乎是被折磨得日益消瘦,随时会消失一般,他只觉得一阵扯心撕肺,顿时溢满不忍。 
他关注的目光仔细凝望着他的睡颜,只见他凝着眉,额上渗出冷汗,微张的唇间呓语不断,似是连在睡梦中都睡不安稳,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常趁他昏睡时像这样偷偷看着他出神。 
他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每晚都在床上一遍又一遍要着他,受到欲望的驱使而忽略他身体的负担,也难怪他承受不住,但他为什么从不哀求自己停止?要是他肯表示出一丝讨饶的姿势,他也不会不知节制索求他到精疲力尽的地步。 
龙啸天情难自禁的俯下身吻着他揪结的眉心,再落到他半开的唇瓣上流连忘返,希望能吻去他所有的痛苦、驱走恶梦的侵袭。 
忽然间宁丹曦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赫然见到龙啸天凑近的俊脸,全身顿时如撑紧的弓弦般紧绷。 
龙啸天像闯空门的贼偷东西偷到一半被撞见一样,当场僵住,伸出的手急忙缩了回去,〃你可醒了!我还以为我做到令你觉得太舒服而昏了过去。〃他及时摆出一派悠闲的态度,好掩饰自己的狼狈。 
宁丹曦垂下眼帘,很快恢复漠然的神色,他掀开棉被,主动向他展露裸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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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龙啸天大骇。 
〃王爷不是又想要了吗?刚才我不小心在途中昏过去,想必无法让你尽兴,这是我的疏忽,这一次我会尽全力配合王爷不昏过去。〃 
龙啸天脸色骤变,〃我又不是要。。。。。。〃他随即住了口,怎能老实向他坦承他是担心他的身子太过疲累才忍不住偷吻他,瞧他一副把他当成荒淫无道的昏君索求无度般,他不由得一阵气闷,活像有根刺哽在喉头想吞吞不下,想吐吐不出。 
他移开目光,不去看他诱人的裸体,半睹气的说:〃不需要,我现在没有这兴致了。〃 
〃既然王爷没有需求,是否可以容我告退了吧?〃 
龙啸天想不出挽留他的理由,只好说:〃我命人驾马车送你回去。〃 
〃感谢王爷的好意,王府的马车太过招摇,且于礼不合,我自知身份低微,没有搭乘马车的资格,请让我一个人回去。〃宁丹曦起身而立,穿上落于脚堆的衣物,不一会的工夫就已穿戴完毕。〃告辞!〃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毫无留恋的背影令龙啸天的心霎时沉到谷底,为什么他屈从的态度反倒令他感到情绪低落?天知道他有多么衷心期盼他能多留在他身边久一点,就算是虚与委蛇也好,但为什么他不肯多给他久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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