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审判》第123章


——钟楼上的奥西开始抽搐,刚刚汇聚起来的火焰球就在他身边爆裂,炸出灼热的气浪。他紧紧抱住头,牙齿几近咬断。他身形摇晃着,从钟楼顶上跌落,沿着屋顶的斜面翻滚下去,落在一堆腐臭的垃圾上。一只黑猫惊吓着跑开。
奥西蜷缩在地上侧躺着,浑身上下都是难忍的疼痛,臭气混合着烟尘被他吸入肺部,于是他剧烈咳嗽起来。他的手臂几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颤抖着伸进长袍的口袋里,掏出那瓶药也花费了他半天的时间。
他忍住疼痛把药丸倒进嘴里,咽下去的时候如同刀割一般刺痛。他再次重复念叨“我是奥西我是奥西……”却一点都不见效。他已经咬碎了自己的嘴唇,药物的副作用也让他的神经无比脆弱,他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混合着控诉自己无能的伤痛,流满了脸颊,身体病态的痉挛更加剧烈。
第二十七章
弗雷德丽卡的目光紧紧地粘在亚特密斯身上无法离开。有时是注视着他紧闭着的眼皮,有时是粉红色的嘴唇,有时顺着暗红色的魔纹流动。她对亚特密斯依旧心怀歉疚。那晚上她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完全不顾亚特密斯地感受对她施加暴力。她觉得自己实在不够资格作为她的朋友。
她偶尔离开亚特密斯去调整一下室内空气的温度和湿度。仿佛一切都那么宁静。
地下室的门口传来了敲击的声响,弗雷德丽卡知道那不是奥西,她提起妖刀迎了出去。
走廊的两边都已经空荡荡,只剩下方形的石座。不久前弗雷德丽卡和亚特密斯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别样一番景象,别样一番心情。
弗雷德丽卡走上楼梯,推开正方形的石盖子,就对周围的一切事物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
天色还很晚,半个月亮挂在天上。
旁边的一只野猫和一个躲藏在这里的平民被附着着魔力的妖刀切碎。鲜血溅到她的眼睛里,她抬起头望着天空,月亮似乎也被染红了。
亚特密斯现在还躺在下面的密室里,仪式还要很久才能完成。于是弗雷德丽卡又握紧了剑。
正从旁边路过的一个血族因为刚才那个平民死前的一生嘶吼发现了废墟中的弗雷德丽卡,他想起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正想要搭话的时候,弗雷德丽卡就向他走了过去。他没有感觉到弗雷德丽卡的敌意,女孩走路的速度也不快。于是他很快想起了是在地下的时候,在黑色古堡中看见这个女孩曾经跟着瓦姆派尔一起走进大厅。
但这个时候,弗雷德丽卡已经把妖刀插入了他的身体,转换成圣属性附加的魔法刃让血族的身体瞬间就被瓦解。
另外几个附近的血族也被惊动,弗雷德丽卡很快砍死了他们。
弗雷德丽卡在附近截杀的时候,威廉也正渐渐接近这里。他受到了最纯正最浓郁的恶魔之血的气味的牵引,虽然那被一重重的人类血液的味道所掩盖,他还是能分辨出大致的方向。他一边分辨着空中的气味一边走进石瓦堆砌的废墟。
弗雷德丽卡一使劲,把面前一个血族的身体拦腰截断。她猛然发现了废墟中的人影,于是放下身后的那些对手不顾,跑了过去。
听见了那些踩碎破瓦的清脆声响,威廉立刻拔出腰间的弯刀抵挡。弗雷德丽卡第一次被挡开,它远远地摔了出去,左手臂被断瓦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流了很多血。即使附着了加固魔法的妖刀的刀身也出现了缺口。
这时候,一只长着翅膀的漆黑雕像飞了过来,威廉刚刚挡开弗雷德丽卡的致命一击无暇照顾,这种物理伤害也不会对他有多大影响。他只是下意识地把双手伸在胸前阻挡。雕像宽大的爪子用力一击,威廉脚下脆弱的石板粉碎,他跌入了地下室之中。
见鬼!
弗雷德丽卡不顾手上的伤,赶忙追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威廉刚刚要起来,就差点被弗雷德丽卡击杀。他双手撑地翻滚着躲开。“我是威廉,弗雷德丽卡,快住手!”
弗雷德丽卡根本不理会,迎向威廉的是通红的妖刀。
威廉躲开。他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之前弗雷德丽卡还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所以他没有还手。
但弗雷德丽卡看到威廉正在一步步向亚特密斯的房间接近,攻击反而越来越焦灼,屡屡与周围的石壁碰撞,发出闪亮的火花和清脆的声响。她知道血族们的目标就是亚特密斯,没有什么值得解释的。
漆黑色的魔法阵中央,通风所造成的温度和湿度的流失让沉睡的亚特密斯开释痉挛,她身上的魔纹也开始干裂。她可以知道弗雷德丽卡不在自己身边,而就在这间房间外的走廊上为自己激战。
威廉对弗雷德丽卡的纠缠终于不耐烦,他侧身躲过一个竖斩,将自己加速到了极限的速度移动到弗雷德丽卡的身后,重重的一脚踹开弗雷德丽卡。
弗雷德丽卡向室内飞去。她感觉好像自己所有的内脏都因为这一脚错位了,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但她仍然惦记着用妖刀钩住墙壁,但妖刀断了,她依旧飞了进去。她重重地摔在魔法阵里面,她的血溅在了亚特密斯身上。
新的血液混乱了魔纹,就好像滚烫的蜡烛油滴在赤裸的亚特密斯身上。她睁开双眼,想要有双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右手手臂的骨骼却脆弱的断裂,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只能躺在地上喊:“弗雷德丽卡……”
看到亚特密斯痛苦的样子,弗雷德丽卡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顾那些端掉的肋骨在腹腔里的刺痛,翻转过身,四肢着地向亚特密斯爬过去。
那只骷髅的右臂还有一点力气,把亚特密斯抱起来:“我在这里,亚蒂,我在这里。”
“太好了,弗雷德丽卡,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但是你在那里,我看不到你。”他的眼球已经深陷了下去。周围的魔法阵开始冒出黑烟。
弗雷德丽卡抓住亚特密斯软绵绵的手:“当然了,你什么时候想要聊天就可以来找我。”
“不要这样弗雷德丽卡,我想要聊天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好不好?”魔法阵在一点点地消散。
“好的亚蒂,好的亚蒂。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一起去游览比金城热闹的集市,我们一起去莱特南部洗温泉,我们一起去成大船看海,我们一起去布鲁山坡看日落,我们一起去大陆最北边看沙漠……对不起,亚蒂,对不起……”弗雷德丽卡突然发现自己自己和亚蒂真正相处的时日是如此短暂,她仅仅凭借自己的欲望伤害了亚蒂,却在最后的时候连一点爱都无法付出,“亚蒂,我们可以领养很多很多刚刚出生的小孩,让他们叫你妈妈。”
亚特密斯很满足的笑了起来:“弗雷德丽卡,弗雷德丽卡,我好高兴,我那么久之前说给你听得你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不过其实我想了很久,现在我的理想已经改掉了。我现在想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为什么……”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和弗雷德丽卡‘做’了啊。”
“你好色。”
两个人一起傻傻地笑了起来。
地面上魔法阵的纹路完全地消失,弗雷德丽卡跪坐在一摊血水中,依旧保持着托起亚特密斯身体的动作,但她的双手中已竟什么也没有,骨骼的手掌甚至没有挽留下一些血水。
脸色苍白的威廉站在门口。
第二十八章
当那天晚上,绝望的血族如同他们出现时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之后,没有人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冷静而优雅地步行在齐勒拿斯山脉幽暗的隧道之中,如同最虔诚的苦行僧,穿着黑色的斗篷,通过对自己肉体的惩罚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威廉无须将自己的所见告知那些自负而忠诚的伙伴,灵魂最深处的血脉联系让他们在同一时间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神已经离他们而去。
血族原本就是一个在黑暗中的种族,在那夜之后,他们更是至今都没有过互相对话。
' 。。' 
尼伊尔城的大街上,收拾人冷酷地从那些尸体身上剥下锁子甲和皮甲,交给帕伯尔皇家骑士团的回收者,然后把英勇战死的尸体扔进腐臭不堪的乱葬岗。街道上四处散落的雕像碎片还有待清理;除了那些奥西的魔法所造成的小型圆孔,建筑物并没有其他的损伤。
这次袭击就像从前的其他许多次类似的袭击一样,只是证明了对于尼伊尔来说,罗兰阁下和其他帕伯尔人依旧不可或缺。
弗雷德丽卡注视着自己如同婴儿一般细腻的右手,过去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境一般不实,那一幕幕却依旧深刻地让人心碎。
亚蒂也走了。
我会在一年之后在某个不确定的地方重生,你可以来找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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