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鸭骑士》第17章

间，达克长长的脖子便埋入行李中一阵翻搅，没多久，翻出块肉干叼出来，蹲在一边心满意足的咀嚼著。
「嘎，好吃，唔唔唔，好吃，卡墨尔你虐待鸭子嘎，我两天没吃东西嘎──」
卡墨尔与修古斯面面相觑，这两天定时有人给他们送饭，但隐藏起身形的卡墨尔确实没有进食，鸭子的身体的确是饿了两天。
「大人……」精灵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这个、鸭子？是……」
卡墨尔一直可以的避开他，因此精灵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达克。只是一直在奔逃中没有时间细想，现在安全了才有机会发问。
「我的宠物。」卡墨尔言简意赅，显然不愿谈论这个话题。
「宠物，唔，我又是宠物，嘎嘎，好吃，卡墨尔的话永远是真理，就算不是，也要把它当成真理嘎嘎。」达克一边吞咽著，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
凯尔自然明白卡墨尔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从行李中找出替换衣物交给卡墨尔，「大人，附近有个湖泊，我们可以去那里整理一下。」
他和卡墨尔的身上现在还穿著艾杰卡准备的衣裳，奢华无比的装扮是为了在拍卖会上卖出个好价钱。这种装扮显然不适合进城，加上奔波了一夜出了一身汗，洗个澡换身衣服是必须做的。
「噢噢，卡墨尔好好洗，你洗了我就省事了嘎──」挥了挥翅膀，达克低头继续与肉干奋斗。
「你、休、想──」一把拎住鸭子的翅膀，卡墨尔率先朝著凯尔找到的湖泊走去。
那是一片隐藏在丛林深处的静谧湖泊，如果没有精灵指路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波光粼粼的湖面如同一块宝石，镶嵌在大地上。
凯尔率先甩脱那一身奢华的赘物，海精灵贝壳般的肌肤袒露在月色中，飘逸的发随著他迈入水中的动作散落水面，遮住了挺翘的臀和比直的腿。
好、好漂亮──
修古斯有些看傻了眼，凯尔在卡墨尔面前一向维持著恭谨的态度，少有如此刻般放松的模样。也许是许久未亲近水，精灵欢畅得连长长的尖耳都在抖动。
怪不得所有书中都记载精灵是个美丽的种族，他想他现在有点儿明白了。那种精致的容貌、美丽的身形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当他们开心的时刻，那种几乎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气息，几乎可以令一切生物神往。
不过，他最神往的当然是卡墨尔了，突然回想起上次帮卡墨尔擦背的场景，那赤裸的优美背影──啊啊，不好，鼻子又开始发热了！
忙不迭的捂住鼻子，修古斯悄悄低下头。
──该死，那个精灵有那麽好看吗？
注意到修古斯的反应，卡墨尔心中涌起一阵烦躁，这种可以说得上从未经历过的烦躁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想要发火，却连原因都找不到。皱著眉头，他将达克丢给修古斯，径自去湖的另一边清洗。
「耶？」卡墨尔怎麽走了？迟钝的家夥挠挠脑袋。他还以为这次卡墨尔还会让他擦背呢，那个──啊啊，不好，鼻血又快爆出来了。
「嘎嘎，修古斯你想到了什麽，一脸淫荡的样子！」咽下最後一口肉干，达克打了个饱嗝，满足的拍拍肚皮，跳到修古斯肩上。
「没、没什麽！」
「哦哦，这是心虚的表现噢。嘎，莫非、莫非你看了凯尔的裸体後联想到了……」
「没、绝对没有！」有那麽明显麽？心中一紧，修古斯连忙否认。
「嘎，绝对有！你一定联想到了我美好的身姿，所以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吧！」鸭子单翅指著修古斯，一副「我已经看穿你所有伪装」的姿态。
「没有！绝对没有！」这次是绝对真心的否认，修古斯满脸黑线。他绝对、绝对不会对一只鸭子感兴趣，不过，如果鸭子身体里是卡墨尔的灵魂……咳，那他还是维持精神上的爱恋吧。突然又想起自己不幸的告白史，修古斯垂下头，他都已经克服心理障碍准备向鸭子模样的卡墨尔告白了，但最後还是失败了，这样下去，莫非要等到头发花白他才能顺利表白成功？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了解大长老说的恋人之间「亲亲摸摸XXOO」的阶段……
「嘎！看你那样子就是口是心非，不过你死心吧，我的目标是身材前凸後翘的漂亮母鸭，你没希望了嘎嘎！」踹了修古斯一脚，达克扭著屁股跳入水中，脚掌轻拨水面，身姿颇有天鹅的美好。
「唉──」说不定，达克真是只英俊的公鸭吧，希望它能早日找到心目中的母鸭子，这样他就不会老被套上「对鸭子感兴趣」的头衔了。拨弄著水面，修古斯颇为郁闷的搅出一个又一个波纹。
「嘎，别傻在那儿拨水，过来帮我洗澡，卡墨尔明天要用呢，不洗洗干净他会拔光我的羽毛！」一个後踢拨了修古斯满脸水，达克用优雅的姿态划出老远。
「呃，好。」抹了把脸上的水，修古斯索性也脱掉湿衣下水──跑了一夜，他也想好好洗个澡了。只可惜，上次是帮卡墨尔擦背，这次只能给达克刷毛了。
「哦，嘎，修古斯你这个色情狂，为什麽要脱衣服？」一边打著水，一边用单翅捂住眼，达克展现出惊人的平衡能力，当然，如果它不要从羽毛的缝隙偷偷向外看的话说服力会更强些。
「达克，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公鸭麽？」
「哦嘎嘎，对啊，我差点忘记。」拍了拍脑袋，达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晓得谁刚刚还在标榜自己只对母鸭感兴趣呢，捞过达克，开始搓洗它的羽毛，修古斯在心里嘀咕著。
与此同时，在湖的另一边，凯尔已经迅速的打理好自己，手捧著衣裳仔细为卡墨尔著装。月色下，两位相貌出众的青年如同精心绘制的画卷一般，被月光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凯尔，你的故乡在西方的海边吧？」
「是的大人。」
「还记得怎麽走吗？」
「大人……」凯尔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月色恰巧被云彩遮蔽，卡墨尔的脸显得晦暗莫名，他垂下头，道：「记得，精灵的本能会指引我们回归家园，那里有我们的母树。」
「好，那麽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仰头凝视著已经快要回归地平线的月亮，卡墨尔的声音平淡而威严，「只要脱离了沙漠的环境，回归故乡对你来说并不难吧？我们的契约就到此结束了。」
话音未落，一抹白色的光晕自精灵身上脱离，回归到卡墨尔的指尖。
他的庇护……收回了。凯尔握著自己的胳膊，猛然失去庇护的感觉让他有些颤抖。金光这样，他还是维持著优雅的姿态对卡墨尔行了道谢的礼，自此刻开始，他可以不再因为寻求庇佑而以仆人自处了。
所以，有些疑问他想要问出来。
「大人的能力，其实并不会被奴隶贩子抓住吧？那麽为什麽……」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因为你会引来那些人才庇佑你？」
「……」凯尔沈默了，尽管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不可否认心中确实曾经浮现这种猜测。
「只是那些人身上刚好有我需要的东西而已，其它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大人……」这是默认了麽？默默看了卡墨尔一眼，精灵朝著丛林深处跃去。即使他是海精灵，也受到了大自然的眷顾，只要不在沙漠中，他的能力足够他安全回到海边的故乡。
「等等。」卡墨尔叫住了精灵，他从行李中取出一只小巧的弓箭，只有两只手掌大小的象牙色弓箭上缠绕著即使精灵也要赞叹的精致雕刻。「风之咏叹弓箭，有了这个，你的回归之旅应该顺畅许多。」
接过卡墨尔扔过来的弓箭，凯尔心中五味杂陈。那小巧的弓箭几乎一落入掌中伸展成为弧度优美的弯弓，环绕其上的风之元素围绕弓弦欢快的鼓动著。每个精灵都是天生的弓箭手，这把风元素加持过的弓箭，对他来说的确是称手的利器。
但是，就连昨夜惊险的逃亡，卡墨尔也不曾拿出这把弓箭，却选择在此刻将其交给了他，是肯定昨夜的逃亡有惊无险，还是根本没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呢？
握紧了弓，凯尔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问出口。有些犹豫的向卡墨尔道谢後，海精灵带著他的疑问消失在丛林中。
看著精灵远去的背影，卡墨尔叹了口气。
有意识的，或者是巧合？其实有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了，也许活得太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计算好了一切，到最後连自己也分辨不清
「嘿，卡墨尔，我洗好了，看我把达克也洗得很干净。」
带著笑意的声音突然自背後响起，卡墨尔回头，便看到修古斯将达克捧到面前献宝，那单纯的笑容几乎顷刻间撞入心中，让他的心跳悄悄漏了一拍。
「洗、洗干净？」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