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踢到铁板》第45章


王发出。
雅尔梅斯听到消息脸色铁青,「碰」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再也不曾出来过。不过也是有可能回执政塔,他在执政塔的办公室与他在陈沅工作的两界移居事务所的办公室有设置法术连结。
感觉真不好。
陈沅叹口气。他晓得兽王做这些事情,没有七八分也有个五分是为了自己,但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被他护在身後,他也不会觉得高兴。
幸好雅尔梅斯过没几日就恢复如常,甚至跟被派来的苍水相谈甚欢,这时候陈沅也转任执政塔苍水的助手。再也没有跟兽王两人冷夜漫步的乐趣,不过那家伙还是下班时间一到就准时在门口等著他一起走。
用不著做成这样子,明明就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难道自己还会失踪不成。陈沅嗤鼻。
「……我们是水族的,难道不该为水族的未来打算?」
在往厕所的途中,陈沅听见雅尔梅斯的声音。
「猽王不喜欢凯茵,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不用再讨论这个话题,我们水族是支持猽王陛下的。」
跟苍水…?躲在盆栽後面,陈沅停下脚步。,他最近开始学习这边的语言,已经有些成效,抓住了几个单字,居然也大概摸出了他们对话涵义
「他不喜欢凯茵才好,那他就不会只有凯茵一个,像他现在只宠爱一个人类的情况,我们怎麽让他宠爱水族的人!未来王位继任者最好有水族血统,这样对水族发展才有利。」雅尔梅斯难得卸下冷静的面具,口气激愤不已。「我所做的全是为了水族!」
「我们晓得,不过水族不需要。」苍水不带表情,反而显得更冷酷。「雅尔梅斯,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水族领地吧,你也该为你自己的终身好好打算,跟你同辈的早已留下子嗣。」
「子嗣?!」雅尔梅斯冷笑,愤怒却让他的笑容扭曲。「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只晓得繁衍生殖的废物。你想要取代我也要稍微考虑一下自己的能力,等著瞧好了!」
失去理智而口出恶言的雅尔梅斯,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
苍水颇头痛地叹息。
* * *
偷听见这些话,隔日再见到雅尔梅斯,陈沅仍可微笑寒喧,雅尔梅斯也不失礼地回应,只是当日他就提出职务交接的要求,而且期限很短,不到三天就要交接完毕,动身回水族。
陈沅晓得,兽王有些怅然,即使是他逼走雅尔梅斯。
「当初…水族中是雅尔梅斯最先支持我,我原本不想让他这麽难堪……」
也许是兽王当时流露的哀伤表情,让陈沅对雅尔梅斯的恶感褪了不少。因此当雅尔梅斯以不想再踏入执政塔为由,要他帮忙把遗留的文件交回,陈沅失了防备地答应。
雅尔梅斯住在偏僻的湖畔,一栋白石小楼矗立在雾气弥漫中。
才进门就是一记手刃袭来,陈沅发觉却不及躲避,只稍稍侧过身,被击中那瞬间眼前发黑一阵,跌到地上。袭击者太过自信,看著陈沅倒地也不检查。
「把他带走吧,他是猽王特别带回深渊,他孩子的生育者,为了他不惜和我们这群战友翻脸…带走他,你吃了多少苦就全报复在他身上,那比直接杀了猽王更让他痛苦百倍。」雅尔梅斯带著阴沉的恨意,说道。
发晕的陈沅努力强迫自己清醒,安静地伏在地上,内心却怒意翻涌,尤其是想到兽王对雅尔梅斯的不忍。偷袭者的声音从背後传来,说话中有种不常开口般的迟钝结巴,且嗓音粗哑。
「就…这个…」
一只手铁爪般地翻过陈沅,即使肩膀疼痛,陈沅略为皱眉,仍是装作昏沉不醒。
「这…副…德性!」那男人嗤了声就把陈沅扔回。「还不…不如雅尔梅斯执政官吧。」
雅尔梅斯冷笑,似乎早料到这男人的贪婪。「最好不要妄想得寸进尺,你能从那个黑牢出来算你幸运,你大哥跟猽王谈判了好几年都没办法把你弄出来,趁现在还有命回去吧。」
陈沅心里著急,只听见几个碰撞声,以及雅尔梅斯短促地惊喊:
「你、你以为有办法带两个人离开…疯子、疯子……」
跟著整个地面剧烈摇动,陈沅直觉地起身,看准大门冲出,那瞬间,左臂传来如同被沸滚的开水烫到般地剧痛。
「啊!!!」陈沅抱著左臂软倒在地。
「不愧是他的人,跟他一样狡猾。」那粗野的男人这时说话却一点都不迟钝结巴。
白色的小楼坍塌,男人张狂大笑,淡蓝无云的天空在眼前,再也不是那间只容转身的小小狱室,他一手带著一人冲天而起。
被扛在那男人肩上的陈沅,胃翻滚著,不只是因为腹部被顶著难受,更是因为不断喷噗上来的血,从一个个被狙杀守卫身上。动乱的视野中,他看见金色的身影追来,但瞬间即失去踪影,冰冷的水灌进他的眼耳鼻口。
狮子踢到铁板(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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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沅冷得颤抖,从河里爬上岸後,他一直如此,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缩在阴暗的山壁凹处一角。雅尔梅斯对湿冷的衣物毫无不适,他本就是水族,炙热得会让他枯乾的阳光更对他有杀伤力,如今这些对他不算什麽。对著那男人扔到地上烤得半焦不熟的肉,高傲地偏过头。
「角山,你比起以前只会耍几分力气进步很多,居然装疯装傻地骗过我,连能力都精进不少…」能成为王城守卫的无不是各族的佼佼者,在角山手下却连阻挡他的步伐都不能,居然也懂得逃了,见到猽王追来,当即遁水而去,以前的角山只会愚蠢的硬拼到底。
把雅尔梅斯的话当成莫大恭维而哈哈大笑的角山,边粗鲁地撕咬著肉块:「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四年多,全拜你们老大所赐。」
「刚开始还是脑袋发热地愤怒,想从四周都是黑钢岩的牢狱逃出来,等著我哥来救我出来,我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总之,这里跟这里都变得跟周围的黑钢岩一样冷了…」角山指著脑袋跟心脏。「我不断不断跟自己说话………」
角山语意未尽,却是无比阴森。这样粗鲁豪快的个性却被拘在不见天日的狭窄牢狱,翻身都有困难的地方,一分钟比一年都更痛苦。
「如果你现在还肯动动脑,你就会晓得把我一起抓来绝对是错的,我肯放你出来,难道你还想不出我已经不是站在猽王一边,要是把我留下,你和你哥联手叫战,我还可以担当内应,一但战事发生,内勤补给等一应调度除了我还有谁能担当。」
角山对著雅尔梅斯略带讽刺的劝诱嘿嘿憨笑,随即粗鲁地踢灭火堆,拍拍屁股在他面前横著身子躺下。
陈沅几天後才大略得知,这个角山就是一直让兽王头痛的岩山狼牙的弟弟。
『……深渊的南方,那里是一座座的岩山,什麽东西都没有,他就在那里被人砍断了一只手,再把他活生生用石块压著──』重遇兽王时,他曾经满是愤懑地对著自己发泄般地说道。那不是他编的,兽王的确曾经经历过这等绝境。平常兽王在他面前会把他的残缺藏得很好,假装得十分成功,陈沅根本就不曾记得兽王的不完美。
角山也是伤了兽王的人,深渊恶名昭彰的屠夫,兽王侥幸不死,又适逢他成年,能力大进,而後甚至只身擒下角山,没杀他只是因为需要用来牵制狼牙,狼牙疼爱弟弟是出了名的。
几日夜地赶路,走得甚至不是路,连原本还挑剔地端著架子的雅尔梅斯最後都累得无法坚持,给什麽吃什麽,停下来也是倒头就睡,他们曾经一度很接近过搜索队,差了几步之遥,被压制住无法出声的陈沅只能看著救援远去,之後赶路更急。
最终来到光秃秃寸草不生的岩山,吹来的风都是炙热乾燥的,雅尔梅斯的脸上浮出绝望。陈沅注意到却麻木得无法做出反应,他受寒而病了,加上无法休息缺乏药物,病情更重,连站著都觉得吃力。
「走。」角山强拖著两人走进连飞鸟都不敢停留的岩山地带。
就像蝶族熟悉草原迷宫,角山等裂目棕狼族对岩山更是像走在家里般地自在。狼族绝对是兽族中属一属二的大族,其中也分出许多分支,裂目棕狼是其中比较稀少也特殊的一支,世代都以岩山为居,根本不听狼族族长号令。
所以岩山让人闻之色变的不定期地型变动,对角山是极易解决,他们听得见岩山要变动前的细微声响,称之地魔的呻吟,也本能的晓得地动的范围。他带著两人到一处地形破碎得无以复加的地带,这里才刚经历过地变,短时间不会再来一次,即使会,角山也可以察知。
靠著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角山同样选了山壁凹陷处休憩,至少晚上不用吹风。
陈沅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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