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一张白纸》第59章


“欠扁吗?”
“……”
“……”申漾哈哈直笑,好直接好单纯的应对!袁华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耍了,恼羞的吹胡子瞪眼,“这不好笑!”
申漾道:“瞧,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流言,是这样的反应。那你还记得他的反应吗?”
“!”袁华恍然一惊,慌道:“他……说接吻是恶心的肮脏事儿,当场证明是年级主任看错,并鄙夷的看王彬,他走了。”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错了,居然听风是雨,没有查证就打王彬,可现在……”袁华焦道:“他自己撇干净了!”
“对,他澄清,并且成功了。”申漾随手在玻璃上做了个标记,不着痕迹的看了窗户另一头的人一眼。“不是抗拒也不是心虚,你记住,而是澄清。”
“……”袁华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可他想不明白医生为什么要这么说,点着头把这话记牢了。
“你不防试着代入思考一下,毕竟这一年来你跟他最亲密。”申漾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目光不离病床上的人,似乎能透过玻璃看透那副肉体,郑重道:“当他知道有人说他和他敬爱的父亲□□时,又会是什么反应?”
“!!”袁华只是略想了一下,已经大惊失色。
简直欺人太甚,他能委屈疯!
“如你所言,他对父亲确实很依赖,父子感情非常好,不同一般,”申漾以陈述的语气说话时,有一种安神宁气的娓娓道来,让人无法抗拒,他幽幽问道:“可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赶走了你,他还能和谁倾诉那份心情呢?那晚他究竟去哪儿了呢?他能倾述自己的安全港湾是哪里呢?”
“……”袁华茫然摇头,他不知道,韩斐并没有对他倾诉心事,也没有说过自己去了哪里。他只是……只是在看到他回去后,又一次原谅了他的愚蠢。
“这个问题很关键,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会选择哪里。”申漾又在玻璃上做了个标记,道:“这是我们下一步弄清楚的事情。”
袁华点头,示意明白了。
“你……”申漾突然小声,熟稔问道:“你们亲吻吗?”
“……”袁华退了一步,红着脸颊猛摇头。
“那……你偷偷亲过他吗?”
“……”袁华下意识往余光处瞄,又摇头。
“如果有,你大可以承认,我不会告诉他,也不会告诉他!”申漾竭力获取袁华的信任,道:“你放心,这将是我们的秘密。”
“……不是不信你。”袁华摇头苦笑,羞赧道:“我……实在是我不敢。我怕他再也不理我了……”
“…… 原来如此!”申漾轻叹,意义不明的在他肩膀上亲昵一弹,两人挨着肩膀哥俩好的一撞,挤着眼睛狭促道:“没事,我也还没亲过喜欢的人呢!”
“……”袁华登时被突然而至的喜欢话闹了个大红脸,像顶了朵鸡冠花,没错,他就是喜欢他,很喜欢他,就是传说中被称为爱情的那种喜欢。
听见医生这么说,袁华心里最后的隔阂与防备随着这一撞消失不见,他略低下头悄声对申漾耳语。
费函突然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望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像半夜三更凑一起讨论喜欢的女明星的青春期少年一样,可他们在讨论的分明是病床上躺着的那个!
他们……简直狭促的令人厌恶。
“咳!”
“那位先生!”申漾招手示意费函过去,打趣道:“作为在家属栏签字的相关人员,对于病人似乎根本不记得你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事不能怪我。”费函开口第一句就是推卸责任,怪了,又不是家族会议上的争论,董事会问责,现在只是医生在了解情况而已,他怎么摆出如临大敌的对抗姿态!
他自己先尴尬的咳了一下,这话说得太顺口了。他走近那二人,道:“那年我们得奖了,按规定我们应该一起先去北京参加颁奖大典,可他不去,还让老师从中找我。我当然不爽,有什么事他不会自己来说吗?隔层关系算怎么回事?我是真的很不爽,所以从北京回来后我就找他,让他请我吃饭……”
当年怎样热闹非凡,家喻户晓,到头来不过是这三言两语。
费函说着,喟叹一气,看起来怨气满满,没有半分他刚进办公室时的气质了,他哀怨得像个弃妇,道:“我们说好一起去巴黎的,可他第二天就不见了,我根本找不到他,他又没电话,也不回寝室。我一生气,就自己走了。”
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你们懂那感觉吗?”费函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大吐苦水的地方,一股脑将积压了两年的愤懑与不甘尽数倾倒,连声道:“他为什么非得半夜三更来找我,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对我说他只是要看什么该死的文件,我又……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没说不行,总而言之一切顺理成章,我就像做了个梦一样。可当我睁开眼睛,发现果然是个梦,那种感觉你们能理解吗?”
“他就像刮过的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我我觉得自己是个被耍的傻瓜,只有傻子,才会像一头发情的蠢狼一样,在那么美好的月圆之夜被蛊惑,嗷嗷乱叫着海誓山盟,说什么情啊爱呀的。”
“……”袁华揪着眉心费力的听费函说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的措辞很特别,申漾却没有任何异常,似乎这么用语很寻常。袁华茫然的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也怪怪的!
“现在倒好,你们居然跟我说,他忘了我,他把我忘了!”费函把手拍得啪啪直响,道:“那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说忘就忘?这不还是耍我,”
“我一直以为他耍我,我真的……一直以为自己被他耍了。”费函无奈喟叹,嗤笑道:“哪儿知道他是把我给忘了。”
“耍你?”申漾反问道:“那你还用人家的生日做密码?”
“你怎么知道?”费函眯着眼睛露出威胁的光,直逼申漾,想起在办公室那一出,心道怪不得和这人说话总是被牵着走。
他有一双洞察力惊人的眼睛。
“……”申漾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在窗户的玻璃上反射出一道光。
“?……!?!?”袁华看看左手边,又看右手边,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奇怪,他总觉得自己又错过了什么,却说不出自己错过了什么。
“……我要记一辈子啊,这是他欠我的!”费函被拆穿了,所有强词夺理都变得可笑了,他白了申漾一眼,又道:“一个人离乡背井,孤苦伶仃,还是遥不可及的巴黎,那么远,远到我想回来一趟都得找足理由和借口!在那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全都怪他,跑什么呀!”
“……你还是觉得自己被耍了吗?”申漾插嘴一问。
“我哪儿知道,”费函颓了,深深一叹,自暴自弃道:“被耍了又怎样,我已经当真了。”
“他倒是起来再耍我一个,又或者,他倒是记起我来呀!”
“我犯得着吗?那边答辩刚完,结果都没有等,我就上了飞机……”说着费函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像个卖惨的蠢货,太不男人了,他嗤道:“汪萌还喊我一起跪舔她男神,真是好笑!有病啊,我这辈子只跪舔过一个人,也只跪舔那一个人好吗?”
“那是你的店?”袁华恍然大悟!
“我妈不是给你卡了?”费函古怪的看着袁华,反问了一句,似乎这是瞎子都能看见的理所应当的事情,根本无需他浪费口舌。又道:“你说展子的时候,我还不敢确认是他,以他的情况怎么都不可能去九四中学教书嘛,什么玩意儿!”
“可你还是答应了。”
“……”费函一脸“求别再拆台”的表情看申漾,后者略点下巴示意袁华,意思是你有必要说清楚。
“……”费函讪讪,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误会受尽委屈,负气离开的时候,是这个没用的混账废物陪在韩斐身边!他冲袁华道:“我答应你的时候,只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你都求过来了,我顺水推舟一下,反正你会记我的情。可萌萌的视频就不一样了,不用看脸,我一眼就知道是他。既然知道是他了,那自然不用多说了。”
言语之间毫不掩饰偏颇之意。
费函倒完舒服了,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终于把积压在心底深处,发霉溃烂的的秘密翻出来,通风晒太阳,现在他身心都舒畅了,两年来困扰着他让他寝食难安的事情终于宣之于口,不再压抑在心头,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扬着下巴倨傲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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