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鸣凤舞》第122章


我喉间忽然一紧,窒息的痛苦让我稍微缓过了一点神。
夏睿埙一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凄凉的神色又带着一丝创伤。
“为什么?”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问以及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逗笑了,然而却因为被扼住了而出不了声音。
什么为什么?
像是听到了我的这句心声,他忽而又转了笑脸,性感而又魅惑,像是割裂了星空从天上飘然而下的妖精,而他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淫逸却又恰到好处的点缀了黑暗中的他。
他突然松开了手,猛烈的撞击向我的唇,燃烧似的□着,像要一瞬间吸干我的血,耳边只能断断续续的充斥着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像个……傻瓜……”
紧黏的唇舌发出哧哧的声音,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濡湿了衣襟,我扶着他的臀躺着,屈膝架起一只脚,让他骑跨着。他压着我,疯狂的,像是一头捕食的野兽,一头饿瘦了已久的野兽,永远不想着将自己的猎物储藏到将来,只要在现在,裹食就够了。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面前的他闭着眼,连同他自己的面容,和他身后的月亮,交替的模糊着,敞开的胸膛因为他唇舌的□已经微微发热了。伏在胸口上的头,逐渐往下移,在碰触到我逐渐巨大的火热时,一个狭窄、温热的空间包裹住了它,我喉咙里逸出一声压抑的低鸣。湿润的舔舐、吞吐、□,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夏睿埙的头,慢慢的,慢慢的,转而急促的喘息。仿佛一股巨大的无名的力量集结在胸口,愈集愈多的火烈和重量,每一分肌肉的紧结和痉挛,在最后一次□时,爆发了出来,连同胸口的积压的分量和火热。
“啊——”
“嗯——”
一瞬间,头脑像被猛烈得撞击,似乎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猛然逆流到后脑,突然的一阵刺痛,脑海里浮现出几幅残像,那里是几张不曾相识却又莫名熟悉的脸,但是,只有些许轮廓,突闪的眉眼和嘴角,却没有全脸。然而,也只有一瞬间……
他们,是谁?
渐渐的,朦胧了,甚至连月亮都看不见了……
瘫软的身体,抚平激烈的呼吸,重仆伏到我身体上的男人,吞咽下最后一点白浊。
我替他擦了一下唇角,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寂寞着,他的苦和泪,都变成了血,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抚摸他唇角的食指也同样拭过他的眼角,那里,干涸着。
“你在擦什么?”
“你的……眼泪。”
……
……
一天天,一月月,我只知道消磨着,其中有多次玩兴似的逃离都给逮了回来,夏睿埙没有多说什么,每次,他都用身体表明了想要将我留下的决心。我渐渐的明白了,哪怕是压抑的逃开的欲望,也是徒劳,徒劳的事,我不想做,却又禁不住的离开。我知道,自己是关不住的,楼台高锁,不适合我。却因为那个同样孤独的人,几次三番的,抑制着。
我该走吗?能走吗?
日子就在这无尽的矛盾中度过。
眼看着,春末就快结束了,夏季的炽烈已经显现。
我这几天都在忙着,忙着给阿埙一个惊喜。
他的生辰快到了。
忙的是鸡也飞了,狗也跳了,猴不上树,娘不下奶了,呃……最后一个漠视。总之,对于身为衣食父母的我的他来说,这个日子本是不想过的,然而,也应该给这空寂的宫殿里赚赚人气了。
而且,自从我在厨房里闭门造车了一整天后,我才发现,我除了拥有惊人的美貌外,还有一双举世的巧手。哼哼,膳房的那几个阿叔,不要以为在我走后偷偷的尝试我练手的那些食点,我就听不到你们衷心的赞美和惭愧了,虽然这么久以来,你们见我还是一副逃狐臭的样子。原谅你们了!
乐师们虽然也是一样,但是,总归也是把任务交待下去了。
寿鹰看着我这几天出出进进的,笑呵呵的问,“怎么,是看中了哪个厨子了?还是工匠、乐匠?这几天,可总是见你忙啊,我都见不上几面了,还老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我撇嘴一笑,“呵呵,我倒是要有人苟且啊,还厨子,还乐匠,那一群老伯,再过几个春秋都可以做我爷爷了,我苟谁去,我且谁去!你也算监视我的人,有点眼力可不可以!”
“呵,你倒清楚。”寿鹰听惯了我的这些话,倒显得不以为意。
我修剪着一颗花枝,那是阿埙移栽来的花木,叫“三年一别”,只因它花开的时候,是一整枝紧簇堆叠的血色花朵,听说就像是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红纱一样,一棵树便都像是染红了一般。只因这种花花期短,生成期长,是三年一开,所以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现在,偌大的树园里,树桠已经放蕊了,过几天,如果运气好的话,就是在阿埙生辰那一天,或许就会全开。
“这些天,他都没有来啊。”我在指尖拈着剪下的花骨,红了一片。
“和你一样,很忙。”寿鹰答着,漫不经心。
“哦——”我点点头,不再问。
一阵寂静后,倒是一直沉默无言的千骆开口了。
“你会走吗?”
我挑着眉,笑着问,“为什么会这样问?走?呵呵,怎么走?走去哪?我好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吧。”
千骆奇怪的一低头,继而转身背向了我,又是奇怪的回答,“知道就好。”
我在树上蹭了蹭手,搓了一下,无奈的苦笑出来。
……
……
又是一个明媚的充满了日光的月夜。
我很欣赏这个句子,因为它不仅说明了周围的环境,还表达了我的一种明快的心境。
我低头拍了拍怀中的小盒子,这可是我近来最大的杰作。
树园里的“三年一别”在月光下,像是舞动的火焰一样,简直红的耀眼,满枝,满树,满园。一种醉人的浓郁的芳香,如同它的色彩一般,热情、激烈,让人喘不过气来。
园中新建的亭子,已经用绯色的纱幔笼搭住了,亭中的桌上是我用“三年一别”的花瓣做的餐食糕点,一色的血红。在亭子的四角都放着一个竹筒,用黑纱封着口。
远远的,走来了一个人,同样是一身赤色,如同融入了花间的花神。
我迎上去,伸手一拥,“这可是寿星公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你请的,还能不来?”夏睿埙笑着,撇头望了一眼被红纱遮住的亭子。“哦?这可是藏着稀罕玩意儿?我倒要共赏一二了。”
牵着他的手,我领着他进了亭子里。待坐定后,夹了一块小炉炖着的块肉,接了小盘,放在了他的嘴边。
“尝尝。”
“你知道我不爱吃腻的。”
“唉,这可枉费我的心了。”我故作失望的一叹气。
他侧脸一抿唇,“好,我这就……吃了你的心。”一口吃尽,嚼着。表情倒是轻松,“嗯?味道……却有股香甜之气。”
“我用了花干,不仅把油吸了,想不到这花本身还带着甜味,我可是试验了很久哦。”
他嫣然一笑,“倒废心了。”
四目相识,两人一笑。
“呵呵,再尝尝其他的。”于是,果品点心倒都被我推给了他一个遍,十几盘食点倒是被我们说说笑笑间吃了一些。受我之托,寿鹰提了一坛子女儿红来了,碎了封泥,酒坛一开,和着花香,人都快晕了。
我摇摇晃晃的往夏睿埙身上靠去。
他伸手一扶,“怎么?还没喝,就醉了?”
我往他脖子上一嗅,搂着他的腰,“醉了,你来那会儿,我就醉了,让我以为花神也想来讨杯寿酒呢。”
“真是动听的谎言。”
“若这句是谎言,我这辈子就没实话了。”
“呵呵……”
亭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相拥着,轻轻的摇晃着身体。紧接着,便是一碗接一碗的酒色。
我翻空着自己手上的酒碗,大笑,“不许用杯,只能用碗,咱可是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敬你这个男人。”
“错,是男人中的男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好,那……我也敬你,敬你这花神,干!”
……
一碗饮尽,酒干人醉,在花香和酒气中,只见两个人互饮对敬,像漂浮在红色浪海中的两只扁舟一样,游不到尽头,也找不到根系。就连这两只舟本身,也是若隐若现的淡薄的牵连。
酒酣人醉,我踉踉跄跄的起来,依身靠着亭柱,朝着夏睿埙一招手,他也起身,蹒跚走来,往我身上一倾。
低头看去,怀中的人儿越发显得娇媚,他指尖一捋我的鬓发,带着几分醉意,呵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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